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的哪兒的話?李側福晉不過是盡挑好的說罷了,她會提醒主子,方才所言只是其中一部分罷了,自還有更重要的!
本來府中只有李側福晉所生的兩個小阿哥,可是惹了各院尤其是正院的···關注,為了護這兩位小阿哥平安,李側福晉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呢!可若是主子誕下了小阿哥,這滿八旗出身額娘所誕下的小阿哥與漢軍旗出身額娘所誕下的小阿哥,哪個尊貴還用人說嘛!到時候還有幾個會把注意放在她生的那兩個小阿哥身上了?這是叫小主子在前頭給她兒子擋著呢!」
說句不好聽的,在李側福晉心中,弘昀阿哥與小主子年歲差這許多,等弘昀阿哥娶妻生子徹底立住了,小主子也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到時候擋在前頭的小主子便沒了用甚至還擋了弘昀阿哥的路,怕是到時候最先對小主子動手的就是這李側福晉呢!
靜姝拍了拍空青的手,這話是有可能,但···罷了罷了,無論如何,她開口於我受益,我便還她一次。閱讀
靜姝瞟了眼窗戶跟底下站的小林子,也沒說什麼,就抬腳往裡間去。
本來見這小子今兒可憐兮兮地沒擠上她額娘身前,她還想尋個什麼賞了他算做安慰的,但,算了,到底這人沒把她當主子,她管他心情好壞呢!日後就把這人當監察的客氣待之得了。
空青一直全心注意著自家主子,主子看見的,她自然也看見了:「主子,小林子方才怕是聽見了。」雖然她既恨百來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又怨自己睜眼瞎看錯了人,但這會兒既然小林子知曉了,主子就不好擅動這顆棋了,否則損了在主子爺心中的形象可是得不償失的。
「百來就算了,安心你日後也多注意些,你若是真想收個徒弟,就帶帶順心吧!若是不想收只為了頂蔓青的差使,也不必急,反正她那點活兒你也一併撐得起,先緩緩吧!」
「主子,安心也···」空青不可置信極了,比起百來,安心的背叛更叫她傷心。
若說她待百來有三分好,其中九成還是試探,但她待安心可就有七分好!還是實心實意的。
滿院子伺候的,她放在心上待的,除了蔓青,也就是安心了。
可這人居然···
突然懂了蔓青為何把『我撕了她』掛在嘴上!
這會兒她真想把安心撕了!
「本來昨兒就想與你說的,但蔓青也在,這事兒可不能讓那丫頭知道。」
許是那丫頭不舍她與空青,可以說是自知道要離開的事兒之後,是一步都不願遠了她與空青,晚上還非要睡在她腳踏上。
她是素來沒這個規矩的,好說歹說才絕了蔓青的心思,這人又纏上了空青,非要與空青一屋睡,空青一貫寵著她,這不,倆人就睡一個屋去了。
至於安心與百來,本來她是想好好用用這兩人的,但如今看著是不行了。
「你一會兒在裡間坐著隨意繡點東西,小林子不會留太長時間,過上兩刻鐘就直接出院子往前院去一趟,把李氏來了之後的話完完整整的學給爺聽,就說我如今心生忐忑,又力不從心,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求爺做主。」
「主子,這般當真使得?」還從沒聽說過哪家後院之爭拋給爺們呢!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想鬧事兒的女人也是他的,不找他找誰?」也叫那人認識認識人間險惡,省得他還以為府中那一位位都是什麼神仙妃子、懵懂姑娘,再隨意兩句就能被糊弄過去!
「行了,你稍坐坐,歪一會兒也使得,只別誤了時辰,我先躺會兒歇歇。」
···
四爺看著底下伏地不起的人,沉默半刻道:「你主子還說什麼了?」
「回主子爺的話,主子再沒說旁的什麼了。」
「回去告訴你主子,就說,爺知道了。」
「奴才遵命。」
見空青退出了書房,四爺看著桌案上冒著熱氣的湯碗默然無語。
蘇培盛湊到前兒問道:「爺?這事兒?」
四爺冷哼一聲,道:「沒聽你章佳主子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爺的,想鬧事兒的女人也是爺的,不找爺找誰?」
「···」蘇培盛瞬間垂下了腦袋,不敢再說話。
章佳主子料到了小林子會來稟報,卻不知她身邊還有主子爺安排過去的人,兩刻鐘的功夫桐安園悄悄往書房進來了三個人,還是分的三波,真是叫人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小林子那兔崽子也是個傻的!怎麼伺候主子都不懂了!可主子爺覺得小林子在明面上給安心順心做擋箭牌好,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日後賣個臉求章佳主子留他這傻徒弟一口飯吃了。
順心那丫頭可是粘杆處第一批里最出色的女娃,天生生了一雙好耳朵,本來爺是打算安排進直郡王府中的,也不知夏日裡發生了何事,主子爺居然收回了之前的決定把人給留下來了。
這留下來就留下來吧!最後還給安排進章佳主子的院子裡了。
這不是大材小用麼!
不過,章佳主子這膽子也著實太大了些,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就算···是這麼個事兒也不能真說出來呀!
四爺沉吟了半刻,直接開口道:「叫王順進來。」
蘇培盛臉色一肅,知道主子爺這回是下了狠心了,此時心中定是糾結著呢!瞬間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生怕惹了主子爺的厭,悄步離開。
一出了門,掃了一圈左右兩邊站著的侍衛,雖低聲卻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道:「王順兒!主子爺喚你呢,趕緊快去!你說說你,真是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狗性子,前兒安排的差使你今都不曉得回個話,還得主子爺親自叫你,怎麼就得了主子爺的眼了?」
王順被當眾說教諷刺也沒有半絲反應,自聽到蘇培盛說主子爺叫他起,就立馬大步往書房裡去。
「呸!」蘇培盛翻了個白眼道:「什麼東西!」
一邊的侍衛低聲附和道:「就是,他就是那麼個狗屁性子,尋常與我們這些兄弟見面不說話也就罷了,怎麼能這般待蘇公公呢!」
「可不是,得了主子爺兩句好就不知道自己個兒是哪個了!眼裡沒咱們也就罷了,怎麼能蔑視蘇公公呢!」這人瞧見蘇培盛臉色沉下來了,立馬連連擺手道:「蘇公公,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張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