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整個人從頭麻到腳。
她迅速鎮定下來。
「不是說你看錯了嗎？還提？」
秦湛川詫異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兩遍，最後垂眸道：「嗯，知道了。」
姜妤疑惑，他知道什麼了？
「秦總，好巧。」
姜晚芙帶著一個外表看上去極度有學識的青年向他們走來。
姜妤握住酒杯的手，指節發白。
終於找到他了。
那晚把她架去酒吧休息間，撕開她衣服的男人，就是他。
視頻沒有拍到他的臉，後來他存在的痕跡都被抹掉了，才一直找不到他。
沒想到這人還在姜晚芙身邊，還以這種方式和他見面。
秦湛川沒留意到姜妤的異常，而是眸色冷淡的看向姜晚芙：「恭喜你轉型成功。」
姜晚芙無時無刻不做著重回熒幕的美夢，主動走到秦湛川跟前，也是想改變他對自己以前的看法。
她謙虛一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呢。」
「能不能勝任不重要，你總歸可以天天跟著目標出雙入對了，不是嗎？」
秦湛川說得直白又無情，讓姜晚芙十分丟面。
她趕忙推出身邊的冒牌貨找回場子。
「這位是石智山教授的學生，江臻。我好不容易把他請到了彥廷哥的公司，有了他，以後我廷彥哥的智慧機器人業務會突飛猛進。」
她故意提高了聲調，周遭不少人因為聽見石智山三個字圍攏了來。
「哦？石教授的學生可是一位難求呀。」
秦湛川表示驚訝。
「秦……秦總好。」
江臻唯唯諾諾伸出手。
姜晚芙笑著給他解圍道：「江臻大部分時間在搞技術研發，很少社交，所以有些靦腆。」
「是，是的。」
秦湛川沒伸手，江臻尷尬地收回手。
看見姜妤第一眼，他就開始冒冷汗，這會兒最裡面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哪個姜呀？」
姜妤已經恢復平靜，甚至好奇提問。
姜晚芙傲慢地揚起下巴。
「江河大海的江，他就是石教授最中意的，被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得意弟子。」
「哦，」姜妤恍然大悟，「呵呵。」
一開始，她還真以為他是石教授的學生，現在聽姜晚芙這麼一說，她全明白了。
呵呵兩聲，算是最禮貌的回應。
江臻心裡更慌了，就像被推上了絞刑架似的。
「怎麼，你嫉妒嗎？」
姜晚芙趁大家都圍了過來，當即決定好好踩踩姜妤。
「彥廷哥為事業操心勞神，你卻三番兩次在石教授那裡給他使壞，但我還是用誠意打動了石教授，他給彥廷哥推薦自己最優秀的學生。事實證明，老天會幫助心地善良的人。那種包藏禍心的人就該早點去死。」
她故意把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
不知情的人根本聽不出她是在往姜妤的痛處扎刀子。
世上這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玩意兒？
秦湛川擰起了眉。
江臻快站不穩了。
好幾次拉姜晚芙的衣角，讓她低調點。
結果姜晚芙全然不理，甚至說得慷慨激昂。
看姜妤的神情，明顯就是生氣了。
萬一她拆穿自己，咋整？
「我……我不是優秀的……我沒有……」
江臻打算撂挑子了，希望解釋清楚給自己留個全屍。
結果姜妤突然笑著打斷他的話：「能在這裡見到石教授鍾愛的學生，真是一件幸事，大家不妨去合個影，這種機會可不多哦。」
姜晚芙愣住：她不該說點酸溜溜的話嗎？
周圍崇拜的人把姜晚芙和江臻圍了起來，紛紛求合影。
姜晚芙倍感榮耀至極。
姜妤默默退出人群，去找時璟之。
「你人真好，給姜晚芙留這麼大臉面。」
秦湛川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江臻這個人有問題。
姜妤神色冷漠：「他們忽悠的人不是我，關我什麼事？不長腦子活該被騙。」
要動江臻，現在不是好時機。
姜晚芙找人忽悠周彥廷，她樂於袖手旁觀。
秦湛川笑：「我越來越覺得你有意思了。」
時璟之也在找姜妤。
「找你半天了，門口有人找，快去。」
「誰呀？」姜妤放下酒杯。
時璟之不回答，她也沒追問，提起裙擺走得極快。
秦湛川要跟去看熱鬧，被時璟之拉住。
「你們公司的八卦不夠你看嗎？」
秦湛川：……
酒店停車場，那輛熟悉的大越野車打著雙閃，姜妤一眼就注意到了它。
裴昱州慵懶地靠在后座上，把玩著手機。
他今天穿著綠色的襯衫，領口微開，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禁慾的平和感。
「哥。」
姜妤興奮地打開門，爬上車。
不小心踩到裙擺，人差點摔下去。
裴昱州眼疾手快把她拎起來，放到最安全的位置——他腿上。
兩人面對面，姜妤整個人懵了，跨坐在他腿上一動也不敢動。
裴昱州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撫上她的臉，就像在端詳一件珍寶。
「哥~」姜妤輕輕顫抖。
裴昱州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知道我要做什麼，很緊張？」
帶著茉莉花茶香氣的呼吸輕輕打在她臉上。
姜妤心裡情潮暗涌。
不能逾越，又捨不得打碎，如同一隻手在撕扯她的靈魂。
裴昱州粗糲的指腹在她唇上細細摩挲。
想好的話，到了嘴邊突然覺得麻煩，索性化成一個吻，烙進她心裡。
這個吻，不似他醉酒那天的狂放。
克制，但不失霸道。
仿佛一寸一寸都是他的領地。
腋下拉鏈被拉開，姜妤猛地清醒過來，使勁掙扎。
呼吸分開，裴昱州沒鬆開她。
姜妤緊緊抓著他的襯衫，臉上發燙，說不出話來。
裴昱州把拉鏈給她合上：「怨我，太急了。」
姜妤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可以，我們不能這樣。」
裴昱州夾住她的下巴，英俊了臉上，神情嚴肅：
「你不是我妹妹，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你心裡還裝著別人？」
「沒有。」
姜妤眼眶微紅。
腦子裡放肆和規矩在交戰。
接受他，愛一回，兩個月後撒手人寰，把無盡痛苦留給他？
姜妤的心刺痛。
胃也開始抽一抽的疼。
裴昱州見不得她要哭不哭的樣子，把她抱進懷裡。
「不逼你，給你時間接受我的新身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