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向康會有點懷疑,自己跟著林默到底對不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
不是其他緣故,實在是林默太懶了。
那晚回來後,林默幾乎就沒怎麼出過這套別墅。向康每天按上下班一樣早上把車開來,晚上把車開回去。
但是開來以後,林默也不用車,就讓他自己玩手機。要不就是幫他收拾收拾屋子,除此以外,林默自己也就是玩手機,偶爾接幾個電話。
沒有向康想像的那些:
「揮斥方遒,縱橫政商」
似乎林默更像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除了玩,沒有其他正事。
但他也不好說,是他答應幫林默做事的,難道還能指責林默為什麼不上班?
只能說,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枯燥乏味。
事實上,林默怎麼會看不出向康逐日復現的鄙夷?有幾次他直接讓向康回去照顧他爸,又需要再來自己這裡。
結果向康說他爸認為答應了林默做事,又那麼信任放了那麼多錢在他手裡,就不能怠慢這份差事,天天催他來上班。
但林默確實沒有什麼事要做,他手頭上的幾件事,都輪不到他來做。
鄢山那裡沒有任何線索,偃師的臉除了幾次出現在車站、機場等關鍵場所,其他時候幾乎不出現在公共的監控中,更沒有拍到與其同行的其他人。
擄走沈玉漱的人,在擄走沈玉漱後,就立馬沒了蹤影,銷聲匿跡。
蘇家和興家算是斗到白熱化的階段,暫時也分不出個上下來,沈家趁機在收縮鞏固自身的力量。
一些風險較高的投資,該拋的都拋掉,回籠資金,裁剪多餘人員,維護現有的業務線,完全處於守勢。在適當的時候會給興家一些支持,但也不敢做的太過火,怕蘇家調轉槍頭來對付自己。
等著等著,就到了要去參加風水地師協會大賽的日子。
沈老爺子為了林默能贏,吩咐他這段時間就留在家裡,好好準備,暫時沒有什麼事需要林默幫忙。
終於,向康日復一日做著無聊的工作,迎來了他在這所別墅遇到的第一個訪客。
打開門的瞬間,向康怔在門前。「您、您找誰?」
年少的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大美女?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相比起眼前像大明星一樣的女子,學校的那些所謂校花,弱爆了。
「咦,你是誰?沈家的人?」
聲音清脆像黃鸝鳥的鳴唱,原來書里形容美女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不是形容。
「我是林哥的司機兼助理,幫他做點事。您是?」
「呦,清月大小姐,今日怎麼有閒工夫來我這?」
樓上的林默早就聽見下面的動靜,穿著拖鞋下樓,一眼就看到門邊的興清月。
見到林默,興清月就沒打算和向康多說什麼,徑直往裡走,向康也不敢擋,自覺地躲開。
興清月經過他身邊時,他鼻子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不是市面上刺鼻的香水,而是很好聞的花木香氣,他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是經常幫他爸熬藥,也時常聞到藥味。
而興清月身上的香氣,就非常接近,是純粹自然草木散發的天然香氣。
「你可是我的緋聞男友,我要是再不來看看你。怕是我爸就得問問我,到底是不是真有你這個男友咯。」
巧笑嫣嫣,興清月絲毫沒有避諱向康,很大方的道。
乍聽此語,向康眼睛都要掉下來。知道林默厲害,沒想到連女朋友都是這種明星樣的大美女。
「咳咳」兩聲,林默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女人,知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言?
「那個,向康,你先回去吧,給你半天假。看看你爸的情況,要是情況好,你就收拾下行李跟我去出幾天差。要是你爸離不開人,我自己去就行。」
人皆有八卦之心,向康也不例外,他很想聽聽林默和眼前的大美女到底有什麼故事,可他也聽得出來,林默這是要送客的意思。
他只能答了句。「是,林哥,我先回去。」
眼見著向康離開,興清月大大方方的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林默大師傅也找了個小跟班?還是這麼青澀的小孩?小孩就是小孩,做事毛手毛腳。」
興清月什麼人沒見過?向康往她身上偷偷摸摸打量的動作,她怎麼會察覺不出?一看就是個沒有受過正經訓練的小傢伙。
「年輕人嘛,清月大小姐多擔待。」
其實林默也知道,畢竟是自己的人,總還是要護一下。
「沈家要是連人都不給林大師傅派,我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下屬,保證能文能武,辦事也能幹,用不用推薦給你?」
林默無奈,要是真用這小妮子的人,自己還有什麼秘密?「這世上誰天生就會做事?向康這小孩為了給他爸爸治病在我這賺點救命錢,你清月小姐的人,就別來搶人家嘴裡這點食啦。」
已經走到了一樓,林默相對興清月坐下。「清月小姐,你還沒說呢,目的是什麼?」
興清月捂嘴輕笑。「閒來無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她的笑顏,確實很好看,當得起一句「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不過林默沒有接她的玩笑話,這位大小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凡是她出現,一定是有事。
「真沒趣。」
見林默不搭理她,也是沒意思,她開門見山。「明天林默先生就要去東門市參加風水地師協會主辦的大賽吧?」
「是,機票訂好了,我明天去。」
「帶我一個。」
興清月直言不諱。
「興大小姐也對風水學感興趣?要是令尊說這話,我倒是更相信點。」
想過興清月是上門問罪,質問林默為何把蘇家推向興家對立面。也想過興清月是找林默有什麼事,要白嫖他點好處。
就是想不到,興清月居然想要一起去參加風水地師協會的比賽。
「唉,家父確實想去,奈何林先生送了我們家一份好禮物。蘇家跟瘋狗似的咬著我們興家,半點不鬆口,我爸要是離開,怕是再回來,我們興家都沒有了呀。」
說著,興清月就貼近了林默。她身上的香氣在林默鼻端圍繞散溢,誘惑著林默最原始的本性。
「清月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蘇家找你們麻煩,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說是我送的禮物?」
果然,興清月差不多能知道林默做了什麼。只是他們興家居然還是願意和沈家合作?林默還摸不清她的真實意圖,但他打死不會承認自己跟蘇名弈談了什麼。
「不重要,林先生不想承認我也不強求。」
興清月難得的好說話,只是強調。「不瞞林先生,我們雖然請了伏羲堂在我們家做幕席先生,但他們始終是被林先生賭贏來的。迫於無奈而來。」
「林先生在比試上又狠狠的耍了修人靈一把,聽說回去後就被伏羲老人親自帶著去跟會長賠罪,伏羲老人把他打的都不成人樣,那個慘。」
嘴上說著慘,興清月分明在笑。
林默倒也聽得很高興。「是他自己活該,非要賭氣。」
「不重要,強扭的瓜不甜。伏羲堂幫我們興家,芥蒂太多,不會全力相助。風水地師協會的比試是全國風水之道英才匯聚,我們興家也想去挑一挑,看看有沒有能效力我們興家的英才,請一位比伏羲堂更好的回來。」
興清月收起笑顏,終於說出她此行的目的。
「那你自己去不就行?為何要與我一起。」
「林先生不知道,風水地師協會的比試,是在常人所不能及之地。都是你們風水圈的比試。我這樣的尋常人連場地都找不到。只有風水地師協會邀請的人,才能獲得會場的線索。我們整個地區,我也只有來擺脫林先生啦。」
說到這,她又捂嘴笑了笑。「不過也不怕,我們可是男女朋友,一起出行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