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兩個文明命運的戰鬥,不,已經不是戰鬥了,應該稱之為「架」。
架打成這樣,著實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揚沙子、撩陰腿、薅頭髮、電炮、掐脖子,和流氓鬥毆一樣,逼格蹭蹭往下掉。
鋒鳶也不想,可她沒辦法,在不知不覺間畫風就歪了,節奏也偏了。
首先,她根本不知道楚淵的恢復能力如此之強。
其次,她也沒預料到在借用牧神者的力量後,楚淵竟然沒有屈服於這種威壓。
楚淵同樣不想,同樣沒辦法,同樣在不知不覺間,這架打的越來越下流。
原本潮水一般褪去的近衛軍團小野怪們,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他們也挺懵逼。
星靈之盾,審判所主教,星靈大主教的代言人,鋒鳶,光是這個名字,就早已在廢土末世上大名鼎鼎響叮噹。
一開始畫風挺好,掛是掛了幾次,可人家能復活了。
可打來打去,越打越有點下三濫。
楚淵爬了起來:「我說了,我可以陪你耗上一整天。」
鋒鳶也爬了起來,雙腿有點哆嗦,楚淵最後那一腳快如閃電,電歡樂豆上了。
「你這個應該被惡魔唾棄的下流胚子,我改變了主意。」
鋒鳶深吸了一口氣:「你的存在,你的呼吸,是對神的褻瀆,無論你的身體有著多少秘密,我根本不在乎了,星靈大主教也不會在乎了,我要殺了你,我要令你湮滅,令你不復存在,抹除你,抹除你的一切,抹除與你相關的一切!」
楚淵一抖肩膀,翅膀沒出來,恢復能力幾乎也沒有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現象,陶筱筱與他聯結越來越弱。
這令大聰明有些恐慌,不過也只有那麼幾秒鐘罷了。
戰鬥,總是這樣的,層出不窮的意外,一次又一次的絕境,碰到一個又一個近乎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可他還活著,還在戰鬥,只不過是又碰到來一次意外,一次絕境,一個不可能戰勝的敵人罷了。
緩緩抽出小腿上最後一把戰術匕首,正握,刀刃朝下,楚淵勾了勾手指:「繼續,生蘿蔔白吃。」
「撕爛你的嘴!」
二人同時前進奔跑,鋒鳶速度更快,雙方如同彗星撞地球。
匕首的划過半圓弧度,落在了鋒鳶的掌中,鮮血橫流。
留著鮮血的手掌扣住了楚淵的右腕。
斷骨之聲清脆,伴隨著楚淵緊緊咬住牙關的悶哼。
斷骨不止楚淵,被匕首刺穿手掌的鋒鳶轉動手掌,近乎半個手掌血肉模糊,匕首卻被卡在了手骨之中。
撩陰腿,來自楚淵,卻被鋒鳶雙腿夾住了,用力一扭,又是骨裂之聲,來源膝蓋。
忍著劇痛的楚淵左手成爪,抓向鋒鳶的咽喉處。
還是骨裂,擁有著炎熵一擋速度和反應能力的鋒鳶伸長手指,別住了楚淵的手指,十指相扣。
拇指、食指、中指,楚淵三指齊折。
不足一秒的時間裡,骨骼折斷之聲不絕於耳。
鋒鳶如同一個瘋子,另一隻手掌狠狠扣在了楚淵的手背上,匕首,扎穿了兩個手掌。
二人十指相扣,雙掌相蓋,楚淵的左腿膝蓋破裂,右腿被鋒鳶雙腿夾住。
四目相對,二人同時露出變態一般的獰笑,又同時將身體和腦袋向後仰著。
「砰」的一聲,兩個額頭狠狠撞在了一起。
楚淵的額頭流出了鮮血,鋒鳶的額頭有些紅腫。
「砰」,又是一聲,而是還是同時頭槌。
鮮血模糊了楚淵的左眼,鋒鳶的額頭也流出了鮮血。
鋒鳶再次後仰。
「呸」,一口痰,呼鋒鳶臉上了。
鋒鳶愣住了,「砰」的一聲,楚淵的額頭重重撞在了她的鼻子上。
鼻樑骨可以說是身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了,這一頭槌,鋒鳶雙眼一花,險些栽倒。
楚淵終於得逞了,唯一完好無損的腿,用出了陰損的腳,撩陰腳。
鋒鳶又哆嗦了,夾緊雙腿,跪在地上。
這次輪到楚淵一個電炮了,膝蓋正中鋒鳶面門。
鋒鳶仰面而倒。
她錯了,錯就錯在了使用了炎熵的一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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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熵的一檔不弱,真的不弱,問題是四人組現在碰到的戰鬥,一次又一次血戰,大拿早就不開一擋了,別說一檔,五擋之下根本hold不住。
這種連五檔之下都hold不住的戰鬥強度,楚淵已經當家常便飯一般對待。
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大聰明依舊可以戰鬥,他有一個腦袋加四肢,只被廢了倆胳膊和一條腿,還有一條腿,一個腦袋,對了,還有嘴。
除非廢了他的四肢,即便如此,還得扯爛他那張逼嘴才有可能讓他停下來。
鋒鳶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布滿了汗水。
楚淵也倒下了,爬了過去,撿起匕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挑斷了鋒鳶手筋腳筋。
「繼續啊,復活吧,額的愛銀!」
楚淵猖狂大笑。
會復活的對手,他見到過,尤其是波老師,調教了他太久,讓他成熟了太多,提升的太高。
不死,就不會復活。
在不死的前提下,失去戰鬥力就是唯一的解決方式。
楚淵的笑聲,戛然而止。
一把黑色的匕首閃過寒芒,鋒鳶又死了。
靈體狀態的劉柱根如同幽靈一般,發出桀桀怪笑之聲,飄走了,再次隱入到人群之中。
楚淵,面如死灰。
楚神兵迅速跑了過來,沒有攙扶起楚淵,而是握住了這傢伙的手掌,有點基。
楚淵慘笑連連:「不…不知道為什麼,我失去了與筱筱的聯結,我沒有失去她,她依舊在我體內,只是…感受不到她了,我無法…無法繼續戰鬥了。」
「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楚神兵放下了楚淵的胳膊,抽出了屍體上的匕首。
「我很憤怒,可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鬥,本應令我享受的戰鬥。」鋒鳶悄聲落在了地上,赤著腳,一步一步走向二人。
「你輸了,楚淵。」
鋒鳶沒有看向楚神兵,目光只是望著躺在地上徹底放棄也不得不放棄了的楚淵。
「你的戰鬥方式,令我唾棄,可這畢竟是戰鬥,不是嗎,楚淵,你獲得了我的尊敬,你是一個難纏的敵人,也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楚淵用盡力氣的扭著頭,微微頷首:「滾尼瑪的。」
「戰鬥結束了,戰爭也即將結束,這一切都結束了。」
一副勝利者姿態的鋒鳶,輕聲道:「天神之盾不止可以封鎖空間,同樣,可以進行地面打擊。」
楚神兵面色劇變,下意識看向前哨要塞。
「是的,那裡的所有人,都會被毀滅。」
鋒鳶仰頭望向了淺黑色的天幕:「當空間封鎖解除的那一瞬間,一切都結束了。」
「餵。」
手持戰術匕首的楚神兵打了個響指:「請不要拿我當做空氣好嗎。」
「你?」
鋒鳶面露不屑的神情:「沒有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對手。」
楚神兵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露出了強大且自信的笑容,隨即看向楚淵:「救我,如果沒有救了我,告訴香香,我愛她。」
一語落畢,楚神兵突然雙手抓住戰術匕首,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胸口處。
鮮血瞬間染紅了黑色的防護服,楚神兵跪在地上。
鋒鳶瞪大了眼睛,滿是困惑。
楚淵瞳孔猛的一縮。
面色越來越蒼白的楚神兵,露出了笑容,望向鋒鳶,語氣中是濃濃的驕傲。
「你…你…你甚至都不姓楚,至少,我的姓氏,與他相同。」
鋒鳶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楚淵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大吼道:「你傻嗎,如果備胎設定的是…」
話沒說完,楚神兵閉上了眼睛,死了,死的徹徹底底。
鋒鳶還是滿面困惑之色。
楚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下一秒,他聽到了笑聲,狂笑之聲。
「我賭對了!」
遠處,一個身穿紅袍的聖職人員,一個與鋒鳶面容身形一模一樣的人,放聲狂笑,隨即猛然抬起手,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聖職人員接二連三的扭斷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