吃味?
吃誰的?
蕭君策和陸芊月?
顧昭昭一瞬間如吞了蒼蠅般覺得噁心,不屑道:「王爺不必多想,我只是記憶比較好而已,我從不曾將王爺放在心上,又怎會吃味。」
「你故意在這個時候,提起阿月,又說出本王當日所言,不是吃味是什麼,本王知道你們世家女子顧及顏面,不肯承認,但本王心裡明白。」
見蕭君策越說越荒誕,顧昭昭眼中厭惡加深:「以往我只認為楚王只是這世間薄情寡義的男子,卻還不知,楚王竟還生有妄想症,既有病,便該治。」
「那正好,你不是神醫嗎?你來給我治。」
蕭君策打蛇隨棍上。
顧昭昭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道:「南星,送楚王出去。」
她怕讓蕭君策再說下去,她會忍不住給蕭君策一瓶毒藥。
南星繃著一張臉,指著院門外道:「楚王,我家小姐讓你離開。」
「誰允許你稱呼她為小姐,你應該叫楚王妃。」
蕭君策冷冷糾正。
南星還是道:「還請楚王離開。」
蕭君策直到轉身走出院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來找顧昭昭借銀子的。
可剛剛話趕話竟然忘了,可莫名,知道顧昭昭為了他吃味,這次,他心裡竟然不覺得生氣。
正要折返,院門卻被南星「啪」一聲重重關上了。
想到顧昭昭強硬不肯借銀子的態度,蕭君策明白,這次恐怕很難借到了。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
等一切重回寧靜,不遠處的樹梢動了動,然後兩道黑影離開。
楚王府後院,燕夙和石磊一前一後降落。
石磊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道:「王爺,改天我去給楚王套個麻袋打一頓吧,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強硬找媳婦借錢……」
一道殺氣,讓石磊話一頓,等對上了燕夙的背影后。
「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道:「顧……顧小姐。」
換了個稱呼,殺氣就消失了。
石磊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繼續道:「楚王不要臉找顧小姐借錢就算了,還說出那恬不知恥的話,顧小姐要是能看上他,我老石將自己的頭摘下來當球踢。」
「閉嘴。」燕夙吐出兩個字。
石磊點點頭,但又道:「不是……王爺,您關心人顧小姐就說出來,這齣了宮偷偷摸摸的來這楚王府後院,看見顧小姐被欺負也不吱聲,也不幫人出氣,還不讓我幫您出氣,您幹嘛來的,您這麼墨跡,也難怪三年前眼睜睜看著人顧小姐嫁人……哎喲!」
等天將明,石磊一瘸一拐的回了燕北王府,又碰到了胡軍醫。
胡軍醫一看,就指著石磊,幸災樂禍的笑起來:「石將軍這是怎麼了,摔跤了。」
「趕緊的,給我拿點藥,笑笑笑,小心你牙齒都給笑掉了。」石磊沒好氣。
胡軍醫一聽,哼了一聲:「有本事你別用我的藥,就你這態度,也難怪又被王爺打了。」
「你這庸醫,上次王爺中毒,你毛病都看不出來,還是人顧小姐治好的,你不給我,我回頭找顧小姐拿點藥去,准比你的更好。」
胡軍醫一聽,立即就湊了過來:「你說上次那個救了王爺的小姑娘,姓顧,是哪家的小姐啊!」
石磊一下意識到說漏嘴了,他也是因為從小跟在燕夙身邊伺候,才知道不少事,可不能泄露出去。
「行了行了,你少打聽,小心王爺也把你揍一頓,你這糟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埋土裡了,可扛不住這個。」
胡軍醫一聽,這才按捺下好奇心,丟給石磊一個瓷瓶道:「上好的金瘡藥,你省著點用,朝廷給咱們燕北軍的軍費少,十萬人才給三十萬兩,又要吃又要穿還要發響銀,這就算了,還半路弄丟了,朝廷耗得起,我們燕北軍可等不起。
王爺急的親自來京城找,但就算找到了,那點銀子塞牙縫都不夠,燕北王府的銀子都貼進去了,經費不多,少惹王爺生氣,省點金瘡藥。」
「是啊!」石磊對這話也贊同:「他奶奶的,這京城一個王爺娶個小妾,都要花費十一萬兩,這都夠給我們燕北軍所有軍人都加一床厚棉被了。」
「誰允許你們私議朝堂之事的。」
燕夙聲音忽然響起,石磊和胡軍醫都調整了面容,恭恭敬敬的彎腰,異口同聲喊道:「王爺。」
雖然燕夙年輕,但這威望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可以說燕夙,就是燕北的王。
「下去領十軍棍。」燕夙冷聲道。
石磊當即呲牙咧嘴,但也不敢反駁,低頭應了下來。
胡軍醫馬上道:「王爺,石磊皮糙肉厚多打幾下沒事,我可挨不住。」
「胡軍醫以後慎言,此次便給王府挑十缸水吧。」燕夙改了口。
燕北軍一向治軍嚴厲,公私分明,做錯事,按照身份有不同的懲罰,但不會不罰。
胡軍醫這次也沒有意見。
安排好後,燕夙又道:「吩咐下去,燕北王府不許私議朝堂之事,也不許議論京城與燕北之事,一經發現,軍法處置。」
「是。」再次有人大聲應下。
處理完這件事,燕夙對著石磊道:「點一隊人馬,三個時辰後隨我去楚王府。」
「是!」
石磊精神一震,這次應的特別響亮。
但應完後,忽然想起什麼,期期艾艾道:「可是王爺,我這去領了軍棍,少說也要躺個一天半天的,您看這……」
「那就等處理完了楚王府的事,再去領罰。」
……
燕北王府發生的事,顧昭昭自然不知。
她從半夜蕭君策的態度中,知道了結果,便回去休息了,她是學醫的,若非必要,對自身的坐臥起居都有嚴格的要求。
她要休息好,好去天牢迎接二叔父回家。
只是,顧昭昭也沒休息多久,很快就被叫起來了。
宮中內侍來了,讓顧昭昭進宮。
到了御書房,一夜沒睡的蘇公公一臉憂慮的道:「本來陛下精神頭已經好了不少,可沒想到今日一早又有些病重了,楚王妃快給陛下看看吧,這馬上就要早朝了。」
顧昭昭擰眉,去了內側給景帝把脈,鬆開手後,對景帝道:「陛下這是驚怒傷身,又沒有休息好,所以原本控制好的情況又有些反覆,陛下還是要注意休息。」
「朕也想休息,但如何休息。」景帝說了一句,又咳嗽起來。
見此,顧昭昭也不多言,直接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給景帝扎針。
幾針下去,景帝情況就好轉了不少。
雖然顧昭昭沒真的接觸朝堂之事,但幼年喜歡進入書房給二叔父磨墨,見得多了也知道,管理一個國家,事情繁雜。
各處民生,朝堂大事都有,十分繁雜。
扎完針後,顧昭昭想了想,還是道:「陛下不能再如此勞累下去,不如將一些不重要的政務分擔下去。」
景帝聞言冷哼:「分擔給誰,雲王不在,楚王愚鈍,朕其他幾個兒子個個都不爭氣,朕哪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