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他不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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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朝顏都不知道這麼不要臉的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這比殉情你先跑了還不要臉。

  把柔妃毒死,你不去陪?

  你還有重要的事?

  柔妃沒有麼!

  她還有十一皇子!

  顧朝顏緊蹙著眉,心裡罵了一萬句髒話,恨不得直接把趙敬堂拉去午門菜市口,凌遲就最好了。

  可理智告訴她憤怒不能解決問題,清醒才能。

  反倒是裴冽一直坐在那裡,面無表情,「趙大人是如何盜走柔妃屍體的?」

  趙敬堂終於抬起頭,眼中頗帶自信,「裴大人忘了,我是工部尚書。」

  裴冽瞭然。

  顧朝顏也明白,趙敬堂能當上工部尚書是有真本事在的。

  「來人。」

  該交代的話,趙敬堂已經全部交代清楚。

  按照他的供詞,罪名真要下來至少掉腦袋,顧朝顏都不知道趙敬堂為什麼要來投案自首,好在拱尉司是裴冽的地盤,而且現場又沒有第四個人聽到。

  門啟,洛風從外面走進來。

  「把趙大人請去水牢。」

  顧朝顏,「……大人?」

  裴冽側目。

  眼見洛風帶著趙敬堂就要走出去,顧朝顏急了,「沒罪的人可以被請去水牢嗎?」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

  洛風回頭看了眼裴冽, 見其點頭,直接帶人離開了。

  房門閉闔,顧朝顏猛的站起身,「大人把趙敬堂帶去水牢,要是被人看到,豈不坐實他有罪?」

  「他沒罪?」

  顧朝顏愣了一下,呼呼朝前湊兩步,把臉搥到裴冽面前,「他不能有罪!」

  溫熱呼吸噴薄在臉上,裴冽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自從上次在沁園被顧朝顏抱大腿睡了一次,只要近距離接觸,裴冽就會覺得不自在,「理由。」

  「只要大人替趙敬堂擺平這件事,他必然會感恩戴德,進而投到太子麾下,這是關乎全局的大事,也是我們最初的目的!」

  「這只是夫人的目的。」

  顧朝顏聽不懂了,「大人的目的不是這個?」

  「查清此案,將結果如實呈報給皇上,依法懲處罪犯。」

  裴冽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直接在顧朝顏頭頂炸開,劈的她外焦里嫩,「大人你沒事吧?」

  她斗膽抬手叩住裴冽額頭,也不燙手!

  裴冽,咳!

  顧朝顏極不甘心挪開手,的確找不出任何裴冽燒糊塗的症狀,「大人三思,趙敬堂要是獲罪,後果不堪設想!」

  「本官想聽聽夫人的設想。」

  「趙敬堂一旦獲罪,太子那邊……」

  「拱尉司只對皇上負責,這個設,夫人就不要想了。」

  顧朝顏,「……趙敬堂的夫人是沈言商,沈言商的弟弟是沈屹。」

  「本官知道。」

  「沈屹跟我一起負責護城河修築工程,我可把錢全給他了。」顧朝顏說到這裡都有點兒想哭,「萬一趙敬堂判個抄家滅族,財產充了國庫,沈府的錢也保不住,我的錢也在裡頭。」

  裴冽盯著顧朝顏,良久開口,「夫人的錢,還要?」

  「大人這叫什麼話?」顧朝顏嗓音尖銳,震的裴冽皺了皺眉。

  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越發靠近裴冽,想給他捶背,「大人為什麼會覺得我不想要,那些都是我的錢。」

  「沒什麼。」裴冽不想說。

  顧朝顏不甘心,「大人還是說說……」

  「沒有那些錢,你在將軍府就沒什麼用了。」裴冽一針見血道。

  彼時顧朝顏找他做監官,裴冽便猜到自己的作用是什麼。

  不管修築護城河的工程做的多漂亮,都不、合、格。

  不合格,朝廷就不會撥銀兩,不撥銀兩沈屹跟顧朝顏的錢就算沒了。

  沒有錢的顧朝顏對於蕭瑾來說,一文不值。

  「大人,這事兒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樣。」

  顧朝顏靠的太近,自她身上飄散過來的香氣落入裴冽鼻息,他喉結又上下滾動了一下。

  「我跟你說……」

  事關重大,顧朝顏俯身貼耳剛要說話,忽見裴冽從座位上彈起,她震驚,「大人?」

  「本官找夫人過來,皆因夫人為柔妃案出力不少,如今案情真相大白,本官有必要讓夫人知道結果,現在結果知道了,夫人出去。」

  顧朝顏愣了數息,整個人貼上去,她話還沒說完呢!

  眼見女人又朝自己耳朵湊過來,裴冽躲開,「還請夫人出去!」

  「洛風!」

  裴冽高喝同時,顧朝顏一個箭步衝過去,踮起腳,手叩在他肩頭,嘴巴朝上一湊。

  房門推開,進來的是雲崎子。

  眼前畫面真是一言難盡,但比那日車廂里略微能看。

  裴冽臉頰瞬間染紅,顧朝顏見有外人進來,吐到嘴邊的話硬是被她塞回去。

  她有點兒埋怨裴冽不懂事。

  「送顧夫人出去。」裴冽迅速拉開與顧朝顏的距離,面色冷然,聲音低戈沙啞。

  「大人你嗓子怎麼了?」

  「送出去!」

  雲崎子側身,法衣飄然,「顧夫人,請。」

  顧朝顏見沒機會表達,只得出門。

  房門緊閉,顧朝顏朝後看了看。

  雲崎子則對眼前這位顧夫人起了幾分敬佩之心,「夫人豪放。」

  顧朝顏扭回頭,眼神掠過雲崎子時沒有停留,腳步漸急。

  裴冽要真治趙敬堂的罪可不行,她得想辦法……

  城北鼓市,一處民宅。

  蕭瑾急匆趕過來時,裴錚正坐在書房裡,雙目冷如寒星。

  「末將拜見五皇子。」

  「趙敬堂為什麼會去拱尉司?」

  頭頂傳來冷厲聲,蕭瑾不禁抬頭,眼中茫然,「趙敬堂去了拱尉司?」

  桌案後面,裴錚面色愈寒,「怎麼本皇子都知道的事,蕭將軍不知情?」

  「莫不是本皇子記錯了,蕭將軍不是柔妃案的同審官麼!」

  聽出裴錚動怒,蕭瑾額間滲出細密冷汗。

  這事兒他當真不知道。

  裴錚越看越來氣,一時沒叫蕭瑾起身,「本皇子聽說蕭將軍府里又要有喜事了?」

  蕭瑾單膝跪在地上,心下暗驚。

  他囑咐過府里此事不得聲張,五皇子怎麼知道的?

  「不過是出征時撿回來的女人,如何使得蕭將軍用那麼大心思,淨天留在府里膩歪,這等大事,你叫你家夫人去,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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