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炎熵懵了,被一頓電炮干臉上的楚淵更懵。
他懵不單單是因為後槽牙被干下來了,也不是因為新長出來滿頭酷炫的紅色長髮大片大片的脫落而懵逼。
他懵逼是因為自己變弱了,弱到了可能連王小方都打不過的程度。
頭髮,一直都是楚淵之魂牽夢繞。
它長出來了,終於長出來了,還是飄逸的長髮。
掉了,它脫落了,一綹一綹的往下掉,如同楚淵那早已支離破碎的心。
「小丑!」
如同潑婦一樣將楚淵一頓踢的鋒鳶,抓著大聰明的雙肩就給他掄了出去,人未落地,嘴裡吐出了一顆後槽牙。
落地了,還砸在了一群動力裝甲士兵身上。
楚淵被摔的七葷八素,頭髮也掉的差不多了,持續懵逼之中。
腦瓜子嗡嗡的楚淵掙扎著爬了起來。
「看你媽看!」
打不過鋒鳶的楚淵對著被砸在地上的動力裝甲士兵們一頓拳打腳踢,和瘋狗似的。
鋒鳶臉上那些閃爍著妖異光芒的條紋也消失了,代表牧神者之力全部消退。
遠處觀戰的楚神兵雙眼一亮:「有破綻!」
抓住了這轉瞬即逝戰機的阿兵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撿起地上的戰術匕首就沖了過去。
鋒鳶扭過頭,臉上再次流露出了困惑之色。
楚神兵衝到了一半,雙腿急剎車,優雅而不失禮貌的舉起手,然後不斷後退,放棄了。
他剛意識到一件事,自己沒生化納米裝甲。
鋒鳶即便沒有牧神者的力量,也是無上意志被稱之為星靈之盾的審判所主教,實力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沒了納米生化裝甲的楚神兵,在如今高手如雲的異事部,可能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那「一人」還不算是人,是大蠑螈利維坦。
拿一群野怪似的動力裝甲士兵撒完了氣的楚淵,疼痛的感覺又回來了,更疼的是心,頭髮都掉沒了,又禿了,禿了,非但沒變強,還變弱了。
鋒鳶早就打出了真火,一步一步走向楚淵。
瞭望塔上的小趙又急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領導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還不如剛才那般悍勇?」
「靠!」
懵了半天逼的炎熵終於看明白了。
不是楚淵沒激活熾血,而是熾血被激活後,被「嫌棄」了。
大聰明的體內似乎有著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或者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極為排斥熾血,排斥到了嫌棄的程度,就仿佛根本不稀罕藉助熾血的力量突破限制。
除了這個可能,炎熵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可大拿還是想不通,不應該,完全不應該啊!
「難道是筱筱嗎?」
炎熵呢喃了一聲,隨之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筱筱和熾血都是生命體,但是雙方與楚淵共生的話並不應該出現排斥的現象。
大拿承認筱筱很強,可再強也不可能比熾血的生命力旺盛,而且筱筱也不是那種「妒婦」,能夠讓楚淵更強,筱筱應該喜聞樂見才是,不可能主動驅趕,要是想要驅趕,早就這麼做了,再者說了,筱筱也不具備驅趕熾血的能力。
炎熵想不通,楚淵也是如此。
眼看著鋒鳶越走越快,楚淵身後那些動力裝甲士兵連連後退。
大聰明緊緊握著拳頭,熟悉的力量感又回來了,是自身的力量,以及陶筱筱的力量。
雙腿一蹬,楚淵不退反進,拔槍就射。
「砰」的一槍,鋒鳶被爆頭了。
沒有了牧神者之力的鋒鳶根本擋不住晶體子彈。
下一秒,空中降下一個人影,瞬間復活的鋒鳶直接跪楚淵的肩膀上,雙腿一夾,身體一扭,楚淵轉著圈飛出去了。
三點式落地永不過時,不過不是楚淵,楚淵是狗撲式,三點式落地是鋒鳶。
鼻血噴涌而出,楚淵抽了抽鼻子,要瘋了。
剛才他已經用「直覺」鎖定了鋒鳶的位置,明明是能夠躲閃的,可身體突然遲鈍了,變的緩慢了,無比遲鈍無比緩慢,雖然只有一瞬間,到底還是著了鋒鳶的道,腦袋被大腿夾了。
該說不說,這娘們挺有勁兒,楚淵腦瓜子又開始嗡嗡了,險些沒給他腦漿子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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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身體出現了異常,楚淵還感覺到陶筱筱正在自己的體內抗爭,抗爭著另一種力量,一種自己完全陌生,根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體內的力量。
眼看著鋒鳶再次逼來,楚淵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他覺得自己又要挨揍了,這種感覺無比的強烈。
誰知鋒鳶突然止住了腳步,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我想你小姨了。」
楚淵用舌頭舔了舔後槽牙上的那個大窟窿,一咬牙,跑過去就是一揚手。
剛才他拿動力裝甲士兵出氣的時候抓了一把沙子。
沙子還沒落地,同樣赤著腳的鋒鳶原地消失,實際上是跳了起來,轉身,扭腰,空中側踹。
楚淵又捕捉到了對方的運動軌跡,大腦能反應過來,雙眼也跟得上,呼吸都調整好了,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準備做好了,唯獨一件事,身體不停使喚。
也不是不聽使喚,而是無法按照大腦所想做出相應的動作。
左臉,這次是左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三十六碼的。
楚淵沒倒飛出去,被踹倒了,鋒鳶瞬時騎在了大聰明的身上。
「你應該慶幸,如果可以使用幽能,你早已變成了屍體。」
鋒鳶呲牙一笑,拳頭重重的落了下去。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楚淵的身體幾乎是本能反應,在如此近的距離,抓住了鋒鳶的手腕。
鋒鳶愣了一下,這次,是她沒有捕捉到楚淵的運動軌跡。
楚淵也愣了一下,懵逼望懵逼,倆人都挺懵。
不過大聰明比鋒鳶稍微快一點,反應快了零點零一秒,挺腰頂膝,絕殺,隨即將鋒鳶撅了出去。
鋒鳶倒地後緊緊咬住牙關,臉都青了,死死的夾住雙腿。
楚淵連忙爬了起來,衝過去就要開大腳。
誰知半跪在地上的鋒鳶抓起一把沙子就揚了過來,和楚淵同樣的招數。
楚淵一擋臉,鋒鳶跳起來就是一腳,踹在了大聰明的腹部。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楚淵破口大罵:「你他媽是流氓嗎,還揚沙子!」
緊緊夾住雙腿的鋒鳶都沒辦法追擊,臉都扭曲了,氣的,到底誰才是流氓?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幾乎是咬著牙顫抖的說出這句話後,鋒鳶再次開始了吟唱。
「幽暗之棺,葬於冥土,爬行吧腐肉之軀!」
楚淵面色大變,然後,整個人如同詐屍一樣「彈」了起來,瞬間出現在了鋒鳶的面前,雙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二人又愣住了。
楚淵的身體並沒有要做出這種動作,只是大腦想要這麼幹,一個想法而已,下意識的想法,想要制止住鋒鳶繼續吟唱。
可腦子一沉,雙眼一花,他就彈起來了,並且近乎是用竄的,不但竄到了鋒鳶的面前,還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這一次,鋒鳶反應比楚淵少快一些,風水輪流轉。
先是一個雙峰貫耳,緊接著撩陰腳,最後收尾是一個頭槌。
速度之快,如閃電。
力量之強,如奔雷。
楚淵原地癱倒在地,這次不是鼻孔竄血了,而是雙眼充血,雙耳流血。
這種速度,來源於炎熵的細胞,這種力量,來源與大拿的一檔,鐵膽火車俠出擊!
一檔並不是最弱的,只是一檔罷了,正好適合這種不適用能量異能的戰鬥,將速度與力量提升到了極致。
居高臨下的望著楚淵,再次掌握了主動權的鋒鳶滿面冷色。
「你的小寵物去了哪裡,死掉了嗎?」
小寵物,指的是陶筱筱。
楚淵在戰鬥,筱筱同樣在戰鬥,只不過她是在楚淵體內戰鬥,正在試圖驅除一種令她極為不安甚至恐懼的力量。
右腳踩在了楚淵的肩膀上,鋒鳶滿面殺意:「我說了,我會將你碎屍萬…」
「段」字沒說出來,被「嗷」的一聲取代了。
鋒鳶也倒了,夾緊雙腿,雙腿顫抖,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楚淵高舉著拳頭,如同一個取得勝利的冠軍。
這一拳,與剛才那一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集中點都在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