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給我一個機會

  林蔚然還沒回答他,腳下就踩了空。♨😂 69𝕊𝕙ỮЖ.℃๏ᵐ 😺ൠ

  雪下的太厚了,已經根本看不見路面原本的樣子。

  周文野的速度比她的踉蹌還要快。

  充滿力量感的手臂攬住林蔚然的肩膀,毫不費力把她撈住了。

  「沒事吧?」

  林蔚然趕緊踩出低洼,「......我沒事。」

  肩上攬住的手掌卻沒有就此離開,周文野試探著下移了手心,抓住她的手。

  「抓緊我。」

  林蔚然下意識躲避,可想起剛剛要是沒有他,她可能在雪地里人仰馬翻地摔一跤。

  她唾棄自己的矯情。

  結婚報告都打了,不就是拉個手嗎?

  她嗯了一聲,周文野像是得了准允,

  牢牢扣緊了她的手指。

  風吹得手背發冷,手心相貼的地方,卻溫熱濕潤。

  走了幾步,林蔚然才低聲回答他,「我原諒你了。」

  周文野的聲音終於帶了點笑意,「嗯。」

  「不過.......那天在流氓手裡救我的人,是你嗎?」

  林蔚然心中幾乎肯定了是他,盤旋心底多次,終歸想要個答案。

  周文野沉默半晌才開口,「當時在出任務,沒有辦法暴露身份,只能先離開,抱歉,留你一個人。」

  林蔚然幽幽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不然誰做好事還遮遮掩掩的,比做賊還怕留痕跡!」

  「......對不起。」

  「又騙我一次!」

  「我........」

  林蔚然聽出了他的慌張失措,那股鬱氣也隨著笑意消散了。

  「下不為例!」

  周文野聽出她話外的意思,終於鬆了口氣。

  「下不為例。」

  四周還開著的店面都在關門熄燈,一盞一盞的燈光漸漸湮滅,襯得冬夜的雪愈加寂寥了。

  他們依偎在一塊兒,仿若這世上只剩下兩人。

  雪地上一大一小,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延伸遠去......

  回到大院,周文野的大衣上已經結了一層雪霜,林蔚然進了屋,連忙去拿炭盆。

  她一路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風雪全被男人擋住了。

  林蔚然點了火,看周文野還在門口抖雪,連忙叫他過來取暖。

  「別弄衣服了,先過來烤會火。」

  周文野乖覺地把衣服放在一邊,走到她跟前坐下。

  噼里啪啦地的火星,把他的臉映得發紅,冷厲的臉部線條都變得柔和許多。

  林蔚然搓了搓手,周文野的視線就跟著她的動作而動。

  他明明有話要說,卻緊抿著薄唇。

  「你看什麼呢?」

  她熱得額頭髮汗,還以為是靠火盆太近了,忍不住往後縮。

  周文野把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有一些話在路上醞釀了許久。

  被這熱氣一烘,從他胸腔里,幾乎要噴涌而出。

  「看你。」他看向女孩粉撲撲的臉,她的眼睛是能撲滅這團邪火的泉水,和她對視,才能緩解這種焦灼的感受。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回答。」

  他驟然轉變,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甩掉了偽裝,林蔚然被他眼裡的火光驚到後退。

  周文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什麼回答?」

  她才問出口,腦子裡就回憶起了那天的電話。

  他問了什麼?

  他們的這場婚姻,是不是,只是合作而已?

  「我和你,我們的婚姻,只能是合作嗎?」

  電話的嗓音和現實的低問,音軌重疊,交雜出讓她頭暈目眩的迴響。

  林蔚然都忘了掙扎,巴巴地看著他湊近。

  「你說過,等我回來,就會告訴我答案。」

  「林蔚然。」

  他鄭重地叫住她的名字。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來到這裡之後,林蔚然從未有過招架無力的時候,除了現在,除了在這個男人面前。

  他還是一眨不眨眼的看她,甚至有一種必須要到答案的堅定。

  「我.....」

  火盆里突然迸濺出火星兒,猛地往她臉上撲來。

  周文野飛快地拿手去擋住。

  林蔚然踉蹌著穩住身體,「你瘋了!」

  她把火盆踢開,連忙抓著他的手看,那雙曾經救她護她的大手上一片深紅,肉眼可見地燎出了水泡。

  林蔚然拉著他去水池,打開水龍頭沖洗傷口。

  「周文野,你能不能愛惜你自己的身體?」

  她生起氣,眼眸更加瀲灩。

  周文野一下就笑了。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周文野是這樣的?!

  林蔚然咬唇甩開他的手,轉身去找醫藥箱,男人還在追問。

  「你還沒告訴我......」

  「我答應,可以了嗎,不准再說了!」

  沒看到她已經臉紅得要燒起來了嗎?

  她沒有真正意義上戀愛過,哪怕是前世,她的生活除了設計還是設計,一頭扎在事業里。

  為了一個男人動心、慌亂、改變,她以為自己不會有這種念頭。

  直到遇見他,好像,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周文野得了答案,心滿意足地坐下。

  等著她來給自己上藥,甚至看著那罪魁禍首的火盆都有些順眼。

  手背上的灼熱被冰冷的水流沖洗著,好像他心上的灼熱,也被撫平了。

  等林蔚然找到燙傷膏給他擦好傷口,她又開始躲著他了。

  周文野無奈地坐在床邊,「夜深了,你還不睡嗎?」

  林蔚然在客廳手裡拿著針線,胡亂縫了一會,被他一叫才發覺自己毫無章法地在布料上打圈。

  .....得,拆了吧,別浪費了一塊整布。

  「你睡吧,我一點兒也不困。」

  從前她能毫無顧忌地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因為她以為男人毫無威脅,而且她和他是純潔的「革命友誼」,互幫互助罷了。

  可現在......

  困意上來,林蔚然擰了自己一把,怎麼睡呀?

  要不明天再弄一張床吧.....

  周文野抬腳走了過來,林蔚然連忙低頭假裝做事。

  他伸手拿走了布料,啞聲說,「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碰你的。」

  林蔚然被他戳破心事,騰的漲紅了臉。

  她抬起頭想說自己沒有那種意思,卻對上了男人來不及掩藏的眼神。

  緊繃的、熱烈的、充滿占有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