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充軍

  借！

  找到可以藉助的威勢。

  與之產生共鳴。

  前夜山林內，長槍從篝火上空掃過，褚林光藉助興點火星之力，對林龍德產生了精神暴擊。

  這一刻。

  他人槍合一。

  長槍藉助清風威勢。

  褚林光手與長槍融合，長槍與清風連接，讓自己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風鳴聲。

  就好比開竅了一般。

  此時他終於找到了人槍合一的節點。

  節點就是共鳴。

  所謂共鳴，不僅僅是人與長槍共鳴，更是人與自然間的力量產生共鳴，至於如何共鳴，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否則郭威早已傾囊相授。

  馮俊義也不會吝嗇指教。

  褚林光也意識到，每個人產生的共鳴節點都不一樣，自己與興點火星的共鳴節點，和與清風之間的共鳴節點，好像是一致。

  但他知道，郭威與運河共鳴，馮俊義與晨光與幽暗共鳴的節點，肯定和自己不一樣。

  自己也無法用同樣的手段，讓自己和運河，或者晨光乃至幽暗產生共鳴，就算能，方式也不一樣。

  「呼呼。」

  槍法有形的轟鳴聲，在此刻變成颶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於佳鑫身子在狂風中寸步難行，追魚槍受到了破壞，威勢銳減，鎖定之力蕩然無存，長槍像是颶風中的旗杆，搖搖欲墜，想要從手中飛出去。

  於佳鑫牢牢抓住，想要奮力反抗。

  只覺得一股風浪襲來。

  噹啷！

  是褚林光那把槍。

  於佳鑫只來得及把長槍舉起，人和長槍便一起飛了出去。

  「哐當！」

  長槍掉落，差點飛出了庭院。

  於佳鑫身子滾到了晉城考生腳下。

  褚林光如同在颶風中屹立不倒，長槍收回，庭院中微風拂過，哪來的狂風肆虐？但剛才那股威勢，自褚林光身體上下，由內而外的震顫而出，讓他守住了南城考生的最後一絲顏面，以及馮俊義的體面。

  「好。」

  林龍德忍不住拍手叫好。

  就仿佛是他將於佳鑫擊飛一般。

  一旁的馮俊義也強忍著激動之情，站出來道：「英雄出少年，不錯，你們兩人的槍法都有可取之處，褚林光作為南城榜首，擊敗晉城第十，竟然足足用了上百回合，可見晉城考生的實力有多強，樊大人真是慧眼如炬。」

  「如此年紀就能找到人槍合一的節點，褚林光能成為南城榜首，如今看來是名副其實，外界若有詆毀馮大人的謠言，本官會為馮大人仗義執言。」

  樊之辨不動聲色的道。

  他沒料到褚林光能贏了於佳鑫，而且是壓倒性的擊敗，於佳鑫不僅人飛出去，槍都差點飛出庭院，簡直是一敗塗地。

  但官場上臉皮修得比城牆厚，遇事不慌，知錯不改，打輸了不認，是必備的技能，樊之辨泰然自若，還不忘讚揚道：「褚林光，你剛才的槍法，確實有你師父的幾分樣子，即使到了書院那邊，槍法這一塊也沒幾個能穩贏伱。」

  「謝謝大人誇讚，在下剛才不過是靈機一動，僥倖獲勝罷了，人槍合一的節點究竟是什麼，在下還得仔細琢磨琢磨，希望能夠抓住吧！」

  褚林光連忙道。

  該露出鋒芒的時候就得露，該藏拙的時候就得藏拙，晉城考生前十甲都在場，他只是打贏了於佳鑫，剩下的九人是什麼樣的實力，還未曾得知。

  找到人槍共鳴的節點，若是能隱瞞得住，那最好不過。

  他這話一出，晉城前九的考生，有人皺眉，有人懷疑，有人暗暗鬆了口氣，也有人對此一臉淡定。

  「馮大人舟車勞頓，連趕了兩天山路，想必已經累壞了，這樣吧，大夥再休息一天，明日再隨我起程趕往旗嶺總督府。」

  樊之辨笑道。

  「是！」

  眾人答道。

  馮俊義無可奈何，樊之辨擺明了想讓他難堪，褚林光贏了於佳鑫，證明了南城考生實力，樊之辨無法繼續找茬，就只能在行程安排上再次羞辱他一把。

  讓他覺得三天水路，兩天山路，緊趕慢趕完全失去了意義，一切都是樊之辨跟他鬧著玩。

  官大一級壓死人。

  不過馮俊義正好有事要跟褚林光講，褚林光能在晉城暫留一日，正好給了他機會。

  如今他把褚林光和林龍德送到了樊之辨手中，已經交了差，回到地方復職，是他自己的事情，晚上一兩天不會有什麼事情，樊之辨也找不到他把柄。

  「我先兌現承諾。」

  馮俊義帶著褚林光和林龍德離開衙內，來到一間小酒館包廂內坐下。

  他取出了那枚，原本就要給褚林光服用，色澤圓潤，藥力驚人，價值不菲的氣血丹。

  氣血丹等級也有高低之分。

  馮俊義這枚氣血丹，好像來歷不凡。

  「多謝馮大人賞賜。」

  褚林光坦然收下。

  他為馮俊義擋下了樊之辨的攻勢，雖然是償還馮俊義五日提點之情，但也間接得罪了樊之辨，這枚氣血丹他受之無愧。

  收下氣血丹，眼前也跟著浮現一行字。

  （償還馮俊義恩情，避免馮俊義受到非議，獲得人情值237點。）

  「褚兄弟，今日你守住了南城考生最後一絲顏面，我林龍德對你心服口服，這杯酒我敬你，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林龍德起身向褚林光敬酒，說完一飲而盡，看向褚林光的目光中充滿佩服。

  「林兄言重了。」

  褚林光起身，同樣將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他內心悵然若失，自己守住南城考生最後一絲顏面，對南城考生來說，是不是一場人情贈送，林龍德如果這時候能送他點東西，自己是不是又能獲得一波人情值。

  可這姓林的傢伙，嘴上說著感謝的話，除了起身敬他一杯酒之外，什麼表示也沒有，自己要不要點化他一下？

  「客官，酒菜來了。」

  這時小二將酒菜端了上來，其中有條剛烤好的山羊腿，林龍德起身從小二手裡接過，用上面的小刀，切下兩塊肉，第一塊放在了馮俊義碗裡，第二塊放在了褚林光碗裡，然後對褚林光道：「今天你消耗了不少氣血，趕緊補補，剩下的肉都給你吃。」

  （幫助林龍德挽回顏面，獲得人情值35點，同時獲得馮俊義和林龍德感謝，獲得《長春樁功》一部。）

  隨著那塊羊肉，和剩餘羊腿肉都被放在了身前，褚林光眼前終於又浮現了一行字。

  35點的人情值雖然不多，但勝在沒有，更何況同時獲得感謝，還得到了一部《長春樁功》。

  只是看到樁功。

  褚林光內心狂喜的同時，也有些錯愕。

  他已經掌握了巧勁三層，懂得借勢運力，還找到了人槍合一的共鳴節點，竟然獲得了一門樁功。

  要知道樁功可是最基礎的修煉法門。

  在郭威武館，交了銀兩後，就能修煉鐵山拳，額外贈送一門樁功，雖然那門樁功，只是類似於扎馬步一樣的功夫。

  但褚林光再怎麼說，也修煉過這種法門。

  如今兩項人情反饋，竟然得到了一部樁功，難道《長春樁功》有非同尋常之處？

  褚林光暫時弄不明白。

  不過守住南城考生最後一絲顏面，已經得到證實能獲得人情反饋，日後南城考生知道這件事情，遇上他，稍微感謝下，或者像林龍德這般起身敬酒，將食物端到他面前，自己也能獲得人情反饋，雖然不多，但勝過沒有。

  也不枉自己鋌而走險，和於佳鑫較量一場，又因此得罪了樊之辨。

  他悄悄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824

  長青樁功（0-2000）

  （剩餘壽命99年）

  褚林光被《長春樁功》驚呆，一門樁功數值圓滿，竟然需要2000點人情值，原以為只是普通樁功獎勵，如今看來好像非同一般。

  他回想過去。

  那日在酒街，為商鋪老闆減輕大刀幫的月錢份額，得到那麼多商鋪老闆感謝，獲得幾百點人情值，最終才得到了一部《通天徹地功》。

  如今只是得到了馮俊義和林龍德的感謝，竟然能獲得一部數值圓滿超過通天徹地功的長春樁功。

  也不知是馮俊義和林龍德的身份所致。

  還是為南城考生守住最後一絲顏面，這份人情價值非凡，才獲得了長春樁功獎勵。

  但那需要兩千點的數值，才能圓滿的長春樁功，讓褚林光意識到肯定不簡單。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八百多點人情值都用在了長春樁功上面，通過數值提升，幫助自己找到這門樁功的訣竅，將其運用在修行中。

  但想到書院將有先生教習更高深的呼吸法門，褚林光沒有亂來，反正再過幾天，就能到達旗嶺總督府，書院先生傳授的呼吸法，他很快就能見到。

  究竟是哪門功夫厲害，到時一探便知，不用急著將人情值全部用掉。

  「謝謝林兄，咱們趕了兩天山路，一起吃。」

  褚林光主動切下一塊肉，放在了林龍德碗裡。

  林龍德一臉感動，越發覺得褚林光是可交之人。

  馮俊義默默看著，待到三人酒足飯飽之後，馮俊義用熱毛巾擦了擦嘴後，道：「明日就要分開了，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

  「我想知道，除了於佳鑫之外，另外九人的實力。」

  林龍德率先說道。

  馮俊義沒有瞞著，將自己獲得的信息盡數告知，格外點名其中三人，正是晉城前三甲。

  榜首陳晉。

  榜二高一幕。

  榜三齊仕偉。

  額外提醒，陳晉在半年前，就找到了人刀合一的節點，在武考現場最後關頭，一刀擊潰了高一幕防守。

  高一幕落敗。

  但雙手劍牢牢握在手中，據說也找到了人劍合一的節點，只是不純熟。

  至於齊仕偉善用一柄方天畫戟，戟法千變萬化，修習一門氣勁共生法門，是三人中氣力最強者，五百九十斤。

  若非高一幕和陳晉，找到共鳴節點，懂得運用周遭勢能，否則萬萬擋不住齊仕偉的氣勁衝擊。

  褚林光和林龍德聽了後久久無言。

  哪怕褚林光找到了共鳴節點，可他現在也不敢保證，能夠每次都運用得當，隨心所欲的在任何地方，像郭威和馮俊義那樣，藉助環境勢能，讓自己的槍法威力直線暴增。

  以他現在的能耐，莫說陳晉，單憑齊仕偉那股氣力，自己就無法擋得住。

  如果今日面對的是齊仕偉。

  最後那一槍清風拂山崗，未必能將齊仕偉擊退，更別說將他的方天畫戟擊落，何況對方戟法千變萬化，應該也不會輸給他的槍法。

  想到這裡。

  褚林光和林龍德都感到一陣壓力。

  好在飯桌上的酒菜已經吃完，否則一開始得知那些人的實力，兩人怕會瞬間失去了胃口。

  「馮大人，我師父說過，書院先生會教習一門高深的呼吸法，不知道那門高深的呼吸法，馮大人可曾修習過？」

  褚林光打破平靜，認真詢問道。

  提前了解有助修行。

  「修過，那門呼吸法叫做晝夜呼吸法，是大元王朝皇族流傳下來的一門呼吸法法門，不少世家弟子，一開始就修習這門呼吸法。」

  「不過朝廷管制嚴苛，想要修煉這門呼吸法，家族嫡系要有人在書院熏修過，武館師父不能輕易對外傳授，一旦被抓住後果難以想像，你師父他……」

  馮俊義說到後面欲言又止。

  「我師父怎麼啦？」

  褚林光奇怪。

  「郭師傅的兒子，被朝廷發配充軍二十年，便是泄露了《晝夜呼吸法》。」

  馮俊義解釋道。

  「啊？」

  褚林光大驚。

  郭威獨子被發配充軍，郭威一直在設法營救，他聽過許多版本，沒想到小師哥是泄露了晝夜呼吸法的修行法門。

  褚林光也終於明白，為何郭威不親自將晝夜呼吸法傳授給他，而是讓他去書院修習。

  「郭師傅早年天賦驚人，曾在書院修行過一段時間，那年他獲得道試榜首，便馬不停蹄的參加鄉試，並在鄉試考核中名列前茅。結果考官舞弊，郭師傅為人忠義，為大刀宏仗義執言，不料因此鋃鐺入獄，在權貴的操縱下失去功名，後面雖然得到平反，但從此退出了武考，否則郭師傅如今的地位，定在我和樊之辨之上。」

  馮俊義由衷道。

  說起郭威，他心懷敬意，也為郭威的境地感到惋惜。

  褚林光和林龍德都被震撼住。

  兩人是南城武考前三甲，可若是讓兩人參加一年後的鄉試，兩人或許有信心中榜，但要想在陳晉，高一幕，齊仕偉等一個個天資卓越的人手中，取得好成績，出類拔萃，都沒有自信能做到。

  而郭威，道試獲得榜首，時隔一年，便參加了鄉試考核。

  褚林光記得郭威去青雲山的路上對他說過，當年他輸給了大刀宏一招，大刀宏當年要不是考官舞弊，將獲得鄉試榜首，也就是說，郭威當時的名次是鄉試榜二。

  可見郭威的天賦有多驚人。

  如今五六十歲，正是氣血虧空的年紀，可郭威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如山似岳。

  其實力早已超過了大刀宏太多太多。

  「按照朝廷規矩，郭師傅可以將晝夜呼吸法傳授給他的兒子，但他的兒子卻不能再傳給其他人，可惜他年少輕狂，不但付出了慘痛代價，也因此牽連到了郭師傅，好在當年考官舞弊，朝廷愧對郭師傅，郭師傅才免遭一劫。」

  馮俊義又說道。

  褚林光久久無言，不知該說什麼好，甚至有些責怪小師哥，不該牽連到郭威，否則郭威現在是何等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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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