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到山匪打劫

  不僅僅是她,就連站在一旁的秦夢蕊也突然彎下腰,嘔吐起來,莊秋荷也覺得腹中疼痛難忍。

  「剛才,剛才我們只是吃了你帶回來的狗肉和蘑菇……」

  「莫不是那蘑菇有毒。」

  話音未落,秦夢蕊的胃中一陣翻湧,她捂住嘴,卻抵擋不住那股強烈的噁心感。

  更糟糕的是,她的腹部開始絞痛,忍不住想要去上茅房。

  「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要去茅房!」秦夢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她匆忙起身,腳步踉蹌地沖向茅房。

  「嘔……我也……我也撐不住了。」秦子謙緊隨其後,

  一家子輪流在茅房裡出出進進,也無暇顧及春雨了。

  春雨事前其實來找了姜念薇,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夫人,你才是我們的夫人,你待我們寬厚仁義,我們都銘記在心,這堆骨頭是那個女人想要陷害你設下的詭計!」

  姜念薇淡淡開口:「春雨,我已不再是侯府的夫人,你無需再如此稱呼我。你說你想離開秦家,我雖能理解你的決心,但離開並非易事,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姜念薇那個時候已經知曉了這一切,但是有春雨的幫忙,這件事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所以才有了剛才發生的這一幕,春雨寧願背叛孟莞然也要離開他們,肯定是不願再待在秦家。

  姜念薇便將她留了下來,在侯府的時候,春雨和桃枝的關係還不錯,甚至還私底下幫了姜念薇好幾次,她這才趁機將春雨也「策反」了過來。

  再看到他們一家子不停地在茅房的時候,春雨才解釋了這件事,「肯定是孟莞然采的蘑菇有毒。」

  姜念薇忍不住輕笑起來,「他們也算是自討苦吃了。」

  經過一晚上的折磨,秦家一家人臉色蒼白。

  昨天吃的那些東西,不止全部還了回去,還中了蘑菇毒,上吐下瀉,還出現了幻覺,好在幾人吃得都不多,不然恐怕要去閻王爺那裡報導了。

  莊秋荷想起曾經誇獎孟莞然的那些話,只感覺當時自己腦子不清醒。

  這女人虛有圖表,做起事情來不經過大腦,害得他們全家都吃了苦頭。

  孟莞然也自知理虧,不敢與他們爭論。

  等第二日看到春雨出現姜家那邊的時候,莊秋荷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憤怒,開始辱罵起來,「你這小賤人,當初你快餓死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原本還想將你帶在身邊,恢復侯府榮譽之後,抬你做個姨娘,你竟然不知好歹,忘恩負義!」

  孟莞然聽到這話,臉色變得越發鐵青起來,原來這婆婆竟然是這樣的念頭,現在她已經慶幸春雨背叛了她,要是留在身邊,以後肯定是個禍害。

  「反正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裡,就算你逃了,也不是自由身……我這就將你賣到妓院,讓你受盡凌辱。」

  莊秋荷正要伸手去包裹拿賣身契,卻發現這張紙已經不翼而飛了。

  春雨則是當著她的面拿出了賣身契,對著曾經主人的面,將此撕了一個粉碎。

  「以後我便是自由身了,老太婆你還是管好自己這條命吧!」

  原是當他們忙著在茅房進進出出的時候,姜念薇讓大哥偷了回來,對付這種人,也不用講什麼仁義道德了。

  莊秋荷平時為人極為苛刻,不然身邊也不會沒有願意跟著她的忠僕。

  「你!」

  春雨雙手叉腰,仿佛積蓄了所有的憤懣與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你什麼你,你如今只是個被流放的犯人,侯爺也早就被奪去了封號,甚至賣身契也已不復存在,你們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對我妄加欺凌!」

  氣得莊秋荷的心裡堵得慌,卻被懟得啞口無言。

  周圍的差役們,因他們這邊的爭吵聲而投來警告的目光,那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與冷漠。

  她只得緊咬牙關,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不敢再出聲。

  隨後,桃枝和春雨便開始分起來早膳,姜家的人都可以分到兩個肉餅作為早膳。

  莊秋荷摸著咕咕叫的肚子,低聲下氣地問差役,「官爺,我們沒有早膳嗎?」

  「早膳,你們倒是想得挺美的,現在不是遊山玩水,是流放!想要吃早膳,自己花錢買啊。」

  秦夢蕊看著他們美滋滋地吃著肉餅,口水不斷地分泌出來.

  莊秋荷也想買,可是身上唯一的錢也被秦子謙搶走幫助孟莞然了,想到這裡,她更是覺得心中憤恨不已。

  早就提醒過秦子謙,讓他不要將這個不明不白的女人接回家中,奈何一向冷靜的兒子,卻被那個女人的小伎倆迷得暈頭轉向,根本不聽她所言,如今算是吃到苦頭了。

  由於上次發生的那件吃狗的事情,就連差役也對他們格外警惕。

  流放的隊伍一大早就出發了,小路雖然路途較近,但經常有山匪出沒,差役們都寧願繞遠一些走官道。

  可不知為何,這一次,其中一個差役竟然提議走小路,「我們都走過那麼多次了,從來沒有遇到過山匪,不如偷個懶,少走些路,也可以早日將他們護送到淳州。」

  崖州地處偏遠,所有這些差役只要將他們護送到自己負責的地盤結束,便會交由另外一處地方的差役負責押送,他們只想早日完成任務。

  在他的一番勸說之下,所有的差役也都同意了他的提議。

  一直注意著他們動靜的姜念薇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為何偏要選擇這條鮮有人跡的小路前行?

  又聯想到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姜念薇變得極為警惕起來,踏進樹林之中,姜思雨便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小聲說道:「姐,我怎麼覺得這裡陰森森的。」

  姜念薇也感受到了這股詭異的氣氛,她環顧四周,只見樹木茂密,枝葉交錯,極好藏匿身形。

  他們家中只有姜瀾煦是學過武藝的,從踏入這片林子的小路開始,他就預感不妙,提醒馬車要小心行駛。

  秦家那幾位,毒蘑菇的毒性還沒完全消失,時不時的就要停下隊伍的進程,在野外解決一下肚子疼的問題。

  這讓姜念薇更加謹慎起來,他們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姜念薇提醒家裡所有人都做好準備,還偷偷將之前從秦家密室順來的上好武器交給了姜瀾煦。

  前世,大哥為了護全家周全,身中數箭仍頑強抵抗,護送家人安全出了山林。

  待到姜衍走出山林時,才發現他的背部早已被箭矢紮成了刺蝟。

  任務完成後,姜瀾煦終於支撐不住,倒地而亡。

  自妻子離世後,他便一直鬱鬱寡歡,而後又為護家人丟了性命。

  這一世,姜念薇做足了準備,即便來了山匪,她也覺得不足為懼,她最害怕的是這群人根本不是山匪。

  樹上的身影沙沙作響,秦子謙一改往日頹靡之態,整個人都變得趾高氣揚起來,他嘲諷道:「姜念薇,你現在若是在我面前磕頭謝罪,我還可以看在往日情分上對你網開一面。」

  姜瀾煦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秦子謙,我勸你還是顧好你全家的性命,我們姜家的生死不用你來操心,我妹妹更不可能向你謝罪,因為她沒有罪。」

  秦子謙抱著手臂,冷哼了一聲,「行,你們就等著瞧吧。」

  姜念薇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數,說不定他們遭遇山匪也有他的手筆。

  孟莞然十分奇怪,他為何是這樣一幅截然不同的態度,「子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將孟莞然拉至一旁,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莞然,你終於肯與我交談了。上次我動手打了你,我知道那是我錯了,那時我心亂如麻,無法與你解釋清楚。但你要相信我,姜家,他們將會在我們的面前,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狠戾的笑容,看得孟莞然都覺得不寒而慄。

  除掉姜家肯定是件好事,他們帶了那麼多物資,等他們全家一死,就可以搶走他們的食物和衣物。

  她早就看上了姜念薇身上那件厚實的棉襖,天氣陰冷,他們被帶走時都沒來得及準備厚衣服,如今坐在囚車裡面,她都快被凍死了。

  反觀那家人,丫鬟嬤嬤們都穿著厚實的棉襖,看得她嫉妒不已。

  她這原本雪白的雙手,此刻卻被凍成了紫紅色,她粉嫩的小臉蛋也因為這幾日的風吹日曬,變得粗糙不堪。

  若是真的可以解決掉這一家人,真是拍手稱快的好事情。

  想到這裡,孟莞然終於一掃之前的陰霾,展露了笑顏。

  山路顛簸,即使坐在馬車裡,姜念薇的大嫂邱梅雪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難受。

  姜念薇注意到了她蒼白如紙的臉,便從隨身的包袱里拿出了包著的話梅蜜餞,輕聲說道:「大嫂若是難受,吃些蜜餞吧。」

  邱梅雪聞到了酸甜的味道,如久旱逢甘霖,拿起一顆話梅放入嘴中,果然孕吐的反應稍微緩解了一些。

  「多謝念薇體貼。」

  「大嫂著實辛苦,身懷六甲,一路顛簸,皆是因我們拖累。」

  邱梅雪輕輕搖頭,「既已嫁與瀾煦,我自是姜家之人,並不覺有何辛苦,倒是有勞你,一路打點。」

  或許是因已出嫁過一次,邱梅雪發覺如今的小姑子懂事體貼了不少,行事穩重,若不是她反應機敏,一家人根本來不及準備諸多物品。

  她準備的行李大半是給孩子用的,卻一直忽略了自己,不想姜念薇卻將一切都準備妥當,打理得井井有條。

  姜念薇默默搖頭,此生,她尚能來得及救家人,自會全心全意對待他們,彌補過往遺憾。

  姜衍咳嗽數聲,姜念薇見此,即刻讓他與嫂嫂分開乘坐馬車,若一直待在一起,恐怕會有傳染之虞。

  父親自流放以來,狀態一直不佳。

  所幸她提前配好了藥丸,路上一直給他服用,甚至重金購入數顆安宮牛黃丸,以備不時之需。

  正在此時,姜瀾煦突然提醒眾人,「不妙,前方似有埋伏!」

  話剛落,便有幾個行動敏捷、戴面罩的男子從樹上跳下,朝他們襲來。

  不遠處還有幾名弓箭手,朝他們的馬車射箭,此刻姜念薇卻顯得異常淡定。

  令人驚愕的是,射向馬車的箭矢如落葉般紛紛墜落,根本無法穿透馬車。

  而從樹上跳下的幾名殺手,也一直攻擊著姜衍的馬車,好在姜瀾煦一直護著他。

  姜念薇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情況,趁所有人不注意,她將馬車拉到鐵匠鋪進行了改造。

  表面上看,馬車與其他的無異,甚至有些破舊,但實際上,四周都用鐵片包裹著,即使有箭射過來,也無法穿透馬車。

  就連馬身上的馬具,她也換成了最堅固的那種。

  姜瀾煦的背後中了一箭,但沒有像之前那樣射穿他的胸口,因為他內層穿著金絲軟甲,救了他一命。

  周邊的差役開始慌亂起來,有些人想要趁亂逃跑,有些人還在奮勇搏鬥,而有一個人卻趁著混亂偷偷溜到馬車前,想要殺死姜衍。

  此時,不知從何處衝出了一夥兒山匪,勇猛異常。

  其中一個山匪蒙著面,身材高大,直接一刀砍在了那個偷襲的差役身上,鮮血濺落在了姜念薇的臉上,她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那山匪將一張紙條塞到了她的手中,姜念薇有些恍惚。

  其中一個山匪拉住了孟莞然,「小娘子長得不錯啊,不如跟我回去當壓寨夫人吧!」

  「你竟然敢碰我,噁心死了,快放開我,你這樣低賤的人,怎麼有資格碰我!」

  孟莞然畢竟只是穿越過來的人,面對如此血腥的場景,嚇得瑟瑟發抖,又被對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這才老實起來,不敢亂動。

  另外一個山匪更是拉過了秦子謙,「這京城來的囚犯,皮膚也是如此細膩,不知道味道如何。」

  秦子謙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雖然上過戰場,但一直都是在營帳里指揮手下打仗,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

  而且這明明是個男人,竟然對著他還是上下其手起來。

  在慌亂的瞬間,他手指顫抖地指向姜念薇的方向,言語已是無序的慌亂,「各位好漢,我求求你們,放過我這條小命吧。那裡有女人,比我們幾個水靈多了,你們要是喜歡,可以盡情蹂躪,抓回去當壓寨夫人。」

  為首的那名匪徒卻冷冷一笑,「我可對女人不感興趣。」

  這一句話,他瞬間嚇得面色慘白,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屁股,「男人有什麼好的,還是女人的滋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