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是老天保佑,而是老祖保佑

  第151章 不是老天保佑,而是老祖保佑

  那些練氣弟子七嘴八舌地,倒是讓貝劭音明白了事情始末。☢🐠 6❾Ŝ𝓗ⓤˣ.ⓒσⓜ 🎉🏆

  原來,是於鎮守使一行在此觀賞風景,那張海過來,依足禮數,詢問於鎮守使等有何需要。

  當時於鎮守使語氣輕慢,說此地風景甚好,但山水之中,若無人氣,終究少些趣味,希望張海派幾名女弟子舞劍為樂。

  張海心頭不悅,不過終究有所顧忌,沒有言辭激烈,只是笑道,於鎮守使這不是有位抱劍的美貌婢女麼,為何不令她舞劍。

  於鎮守使便淡淡地道,我這婢女,學的乃是殺人劍,劍出必殺人,不會舞劍。

  張海心裡有氣,可能是覺得這於鎮守使太咄咄逼人,想要借一場切磋來挽回升玄派的顏面,就說「於鎮守使的婢女,想必劍法高明,我見獵心喜,想討教一番,不知於鎮守使意下如何。」

  於鎮守使就瞥了張海一眼,說了一句很氣人的話,「都說了我這婢女出劍必殺人,張道友莫非是已至大限,想借我這婢女之手兵解?」

  話已至此,張海怎可能再退縮?

  當場就哈哈大笑:「若是於鎮守使的這位婢女果然劍術通神,那在下借之兵解,也是一樁美事!」

  於是悍然拔劍。

  然後,張海卒。

  了解事情始末後,貝劭音搖頭嘆息。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於鎮守使是故意用言語擠兌,讓張海上當。

  但這種事,若是被留影石錄下,打官司打到上宗那裡,升玄派一定不占理。

  至於到底有沒有被留影石錄下……貝劭音心忖,這於鎮守使顯然是有備而來,怎可能吝嗇一塊留影石?

  看著本宗的練氣弟子們群情激奮,而那於鎮守使卻是穩穩噹噹地坐在涼亭中,神情愜意,貝劭音就忍不住思量。

  這於鎮守使,究竟為何而來?

  為何要斬殺升玄派一人來示威?

  雖然被殺的不是真傳,也麼什麼前途可言。«-(¯`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但畢竟是宗門的中堅。

  升玄派總共就十幾名築基修士,如此莫名其妙地死去一人,貝劭音當然心疼。

  不但心疼,還憋屈。

  想替張海討還公道,都沒處討去。

  除此之外,他還有幾分悚然。

  據聞,僅僅只是數息時間,於鎮守使那位婢女就將修為差不多的張海斬於劍下。

  甚至都沒有傷到周圍的花花草草和涼亭,顯得遊刃有餘。

  這固然有一部分因素,是張海沒有傷人之意,沒料到對方下黑手。

  但也從側面說明了那婢女實力高強。

  不然,同階修士之間的戰鬥,打上半天都是正常。

  一個婢女就有如此實力。

  那麼於鎮守使呢?

  那位沉默的築基圓滿修士呢?

  短暫的思考後,貝劭音果斷做出決定。

  他只是一揮手,那些練氣弟子的聒噪聲就被隔絕在涼亭外。

  「於鎮守使,請隨我來!」

  杜祐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懶洋洋地起身,「行。」

  他們迅速移步到升玄派主殿旁邊,接待貴賓的偏殿。

  沒了那些練氣弟子在旁喧囂鼓動,終於可以好好談一談。

  「於鎮守使此舉,未免有些欺人太甚。我們升玄派雖然只是四等宗門,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太和宗與聖血宗鎮壓天下八千年,總還是要講些規矩。」

  貝劭音沒有一開始就退縮忍讓,而是針鋒相對。

  杜祐謙坐在昂貴的金絲楠木椅上,含笑說:「本宗自然是講規矩的,本使也是講規矩的。那張海雖是不自量力,自取死路,可畢竟是死於我這婢女之手,我深感歉意,會給予賠償的。」

  說著,他扭頭看著孟逍,「孟道友,按照宗門規矩,切磋時失手殺死一個築基修士,該賠償多少?」

  「300靈玉。」孟逍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顯得渾不在意。

  杜祐謙又吩咐:「芳華,300靈玉賠給這位貝長老。」

  「是。」芳華正要掏出納物寶囊,貝劭音制止了她。

  還好和他一起過來的是老成持重的葛誠,要換上一個脾氣火爆的,看到於鎮守使這種態度,必然難以收場。

  「於鎮守使,」貝劭音淡淡地說,「明人不說暗話。你此次蒞臨我宗,想必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若你有別的目的,還請明言。」

  他是真的不想再和杜祐謙繞圈子,只想快點把事情了結,將杜祐謙禮送出去。

  這才兩天功夫就死了個築基,要是這瘟神不快點送走,天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么蛾子。

  升玄派有多少築基能夠這麼造的?

  就連芳華和孟逍都不自覺地豎起耳朵,準備聽杜祐謙的話。

  畢竟,關於此事,杜祐謙根本沒和他們通過氣,他們也不知道最終目的是什麼。

  杜祐謙有點漫不經心地說:「我倒是想開誠布公,不過這位葛長老,能不能把留影石收起,表示一下誠意啊?」

  葛誠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呵呵一笑,「誒,是老朽我不小心,拿錯了東西。老朽本是想取一枚靈石,捏碎了來施展法術,讓房間降降溫的。」

  杜祐謙自然不會無聊得去和他鬥嘴,但也不會傻到真的去開誠布公說出自己的目的。

  那樣豈不是授人以柄?

  他只是呵呵一笑,「本使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就是聽說貴派有位新晉的煉丹大師魏大師,特來見識見識這位大師的風采。」

  貝劭音則笑得真誠多了,「魏師姐正在閉關,準備迎接太和宗的考核……於鎮守使不如先回去,等過陣子,本宗通過考核,晉升為三等宗門,昭告天下時,再請於鎮守使過來參與盛事,屆時於鎮守使也可與魏師姐好好聊聊。」

  杜祐謙搖頭失笑,「離開就不必了,貴派這裡好山好水,讓人沉醉,本使想在這小住一段時間。對了,我聽說那位魏大師擅長鬥法?我這位同門好友,最是見獵心喜。等到魏大師出關,還請不吝賜教!放心,我這好友,並非劍修,他行事極有分寸,絕不會在切磋時下死手,不會影響貴派升格考核的。」

  貝劭音和葛誠臉色劇變。

  有時候,話要反著聽。

  這於鎮守使說是不會在切磋時下死手,但顯然想表達的是:你們要是不乖乖聽話,我的人就會把魏韻詩幹掉,最少也要打得重傷、掉落境界,讓伱們的宗門沒法通過升格考核!

  而這番威脅,並非空口說白話,而是實實在在的威懾。

  張海的屍體就充分說明了於鎮守使身邊人的實力和手段之毒辣。

  於鎮守使若真想做這樁事,應是有極高的機會做成的。

  貝劭音的聲音有些發顫,賠笑道,「於鎮守使,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我派都會盡力滿足。至於切磋之事,就不必提了,鎮守使麾下自然無弱兵,我派修士肯定不是對手。」

  杜祐謙還是不應,只是微笑道,「要求?我能有什麼要求,貝長老,葛長老,無需多慮。來,接著飲酒!」

  杜祐謙不說,貝劭音和葛誠也不能逼問。

  只能強裝笑臉,陪杜祐謙飲酒作樂。

  一邊飲酒,一邊想到無辜慘死的張海,兩人都心中鬱郁,又不敢發作。

  那靈酒入口,只剩苦澀。

  等喝了半天,杜祐謙直呼不勝酒力,芳華陪他下去歇息。

  只剩一個孟逍,面無表情地坐在那,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

  貝劭音向他敬了幾巡後,問道,「孟道友,敢問於鎮守使,對敝派究竟有什麼要求?」

  孟逍得了杜祐謙神識傳達,不再拿捏,語氣淡淡地說,「鎮守使想要煉製一件靈器。」

  貝劭音默然片刻,試探著問:「在哪裡煉製?」

  魔門中人,所謂的想要煉製靈器,那自然就是要煉製魔器。

  估計是需要大量的生魂、或是屍骨血肉,也有些偏門的是需要人的極端情緒。

  「在哪裡煉製?」貝劭音緊張地問。

  「貝長老放心,不會在貴派福地里。」

  貝劭音用力點頭,「敝派知道該怎麼做。」

  孟逍嘴角一翹,「鎮守使可沒向貴派提出任何要求。」

  「明白,明白!」貝劭音知道,這種事當然是能做,不能說。

  是去凡間製造殺戮,來煉製魔器?

  希望我派睜隻眼閉隻眼?

  這種事,你直接說啊,你說了我還能不答應嗎?

  何必斬殺我們一位築基來示威!

  貝劭音嘴角發苦。

  小宗伺候大宗,就是這樣的悲哀。

  「還有,」孟逍慢條斯理地說,「吳國背後的仙門,是貴派吧。那些在吳國充當供奉的弟子,沒有靈脈修行,在紅塵中煎熬,苦了他們。乾脆,讓他們返回門中,修整一段時間吧。」

  貝劭音一愣,旋即明白過來。

  那位於鎮守使大概是打算在吳國都城做些什麼?

  所以不希望有升玄派的弟子在附近礙手礙腳。

  貝劭音低下頭,「孟道友說得對,那些弟子是辛苦了,是我考慮不周。敝派會馬上將他們傳喚回來!只是,需要讓他們休息多久?」

  孟逍白了他一眼,「屆時自然會知道。」

  「是,是。」貝劭音賠著小心,心裡越發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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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皇宮裡的仙師供奉,全部大張旗鼓地離開了?而且不知何時才會歸來?」

  短暫的錯愕後,杜裕菡哈哈大笑:「真是老天保佑也……不,是老祖保佑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