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混過去的林默,突然看見李獅重新站起身時,心裡就暗道不好。果然,李獅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指著他,對著台上大喊起來,直指林默是假裝的。
『為什麼?』
林默心裡充滿了問號,他一臉不解的先是看向了慕容燕竹,不是說她已經裝點了林默的臉嗎?怎麼會被李獅認出來?認出來也就罷了,李獅怎麼知道自己沒有請柬的?
別說林默,慕容燕竹也是短暫的愕然。她出身慕容家,從小調皮,古靈精怪。但是以慕容家的力量,即使在京城那樣的地方,她也可以說沒受過挫折,要什麼都能有,特別還有兩個很有能力的哥哥,對她十分遷就照顧。
總的來說,她長這麼大,就沒怎麼吃過癟,比起還要爭奪權力的南宮峰,她日子過的好多了。
雖說被般若會的長老抓住,她倒也沒覺得怎麼樣。是她自己主動要來的,一時不慎,確實棋差一著,輸了也就輸了,反正許長老也不敢真拿她怎麼樣。
但現在,她也是滿肚子疑問,因為她很確定自己法術是沒有問題的,怎麼就被看出來了?她自問就是在慕容家和龍虎山,能看穿她這手變換面貌之法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這寥寥幾人,便是放眼九州四海,天下萬國,也是最拔尖的那一戳人。
所以,山野地方,真就如此藏龍臥虎嗎?
事已至此,雖然還弄不清楚李獅怎麼發現的,眾人眼光,包括台上樑長老都看了過來,林默也必須馬上應對。
是就在這借著李獅的挑明,當下就翻臉?還是先糊弄一波?
極短的瞬間,林默就還是決定先按第二者來,現在絕對還算不上般若花會最適合鬧的時期,至少,還有些人還沒出現。
按照慕容燕竹的調查,般若會最高的是一個叫長老會的集體。就連首席長老,也只是長老會中的一員,他們輪流在每一年裡負責新一年裡般若會的日常運作,除了極少數事項需要商議,多數時候一兩位長老就能決定。
而這種輪流負責,其中最重要的節點就是般若花會。所以作為最重要的活動,般若花會一旦出問題,整個般若會都有崩散的風險。
林默要在這場活動進展到最高點時,突然猛烈一擊,才能徹底讓般若會消停。
沒有站起身,林默強壓心底的疑惑,微笑道。「這位君子,我看你是來搗亂的吧?」
林默又不傻,現在這種情況,最怕的就是自證清白。
如果扯皮下去,林默還真沒法證明自己,要的就是把水攪渾,最好把李獅轟出去,那這局就盤活了。反正看梁長老,已經對李獅三番兩次打亂自己節奏,有所不滿了。
「你來的最晚,一進來就打斷梁長老的正常流程,我們都在等著般若花會更多的好東西上場,只有你,一直在破壞節奏,是何居心?」
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林默就是要點出,自己不僅認識台上的長老姓梁,更是要讓他警惕,是誰在破壞般若花會。
如果說剛才還是有點不滿底下的人不識抬舉,林默說完後,梁長老頓時警惕起來。
他掌控全局,怎麼會不知道般若會裡混進了人?
今晚的事已經很多,但他不想鬧大,他只要辦好今晚的般若花會,把這裡的客人送回去,明日般若會裡要怎麼清洗溜進來的老鼠,甚至這些老鼠進來又出去,他都無所謂。
但他的底線就是,決不能有人破壞般若花會。
所以他的臉色終於暗沉了下來,掃過最後排的幾人,都是陌生的臉,均是他沒見過的。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他現在只想把最後排的全部驅趕出去。
「這位君子,現在正是般若花會繁盛之時。你幾次打斷,提出些指控,可有證據?」
李獅倒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讓上面的人很不滿,但他也清楚,如果不能把林默趕出去,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無法達成所願。
他這麼多年沉浮,早就弄清一個道理。有些事要是他自己達成不了,管別人去死?跟自己有何關係?
所以他不在乎這場般若花會最後如何,自己都是喪家之犬了,要殊死一搏才行。現在只求李苗清的眼光準確,別害自己。
指著林默,李獅道。「很簡單,我拿出了我的請柬,不如讓這位君子出示自己的請柬,總不是難事吧?」
說完,李獅對著台上抱拳鞠躬道。「攪擾花會進行,實屬罪過。我懷抱誠意而來,當然不願,但這人混入會場明顯是要不利貴會,我就怕他等會真正破壞花會,若是讓我不能結緣,我的好兄弟可是再等不了一年。」
邏輯有序,林默知道他這理由是說得過去的。不敢再讓其發酵,直接大笑道。「多新鮮吶,好像你一定能拍到五次治病機會似的?」
林默對著台上也是拱手道。「梁長老,說實話,我也是前來結緣這治病機會的。雖說我今日是第一次前來,但領我前來的是般若會的老朋友了。真是想不到,第一次前來,卻遭此侮辱,難道貴會還不把這種攪亂活動的人驅逐出去嗎?」
隨即,林默轉頭對李獅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的請柬是般若會長老發下,也只有般若會才能查看,你說要看就要看?你一會要看我銀行帳戶,我是不是還得給你看看?否則你質疑我沒資格買怎麼得了?」
語出連珠,林默一刻不停。「來這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君子,拍賣會沒去過嗎?隨便一個參與拍賣的人,都可以選擇參拍的人驗資?否則就可以打擾正常的秩序?世上有這樣的道理?」
「梁長老,我請求把這瘋狗趕出去,別攪擾了活動秩序。」
說話間,四周的般若會弟子其實已經緩緩接近兩邊。只要梁長老一聲令下,當下就會動手,會直接把兩邊都抓起來。
只是這命令也並不好下,至少台上站著的梁長老,還沒想好。
底下的情勢愈演愈烈,李獅也不懼,哼道。「你拿不出請柬就胡攪蠻纏,這裡進來的,都要亮請柬,你連請柬都拿不出來,還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他怎麼看不出來?林默說這麼多,不就是因為拿不出請柬?所以不需要論證太多,瞄準林默這一點打就是。
低頭看了眼李苗清,李獅進一步道。「般若會有規矩,參加般若花會的人,都得有請柬,是邀請制的。你當然不是證明給我看,你是證明給般若會看。另外,般若花會不歡迎藏頭露臉的人進來。」
「呵呵,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林先生頂著的這張臉,不是你真容吧?」李獅冷笑道。「我看你也挺英俊的,怎麼現在用這幅醜臉示人?怎麼?不敢露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