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能好好談話的蘇蔓溪冷眼看著蔣雲揚,才多久就開始暴露了真面目。
蔣雲揚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蔓溪妹妹,我是真心要娶你,以後你就是侯府的主母有何不好?」
蘇蔓溪笑著回答:「因為我喜歡他,而你如果真的要娶我,對我有愛慕之情,又為何不到京城和我培養感情?」
蔣雲揚臉色一變:「我……」
是了,這個是他沒有想到的。
蘇蔓溪覺得不如一口氣說清楚,好過被蔣雲揚糾纏。
「我在京城遇難不曾見你來救,蘇家有事,你和姑母等人更是高高掛起,無非是覺得蘇家地位低,娶我做正妻是覺得高看我蘇蔓溪罷了,如今說跟著姑母來,不過是想利用侯府的權勢和族人對你的討好,逼迫我嫁人罷了!」
蘇蔓溪說完這些心裡才算暢快,更加確信姑母和蔣雲揚的到來不單單是為了蘇邦說情。
蔣雲揚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誤會了!」
她居然把所有的事情看的這麼明白,究竟是誰說商賈之女只有算計沒有大局。
蘇蔓溪冷眼看著蔣雲揚養的細白嫩肉的皮膚,說:「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不值得託付,倒是適合跟姑母看中的姑娘過日子。」
蔣雲揚被說的啞口無言,沉默了會才堅持說:「我是真的愛著你。」
女子不都是很好哄的,為何蘇蔓溪卻是這麼難以接近?
蘇蔓溪不想再和他說什麼,率先立刻雲亭去見了父母。
蘇興擔心地問道:「如何?」
梅倩看到蔣雲揚不甘心的眼神,還有蘇芸那怪異的表情,說:「沒為難你吧?」
蘇蔓溪讓他們別怕,「都說好了,姑母和表哥還有他就麻煩父親你們招待了,我還得把鋪子關了。」
她帶著外面的侍衛和小廝離開,準備把鋪子一間間關掉,省得蘇邦不死心,又讓那些耆老出面,饒是如此也不能任由他們得寸進尺。
顧景灝等蘇蔓溪出了門,才對蘇興說:「岳父,我有些不放心,想跟過去看看。」
侍衛都穿著小廝的衣服,可見溪兒是真的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是擔心他會有危險。
蘇興被這一聲岳父嚇了一跳:「哎,去吧。」
有一鳴和大內高手在自是不用擔心顧景灝有事,他也怕蘇蔓溪一衝動又把蘇邦的人暴打一頓。
蔣雲揚走過來看顧景灝的背影,問:「三舅舅,這公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蘇興笑著解釋:「京城裡富商的嫡長子。」
深知顧景灝有在隱藏實力,蘇興不想立刻說漏嘴,不僅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會耽誤太子要做的正事。
出了宅子的大門,顧景灝叫了一鳴。
一鳴說:「殿下……」
顧景灝沉著臉:「在這裡叫我公子。」
想到糾纏蘇蔓溪的蔣雲揚心中難免有點不快,溪兒的才智外貌必定會吸引到不少的狂蜂浪蝶,又不能限制她的自由,總之就是很討厭覬覦蘇蔓溪的人。
一鳴改了口:「公子,蘇姑娘這會已經去了雲間,先前那家的掌柜對蘇姑娘出言不遜多次刁難,現在怕是正在交鋒。」
話本里說殿下這樣是在吃醋,莫不是因為昌麒侯的嫡子?
顧景灝是覺得蘇芸這些難搞定的親戚和後宮裡的娘娘一樣,又擔心蘇蔓溪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畢竟蘇邦能把十萬兩白銀據為己有,可見是個心腸多狠。
「你和我去看看。」
「是,屬下已經多派了暗衛過去。」
一鳴認為蘇蔓溪能夠解決這些事,只是他們家殿下擔心得有些過了。
這麼多的鋪子最難啃的骨頭是雲間,蘇蔓溪早就決定從這裡下手,能夠提醒其他不肯就範的掌柜,儘早合作大家都省事。
小廝阿思問:「姑娘是讓我等和侍衛大人衝進去趕人?」
蘇蔓溪笑道:「是啊,有問題我會處理。」
那天在雲間算是長了見識。
阿思這才和侍衛們一起把客人禮貌地請走,蘇蔓溪也沒人他們付錢,而是把鋪子裡所有人召集起來。
雷掌柜的戴好自己的帽子,問道:「溪姑娘這是何意?」
別是為了上次的事情尋仇?
蘇蔓溪沒有帶鞭子過來,「你們主君難道沒有告訴你們,所有的鋪子都要關門?」
看樣子大伯和姑母是篤定她不會關門大吉,以為拿出長輩的威嚴就可以讓她服軟。
雷掌柜的看到偽裝成小廝的侍衛手裡帶著刀,可比他請的那些漢子要狠多了,當即賠笑臉:「溪姑娘何必趕盡殺絕,我們大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要是強行這樣做,三爺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
蘇蔓溪等著人到齊了才說:「雷掌柜真的很會說話,您上次不分青紅皂白把我送到縣衙,未必是這麼想的。」
雷掌柜更加確信蘇蔓溪是來尋仇的,「那是小的眼拙不知道您是三爺的長女,還請溪姑娘大人有大量。」
昨天聽說蘇邦被蘇蔓溪狠狠打了一頓,如此衝動不計後果肯定是有背景。
雷掌柜很後悔得罪了蘇蔓溪,怕她會斷了自己所有的路。
蘇蔓溪笑道:「好說,雲間今天必須關門,要領月錢的趕緊領,好找下一份工。」
雷掌柜又問:「溪姑娘不覺得這些鋪子關了很可惜?」
窩。
若是大爺雷霆大怒自己可是承受不起。
蘇蔓溪坐在長板凳上,說:「自然是能賣的就賣了,鋪子和地契總能回點本,我蘇家不是養白眼狼的窩。」
之前蘇邦但凡是收斂點把錢還回來也不至於這樣,可惜人家覺得她這是在害他。
賣了這些東西又不會讓蘇邦一家落魄,他那麼精明豈會沒有別的生財之道。
雷掌柜的臉上冒著汗,「溪姑娘三思。」
雲間的人看著雷掌柜不敢吭聲,他們都是蘇邦的人,平時有不少的把柄在主君手裡,蘇邦發難,誰都別想跑。
雷掌柜站在那不動聲色,手底下的人更是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