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鄭懷有些驚愕,當年崔大娘得了一大筆意外之財的事,連自己都被瞞了很久,應該說幾乎沒有外人知道才對,怎麼眼前的年輕人一口道破?
到這時再隱瞞已經不是時候,林默道。「鄭大哥,我就是林默啊,你還有印象嗎 ?」
「林默?」這個名字在鄭懷口中沉吟幾次,似乎十分陌生,他半天沒想起來這到底是何時聽過。但是他有略有印象,應該是在哪聽見過這個名字才對。
「鄭大哥,你想報復許家嗎?讓許家受到點教訓?」
半天沒想起來,鄭懷先被林默的問題打斷思緒,聞言愕然,確實未曾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他還是分得清順序,雖說林默一股腦拋了一堆問題過來,他還是先答道。「確實我媽有一大筆錢,但是那筆錢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我媽名下沒有這筆錢。也許她也一同投進了許家的產業,想去分紅吧。」
鄭懷苦笑著。「至於要不要報復許家,我當然是想的。如果不是許家的錯,我媽她也不會……」
話還沒說完,後面的林間傳來響動,鄭懷立即閉口不談。
這裡是李公坳,是許家的天下。面對一個外來人還能談談,但是對本地的人,他是一句都不敢開口。
「林默,你在這?讓我們好找。」
氣喘吁吁的沈玉漱三人,冒出頭來,看著林默和鄭懷兩人,終於有時間喘勻呼吸。
「這許亮怎麼這麼能跑?他跑到這來幹什麼?抓到了嗎?」對其他人來說,根本沒有察覺林默這邊的心緒已經完全不同。
反而是跑路跑的,都快累成死狗的許一缺,驚訝的道。「鄭懷?你又來給你媽上香啊。」
鄭懷渾身一個激靈,他對許一缺點點頭。「一缺,你居然也爬到山上來了?你這個身體?還真是出乎意料?」
「唉,別說了,我這不是跟著風水大師來找地嗎?我們許家不是要搬祖宅祠堂了?今天就請了位大師來幫忙。」
許一缺對林默滿肚子怨恨,但又不好當著林默說,只能暗帶嘲諷,表面上純粹是介紹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哈哈,也挺好,總歸讓你運動運動,免得哪天猝死了都不知道。」
說話間,鄭懷的目光回望到墓碑之上,他又道。「該運動運動,該休息休息,不然總給自己留下些遺憾。」
「鄭懷,我懂。你節哀!」
一眼就能看出鄭懷所想,看這樣子,兩人應該關係還挺不錯的。
「怎麼樣啊?林大師,你是找到許亮了,還是找到風水寶地了?再走下去,我也要不行了?」許一缺有意轉移話題,不想提到令人傷心的事上。
林默搖頭。「都沒找到,許亮有意帶我來這……」
要說都沒找到,倒也不是,因為林默忽然想到,是什麼東西附身在許亮身上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附身許亮的,應該就是被李公坳鄉辦企業逼的自盡的那些人。
債務壓身,又無從解脫,只能一了百了。但這份怨氣不消,總是在伺機報復許家,特別在許家的運勢快衰竭的時刻,這些東西就冒出來了。
佛門所說,這便是冤親債主,業力現前,不是不報的時候到了。
甚至連自己,都成了想要跟許家討債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