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戶部尚書,季興生

  「做貓神有魚吃嗎?」

  「應該是有,而且是吃不完的魚。」

  「這麼好?」

  「嗯,還能攢功德。」

  那棋桌前的狸花貓有些心動了。

  猶豫了一下後道:「那有什麼不好的?」

  墨淵想了想,說道:「沒什麼不好的,有陳先生在,你更是想去哪去哪,不受限制。」

  狸花想了想,說道:「陳好人常說沒有白撿的便宜。」

  「話是這麼說的。」墨淵笑道:「但對於你而言,這就是白撿的便宜。」

  狸花嚯了一聲,隨即問道:「那墨淵為什麼不去當龍神?」

  「那當然不一樣,人道冊封的神仙是正統,而像我這般的,則是地痞流氓。」

  「墨淵是地痞流氓嗎?」

  「當然,打劫我最擅長。」

  「真厲害。」

  「嗯?」

  狸花說道:「狸花就不會打劫人,好多人看我是只貓兒就逗我,也不怕我。」

  「齜牙咧嘴的就嚇人了。」

  「這樣嗎?」

  狸花露出了牙齒。

  墨淵看去,頓了一下道:「好吧,你確實不太適合。」

  像它這樣的跑出去打劫,被人都會以為這貓兒是在求收留。

  狸花挺喜歡墨淵的,大抵是因為名字。

  因為他跟墨玉都有同一個字。

  貓兒的思緒總是有些單純,就這麼簡單的道理便喜歡了。

  狸花落下一子,說道:「我贏了!」

  墨淵愣了一下,「大意了……」

  狸花笑了笑,薅了薅鬍子。

  「厲害。」墨淵笑道。

  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先生喜歡這貓兒。

  這是一隻令人討厭不起來,只餘下喜歡的貓兒。

  乖巧懂事,像個小孩,天性純良。

  是那樣乾淨。

  跟這樣的乾淨的貓兒在一塊,自己那藏污納垢的內心好像也乾淨了不少。

  墨淵問道:「所以狸花要做這個貓兒神嗎?」

  「魚管夠就去,最好是魚乾。」

  墨淵笑了笑,說道:「那好。」

  狸花眨眼問道:「所以狸花要做什麼嗎?」

  墨淵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添幾筆的事情。」

  狸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說了半天,它還是不懂貓兒神是什麼意思。

  「下棋!狸花要再贏一把!」

  「好。」

  .

  .

  隔日一早,徐大人便在那菜口焦急的等待了起來,周圍已經站滿了差役,徐大人站在最前,來回走著,時不時看看時辰,焦急無比。

  「不會不來了吧……」

  徐大人心裡沒底,畢竟昨日他可是見都沒見到那位先生。

  此刻那菜口已經來了不少人來,圍著看熱鬧。

  瘋了兩位大人的事可已經在坊間給傳開了,有許多個大膽都想來看看到底是怎麼瘋的。

  「開不開了啊!」

  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聲。

  這一吵頓時之間菜口都吵了起來,嗚嗚丫丫的都聽不見聲。

  「砰砰!!」

  徐大人拍桌喊道:「肅靜!肅靜!!」

  「來人啊!」

  最後還是差役上前制止,這才平靜下來。

  徐大人苦惱無比,長嘆道:「這怎麼還不來啊……」

  正想著,卻見一道身影穿過人群。

  「借過,借過。」

  「勞煩。」

  陳長生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隨即上前。

  差役攔住了他。

  陳長生道:「徐大人讓陳某今早來。」

  陳長生的話語很輕,但不遠處的徐大人卻是一瞬間就醒了過來,連忙沖了過來。

  當他目光看向此人,頓感驚愕。

  陳姓先生……

  徐大人此時也相信了,有時候真的一眼便能確認面前到底是何人。

  若非如此面相,如此氣質,又怎會讓那位公公都稱一聲先生,甚至連陛下都親口提起。

  「敢問,可是京兆尹府陳先生當面。」

  陳長生點頭道:「正是陳某。」

  徐大人頓了頓,還是道了一句:「可否請先生取一信物?」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理應如此,只是…陳某也未曾帶什麼信物。」

  「這……」

  徐大人頓了一下,一時有些犯難。

  正想著,卻聽一道聲音傳來。

  「徐大人,這位正是陳先生不假,本官可為其作證。」

  陳長生與徐大人都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卻見一人正坐在茶攤。

  此人身著素裝,頭髮發白,兩撇白胡從嘴角滑落,雖穿的樸素,但那一身氣質,卻騙不了人。

  「下官見過季大人!」

  徐大人恭敬拱手。

  季興生微微點頭,便也再作聲,而是將目光一直放在那位陳先生身上。

  陳長生看著此人,有些面生,一時半刻也沒能想起此人是誰。

  「多謝。」陳長生道了一句,隨即隨那徐大人來到了案桌之前。

  徐大人站在一旁候著,跟陳先生交代了一下該做什麼,隨即吩咐差役敲響鑼鼓。

  隨著咚的一聲,差役散開,慢慢便有人上前來了。

  可看熱鬧的人實在是有些多了。

  陳長生目光望去,卻見人群之中有些個目光正在觀望,卻沒打算過來。

  許是人太多了,不好上來。

  陳長生看向徐大人,說道:「徐大人,平日裡有什麼事都是選在菜市口嗎?」

  徐大人點頭道:「正是如此,有什麼不對嗎?」

  陳長生道:「能者多是與人群遠離,如今這周圍看熱鬧的人這般多,要上前的人便都不敢上來了。」

  「這……」徐大人頓了一下,點頭道:「陳先生言之有理,我這便命人將他們散去。」

  「嗯。」陳長生點了點頭。

  趁著這會功夫,陳長生也向他打聽了一翻。

  陳長生問道:「話說,方才那位季大人是何人?」

  徐大人有些不解,心想陳先生不應該與季大人認識嗎?

  但他也沒多問,回答道:「回陳先生,季大人執掌戶部,為尚書之職,是我這等小官可望而不可即的。」

  陳長生聽後問道:「不知季大人字什麼?徐大人不妨多與陳某說說。」

  徐大人道:「下官知道的也不多,季大人字興生,早在景時便已經入朝為官,只是後來景滅,便被下放了,一直到後來當今陛下才將起召回,後便擔任了戶部尚書一職。」

  「季興生……」

  陳長生呢喃了一聲,目光望向了那茶攤上的老者。

  隱約之間,陳長生好似想起了些許來。

  「是他啊……」

  當年渡江船上,那個高談闊論意氣風發的季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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