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恐懼,沒有忐忑,處變不驚的亮眸是一片平淡之色。
「何!霽!月!」
她這態度,深深刺激到周如萱,起身就想去撕了她。
「夠了,我不允許你傷害她!」
還沒靠近,寧修遠就將人擋住。
來了來了,他來了!
寧狗再次帶著他的苦情劇本走來了。
「那我呢?」
他這舉動,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深感心寒的周如萱,已不再對他抱有希望了。黑化似的,一臉癲狂。
「為你做了那麼多的我,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
「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還比不過這個賤女人嗎?」
嘖!
好尬!
台詞能不能有點新穎?
斜靠在門框上的何霽月,看著這場狗咬狗的戲碼,毫無身為漩渦主人公的自覺。
她甚至還想要嗑點瓜子。
屋內的戲劇仍在上演——
「如萱,我承認我有愛過你,我也很感動你為我做的這些。但——」
寧修遠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但愛是強求不得的。你要真的愛我,就應該為我的幸福而放手,感到高興!」
嘖!
典型的渣男語錄。
偏偏周如萱原來就是被他這樣哄得暈頭轉向。
直到現在,失去一切,她才發現……自己原來究竟有多麼可笑,像是只跳樑小丑一樣。
人在激動的時候,情緒是會失控。
周如萱現在就是這樣,忍不住癲狂大笑,何霽月都怕她笑抽過去。
「哈哈哈!放手?高興?」
「寧修遠!你是沒有心嗎?既然如此,我就要你親眼看見你深愛的女人,如何在其他男人胯下求饒的!」
「我還要刮花她的臉,讓她毀容!我倒是要看看這樣你還會不會深愛著她!」
周如萱笑聲一止,伸手指著何霽月,眼神發狠地看向寧修遠。
主打的就是——我不好過,誰踏馬的也別想好過!
「霽月,不要怕,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寧修遠確實有些被周如萱的話嚇到,但想到什麼,眼底的遲疑又很快被深情取代,深深凝望著何霽月。
反正她也已經被江書硯給……他也不在乎多幾次了。
到時候只要他們去往國外,就沒有人認識他們,不會有閒言碎語,也不會有異樣的目光,他們仍舊能夠和和美美。
想來,他都表現得這麼大度,對她不計前嫌了,她應該已經感動得哭得稀里嘩啦,狠狠愛上他了吧?
這樣想著,他扭頭望去,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只見門前少女嬌俏的臉頰此刻就跟調色盤一樣,嘴角直抽抽。
家人們誰懂啊,今天不僅遇到蝦頭男,還有一個癲婆!
沉默。
是現在的客廳。
直到——
「那個……大嫂,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還算不算數?」
負責將何霽月帶來的那兩人,此刻已經有些忍不住了。看向何霽月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衝動。
嘖嘖。
比大嫂的身材還要好上數倍,他們都不敢想,要是能品嘗一下,能有多麼舒爽。
周如萱沒搭理他們,似笑非笑地看向何霽月。
「你現在要是能跪下來求我,我說不定會放過你!」
放自然是不可能放的。
她只是想要羞辱她而已!
寧修遠翕動著嘴,很想說些什麼,但心裡卻莫名有些期待……
「跪下求你?」
何霽月聞言,抬了抬眼,風華流轉的眼裡滿含戲謔,一字一句。
「周如萱,你!配!嗎?」
嘎?
周如萱笑臉直接僵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何霽月!你究竟有沒有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想待會兒,你應該就會切身體會到了,希望你不要求饒。」
「你們上,給我扒光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周如萱指揮那兩人,一字一句,語氣暢快。
大仇將要得報,怎能不暢快!
寧修遠低頭,餘光卻緊緊盯著,那緩緩走向他深愛的女人,痴笑著逼近的兩人,呼吸急促,心裡莫名的激動更甚。
他沒有想看!
他只是覺得……任何事情都要有憑證,他要不親眼見證,霽月又怎會相信他是真的不嫌棄她。
對,沒錯,就是這樣!
似有了說服自己的理由,寧修遠也不再畏縮低頭,他光明正大地抬起頭來,兩眼放光,恨不得直接貼上去一樣。
然而…
苦等許久,那兩人都已經到何霽月跟前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動作,像是木頭一樣,呆愣在那。
周如萱擰眉,不悅質問:「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還不趕緊給我快點!」
寧修遠沒有說話。
但就他那激動的神情,也能看出他的想法——快啊!
兩人置若罔聞,隱約能夠見到身子在微微發抖。
「她在喊你們呢,怎麼不回應呢?」
何霽月粉唇微勾,笑得無害。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卻被這一笑嚇得兩股戰慄。
也是,任誰被槍口頂著要害都得兩股戰戰。
「姐,奶奶,小姑奶奶,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你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兩人都快哭了。
雖說七步之外槍快,但是七步之內……槍又快又准!
他們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耐徒手奪槍,還是不要拿「寶貝」去試驗了。
這一槍下來,再精密的縫合手術估計也縫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放了你們?」
兩人狂點頭,少女猶如小惡魔般的聲音,便歡快響起:「那可不行!」
「你們剛才不是還想要那個嗎,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
這話一出,兩臉懵逼。
機會還是蛋打?
別等下都變成了飛灰!
「小姑奶奶,您就別逗我了,您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您做那種事啊。」
總覺得是後者的兩人,夾緊雙腿,一臉哭喪。
哪想何霽月見他們抗拒,小臉一板:「不行,你們必須做!」
微微晃動的槍口威脅意味十足,一下子就將兩人拒絕的話堵回去。
「那…那行吧,小姑奶奶記得輕點,我怕疼。」
「我……我也是,多憐惜一下人家。」
他們像是認命一樣,閉上雙眼,等待即將而來的蹂躪。
蹂躪是沒有的,他們能等來的只有黑著臉的何霽月,邦邦兩拳。
砰——
兩聲脆響,肉眼可見的兩人腦門鼓了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