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居然真的想毀了這寶地?不怕死嗎?」
如果要說,有誰在這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也就只有這位許長老了。
林默笑了,本來還是靠著閱歷判斷,甚至帶著幾分直覺,猜測這洞窟中的魂眾要想被救,只能以超度破獄之法才能救拔,但這本來只是猜測。現在可好,許長老的話,基本就是實錘。
「怎麼?許長老,你不催著你手下攻我的陣法了?你就不想想,是我們先破陣,還是你的洞窟先被破?」
確實,現在就看兩邊誰先完成。
許長老可不知道周玉清這是第一次超拔幽冥等眾。事實上別說許長老,他周玉清能做到這個地步,連林默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又被周玉清擺了一道?這傢伙根本不是第一次做?
但仔細想想,他和月生法師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他能把這些經咒背熟,再行禮如儀的做一遍,已經很不容易。
排演過節目的都知道,哪怕是要把劇本的固定流程演排一遍,都得要花不少的時間,還得有很多次的彩排,否則很容易出錯。不說效果,能完整做一遍,都得給周玉清豎起大拇指。
但就這樣,他不僅做了下來,甚至還產生如此明顯的效果。簡直像是月生法師此刻就在他面前,親自教導般。
「丁,還不動手?」
看著執令人與執劍人暫時陷入僵局,他們的術法短時間很難攻破林默的法陣。雖然林默的白虎已經捉襟見肘,幾點星芒變得暗淡下去,然而短時間不可能攻破。
所以,許長老開始指望他的第三個棋子。
他喊出聲時,林默與風葉秋都是一陣警惕。畢竟老傢伙的藏品都不簡單,能被他看上的,都得有點別於世俗的東西,他就像個變態一樣,不停收藏著各種精品,雖然他是變態,但他的眼光是在的。
一個隱藏在暗地裡多時,又不知有什麼手段的人,肯定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許長老喊過以後,那人居然還是沒有動靜。
起初,許長老還是很自豪的呼喊,可見他看來,被他取代號「丁」的這個,是他三個藏品中真正的王牌。
只是任他怎麼呼喊,都沒有回應。
終於,許長老氣急敗壞了。右手虛著一抓,麻將摸牌似的動作,紫黑色的邪氣如絲線般蔓延,這些邪氣拴在他的這些所謂藏品身上。無論是執劍者,還是執令人,都有兩根邪氣的絲線牽扯。
包括現在還被林默的陣法困在自己幻境中的神秘女子,也有一根絲線從許長老手中延續出來。除此以外,他的手中還有許多邪氣絲線蔓延而出,甚至穿牆而過,不知延伸去了哪裡。
其中有一根,許長老的目光順著這根邪氣看去。
他目光所及,邪氣延伸到洞穴邊緣處的一塊石頭背後。這塊石頭的角度距離周玉清很近,就像是他在觀察準備著,隨時要對周玉清出手似的。
也許他真有能耐穿過風水陣,直取周玉清?現在的情況是,三人中,最重要的,反而是周玉清,他不容有失。
發覺這人藏身處後,林默與風葉秋也死盯著那邊,隨時提防著突然冒頭的人。
許長老對著那根線扯了扯,質問道。「喂,丁,聽到我的命令沒有?快些殺了他。」
終於,這一聲喊完,石頭後有人露了頭。
就在許長老正打算繼續罵的時候,他突然止住嘴,驚訝的看著石頭背後,露出的確實是頭,但並非是他主動走出來,而是有人抱著他的身體,將他整個提溜了出來。
當然,他得意的藏品丁已經沒了意識,死狗一樣軟攤著。反而提著他的人,舉重若輕的提著這傢伙,跟拎著一個手提包沒什麼區別。
「你是在找他嗎?」語氣低沉、滄桑,與提著人的男人面容有些不符,不像是這麼年輕的人發出的聲音。
驚訝的不止是許長老,還有林默。因為提著丁的人,正是他此行的目的——鄢山。
但只有驚而沒有喜,因為林默發覺,這人的語氣與行為怎麼就不像鄢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