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雙雄有其一,已經導向了沈家的新主人,也就是林默會支持的這一方,那麼自己呢?李獅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情況變化之快,出乎意料。
本來從進門開始,林默就對李獅表現出特別的熱情,明顯就是試圖拉攏李獅對付王海,現在卻好像,已經根本不在乎李獅了。
林默上前,拍拍王海的肩膀。「放心,你這個雖然不能徹底治癒。但是積極治療,多活幾年還是沒有大礙,我給你看點調理的藥,再幫你推薦下好的醫生,沒事的。」
「多謝林先生幫忙,多謝林先生。」
王海的頭很低,明明論年齡,他不知道比林默大多少。論身高,也跟林默差不多高,但此刻,他卻像林默的下屬一般,低著頭對林默,表現出無與倫比的恭順。
「爸……」
王利華很震驚,他沒見過他父親這樣,就連面對沈老爺子的時候,也沒有做到這個地步。
眾皆默然,看到這個情形,很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外圍一些的沈家小領導們,對沈家的情況了解不多,他們甚至不知道沈老爺子已經幾天沒有出來理事了。所以更是奇怪於王海突然就對林默低頭。
甚至於有人覺得,林默是不是用了什麼奇妙的術法,控制了王海的人心。真要如此,這位幕席先生可就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在座的人,都是牆頭草,勢來則倒,在這麼下去,怕是一半的人要給林默遞貼子了。
李獅腦子飛轉,他直到這時,才意識到林默的可怕。
原本他想的,也只是找林默幫忙調調風水。雖然說著幕席先生很厲害,但四大家族的人也都清楚,幕席先生實際上就是家主的幕僚,家主信任就有權,家主不信任,沒什麼人會聽幕席先生的。
當然,能當幕席先生的人,怎麼可能是家主不信任的?
然而林默不同,林默已經不止是一個普通的幕席先生了。今天他能和眾人不同,提前出現在這裡,還能得到厲伯那樣的尊重,只能說明林默已經完全得到了沈家目前主事人的支持。
上得到沈家新主的青睞,下又有王海以及眾多沈家文堂的人擁護,那可以說,林默幾乎就掌握了整個沈家。
一個年輕人,花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掌握了一個大家族的各處關節,實在是極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他必須打斷這種連鎖。
「林先生,我想問問,沈老爺子可好啊?今天他還沒出來,是身體不適?」
現在的李獅,林默對他已經不懼了。反倒是他在這時候還想冒皮皮,簡直是垂死掙扎。
林默笑笑。「今天沈老爺子不出來招待各位,他有個特殊的事要去做,但是做什麼,只告訴了最信任的人,我不確定在座之人有多少人是沈老爺子信任者,所以請恕我不能透露。」
李獅看著林默的笑容,他確實沒想到林默居然還玩這一手。皇帝新衣的把戲,但他其實還真不好揭穿。因為他要是說不知道,就好像顯得他已經失去了沈老爺子的信任。
如果有王海支持他,兩個人一唱一和,還能反駁。畢竟誰都知道,沈家事業里,最被信任的就是這兩人,要是這兩人都說不知道,林默的話就沒幾個人信。
現在不行,萬一李獅反駁後,王海表示他知道的話,李獅就真正站在了下風。他現在不能讓自己至於那種境地。
所以,稍思慮後李獅又問道。「沈老爺子行如天心,我確實多問了。但是這麼大的家宴,沈家的人總該有人要出來招待下吧?我看這家宴都快開始了,至少小鼎得出來招呼下大家不是嗎?」
實際上,李獅問了和王利華一樣的問題。
厲伯頭上的冷汗又開始滲,他知道現在這個問題沒法回答。林默剛才回答沈老爺子的話只能用一次,總不能說沈小鼎也跟著去做什麼事了,那樣實在太假。
稍頓了下,林默道。「沈小鼎就在樓上,但他會不會下來,我不好說。」
「哦,這是為何?」李獅眼睛一亮,沒想到林默用這麼拙劣的口吻,這不是直接將把柄送了出來嗎?
林默還沒接話,從樓道上,有個靚麗清新的聲音微笑著道。「最近沈家遇到了些小人,暗中傷害我弟弟,襲擊我爺爺,想要搞垮我們沈家。」
「可惜沈家先祖保佑,賊人目的沒有達成,我弟弟僥倖逃過一劫,現在還在養傷。」
「李叔叔,在這時候,你一定要我弟弟來接待你們嗎?」
聲音出現時,大廳中所有的光華都朝向樓梯口照去,孤身一人,頭髮梳到後面整齊扎著,雙耳掛著白金鑲翠的耳環,胸前是一套切割花火十分閃亮的鑽石項鍊。
身上穿一套深紫色的修身晚禮服,只見她輕提著紫色長裙的裙擺,褶皺正好垂在纖纖玉足的腕部,本就高挑的身姿穿上一雙朱紅色的高跟鞋,更加讓女性完美的曲線表現的淋漓盡致。
優雅,華貴,但一切都那麼匹配這個女子,仿佛她的美並非是這昂貴的晚禮服才襯托出來,而是出自天然,無所雕飾的本真模樣。
即使是林默,也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裡幹練的沈玉漱,穿著這套很有女人味道的晚禮服出現在這個會場。
想想早晨的時候,林默跟她說。「別太擔心,換一套好看點的衣服,把那些妄圖對付你的人,都當做嫉妒的小人。而你是不屑一顧的女王。」
彼時,林默只是開了個玩笑,他沒想到,沈玉漱居然真的打扮的猶如一位雍容華貴的女王,出現在這個會場中。
李獅也是看的有些發愣,他見過沈玉漱很多次,但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正式的模樣。平日裡沈玉漱都保持著她幹練女性的形象,性格甚至有點爽朗,直白,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沈玉漱。
「今天,我來招待大家。各位叔叔嬸嬸,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都是我沈家的家人,我們共同在這個時刻相聚,殊為不易,玉漱剛剛化妝太久,先給大家賠個不是。」
說著,沈玉漱手中不知從哪裡端出一隻晶瑩剔透的酒杯,裡面斟滿純白透明顏色的白酒,濃濃的醬香飄逸而出,是高度的陳釀。
沈玉漱一飲而盡,將酒杯翻轉,示意給大家看。隨後輕輕招手。「厲伯,宴會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