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
蘇阮剛被鬧鐘吵醒,都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了帳篷帘子被撩動的聲音,等那聲音再次響起後,她坐起身看了一眼,就隱身追了出去。
果然看見容硯正回帳篷。
看來他是早就知道她經常夜裡溜出去了!
那麼他也就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她有穿牆遁地之能了!
那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前往跟袁抻約定好的那個竹林的路上,她一直在回想過去一段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卻是怎麼都沒有理出什麼眉目來。
而到了目的地後,她從空間拿出早上送三喜她們回來的那輛馬車,從她空間把常見的一些糧種各拿了一袋出來放進去。
完事還又放了一袋銀票進去。
然後她在隱身的狀態下靠著馬車等了二十來分鐘,袁抻就領著人來了。
他遠遠看見竹林里多了一輛裝滿了東西的馬車,卻沒有馬,就立刻掉頭沖身後一個人說:「你回去把早上我們從竹林里牽回去的那匹馬牽來。」
「好。」
那人應聲而去後,袁抻帶著餘下的人快步靠近馬車,從滿到拔一袋出來都十分艱難的馬車裡慢慢弄了一袋糧出來,打開一看他們眼睛就是一亮。
「這玉米個頭也太大了!怕得有我們以前種的玉米的兩倍大啊!而且它還顆顆都飽滿圓潤,十分的均勻!難道津州城周遭的人種的都是這般好的玉米嗎?」
「應該不是,此前我們快到津州城的時候,不是有幾個好心人送了我們幾筐玉米嗎?那跟我們種的玉米也沒什麼差別。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那……我們再看看別的?」
「嗯。」
有人點著頭應罷,轉身換了個位置又拔了一袋出來。
打開後是一袋土豆。
他看看那碩大的土豆,又伸手過去比劃了兩下,然後才開始驚呼,「我的天!這土豆也太大了!要是這馬車上的糧種全部都是這般好的,那我們來年收成後就能囤不少糧了啊!」
「是啊!」
「那位救了三喜她們的恩人可真是活菩薩啊!這麼好的東西她也捨得給我們!」
「……」
袁抻心說人家都給了他十萬兩銀票了,這些東西自然不會捨不得。
然後他道:「傍晚樓將軍來的時候,我與他說了說我們這群難民之中存在的隱患,他已經允諾會幫我們徹查且解決好了,在那之前,我們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批糧種的存在。」
聞得這話,旁人忙不迭重重點頭。
這個時候,蘇阮已經在往城裡去的路上了。
而進城之後,她也沒有直接去那家糕點鋪跟賣烤鴨的鋪子。
而是憑著記憶先去了一家售賣馬匹跟馬車的鋪子。
從裡面弄了一輛馬車跟一匹馬出來。
然後返回去往櫃檯上放了一錠黃金,就去了那家糕點鋪。
她趕著馬車在糕點鋪門前停下的時候,鋪子裡面那已經等到快要睡著了的兩個夥計立刻就沖了出來。
「客官您可算來了!我們還以為客官您忘記或是記錯時間了呢!」
「不好意思,遇上點事,耽擱了些時間。」
因為她今天穿的是囚服,只在外面罩了一個碩大的黑色披風。
怕露出裡面的囚服,她也就沒有去幫忙搬,就站在馬車邊上看著那兩個夥計幫她全部搬上了馬車。
而後她又去另外一家鋪子取了貨。
完事她吃著烤鴨,喝著冰鎮啤酒,趕著馬車慢慢悠悠的到了城門口,見到緊閉的城門,她才下去把馬車跟馬一起放進空間。
活物是無法在她空間裡生存的。
那馬放進去了也就只能當成儲備糧了。
之後回營地的路上,她炫完了一整隻肥碩的烤鴨不說,還一口氣炫了三瓶啤酒。
以前她的酒量那是超級好的。
別的不說,至少啤酒沒個六七八九瓶她是不會暈乎的。
但今天三瓶炫完,她就已經暈乎了!
且還非常想吐!
但她趴營地邊上的一棵樹上乾嘔了半天,也啥也沒有吐出來!
然後她才想起來,原主因為自小就體弱多病,幾乎就沒怎么喝過酒!
要不是她吃了仙丹,體質已經有所改善了,她估計得直接暈在路上回都回不來!
等她晃晃悠悠的回到她們住的那個帳篷外邊,正好遇上了往她們那個帳篷去的容硯。
她當場就「嘖」了一聲。
他這一晚上起來看她好幾回,肯定是喜歡她沒跑了!
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而且他這一晚上起來好幾回,就不累嗎?
腹誹間,她追上去緊緊跟在他後邊。
然後在他撩起帘子探頭朝裡面看的時候,解除隱身扒拉上他胳膊拖長了聲音喊他,「色——狼——師兄……」
「嘖!」
容硯黑著臉放下帘子,一轉頭就聞到了些些酒味。
又看她抱著他胳膊晃晃悠悠的,眉頭突突跳了幾下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旁邊樹林中去了。
半道蘇阮因他身上十分涼爽,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拱。
還嫌他衣服礙事,想給他衣服扒掉,直接貼他身上。
容硯在她快要把他衣服拉扯破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把她給放下去了。
然後拍飛她的爪子,壓著怒火問:「去哪兒了?」
他尋思著她清醒的時候問不出來,喝醉了肯定能行!
結果蘇阮衝著他「咯咯咯」笑了一通後,一臉狡黠的道:「當然是去找小哥哥了呀!津州城裡那些小倌樓里的小哥哥可都比你好看!」
容硯眉頭又是突突幾跳。
但他並沒在她身上聞到胭脂水粉味兒,也知道她今晚要去那兩家鋪子收貨,就知道她這是在說胡話。
便換了個問題,「喝了多少酒?」
「不多,也就三瓶。」
「三瓶還就?」
她們姑娘家不該淺嘗兩三杯就收的嗎?
又聽她說:「色狼師兄你是不知道,這種天氣喝冰鎮過的啤酒,那叫一個爽哦!」
啤酒?
他怎麼從沒聽過?
容硯剛納悶的擰起眉,就見她突然把一個冰涼的物件貼到了他臉上。
那一瞬,毫不設防的他都給凍的「嘶」了一聲。
然後他剛伸手把那物件搶奪過來,她就整個人呈大字躺了下去,「那瓶酒賞你了!我好睏,要睡了,色狼師兄你盡情看吧。」
盡情看?
容硯差點給那三個字氣笑。
他這是記掛著她今晚要去城裡,睡不踏實才起來去多看了幾次,她還真把他當成色狼了?
還讓他盡情看?
這是被他看了什麼做了什麼都無所謂的意思?
她果然是喜歡他的吧!
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