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暗流涌動

  第97章 暗流涌動

  看著倒地不起的蔣仁傑,蔣元信呆愣在原地,大腦瞬間放空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

  五大閻君手足同心,如今就剩下他一根獨苗了?

  「大哥?」不知過了多久,蔣元信才從口中吐出了那兩個字。

  蔣元信剛邁開腳步,忽感心口一疼,低頭望去只能看到一截沾著鮮血的雪白劍尖。

  身後姬如雪微微喘著粗氣,手裡提著一個腦袋。正是僥倖逃跑的黃蜂,不過如今看起來顯然是沒有跑過姬如雪。

  姬如雪抬腿一腳踹在蔣元信的後背上,素心劍順勢抽出,冷漠地看著對方撲向前的背影。

  蔣元信向前衝出數步,沖勢消失不見,「哼哧」一下跪倒在地,微微歪頭想要看清殺死自己的人是不是那個女人。

  如果是她,就算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她。

  還未等他轉過頭去,眼前就被白色的光芒籠罩,姬如雪沒有猶豫一劍揮出。

  一顆頭顱滾落到她腳邊,姬如雪揮臂振刀、清理血污,另一隻手上的腦袋也順手扔下。

  她心裡記著李祤的教導,有機會不要忘記補刀。砍下頭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姬如雪將素心劍歸鞘,跑到陸林軒身邊扶著她的後背,將她攬在懷裡,伸手就要從她懷裡掏丹丸。

  陸林軒抓住姬如雪的手腕,側過臉吐出一口血,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才對著姬如雪說道,「吃過了,再吃就浪費了。」

  「什麼話!別的沒有殿下最不缺的就是丹藥,你拿著糖豆吃都吃不完。」

  姬如雪白了她一眼,心疼地呵斥了兩句,然後才在心裡暗自想著,「林軒啊,你以前到底過的若不如意,連養傷都要省吃儉用。」

  姬如雪立刻從自己懷裡掏出一顆三色藥丸,塞入陸林軒的嘴裡,攙扶著陸林軒找到一處乾淨的地方盤腿調息。

  姬如雪看向二樓的傾國傾城,見兩人沒有移動過才放下心來,一旁的上官雲闕拿著一塊手帕十分嫌棄的擦拭著上官雲闕刀上的血漬。

  客棧外的日夜遊神見自己的人死絕了也不再停留,這裡四個中天位再留下那就是白給了,慧明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就隨他們跑了。

  「嘿,好生熱鬧啊。」輕浮的聲音傳入,緊接著王宗仁頂著一對桃花眼從門口走入,打了個哈欠,倦怠地看著眾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在目光掃到返回的慧明時,眼底閃過一縷精光。然後在姬如雪身上略做停留,最後看到二樓的傾國傾城後。

  王宗仁抬手揮了揮,就像是跟老友打招呼一樣隨意,在他身上看不出一點王侯威嚴的痕跡,「喲,原來你們也在這裡啊?」

  「咋個是伱?」傾城也是有些愕然這裡可不是成都,傾城見狀也悄悄離開,去房間內給張子凡逼酒去了。

  王宗仁的出現著實是太讓人琢磨不透了,而且門外的那個黑袍人影帶給她們姐妹二人的感覺,就像是時刻有著一根針在扎著你的神經。

  「當然是來找人了。」王宗仁一邊說著手裡還順手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整個人舒爽的伸了一個懶腰,環視一圈咧開嘴笑了笑,

  「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李星雲的人?」

  ……

  醉酒的李星雲被強行喚醒,進行了催吐,當然動手的是溫柔的姬如雪。

  在上官雲闕還在跟陸林軒爭執用醒酒湯還是針灸的時候,姬如雪已經提起李星雲,一拳就搗在了他的肝上。

  內力灌入體內,李星雲瞬間驚醒,接過陸林軒遞過來的木桶就跟開閘放水一樣,止不住的吐了整整一桶。

  屋內點燃薰香,被幾人內力吹散酒氣後,王宗仁才被帶到這個房間。

  李星雲此時還有些迷糊,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雙眼迷離地看向王宗仁,「啊…你是誰啊?」

  王宗仁一甩襜裳,右手扶住膝蓋半跪在地對著李星雲行禮,「蜀王王宗仁,參見殿下。」

  李星雲瞬間驚醒,那點殘存的酒勁直接變成冷汗淌了出來。眼神也不發木了,思維也清晰了。

  他最近是得了一種什麼怪病或者是絕症(PTSD),一聽見什麼什麼王就渾身打擺子,後脖頸都發涼像極了鬼上身。

  李星雲縮了縮脖子,頓了片刻才開口問道,「蜀王來找我,應該不會是為了邀請我去做客吧。」

  王宗仁一臉詫異,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喲,你都知道了,那咱走這吧。」

  在眾人警惕和吃驚的目光中,王宗仁起身來到李星雲的床前,直接上手一把摟住李星雲的脖子就往外面拽。

  王宗仁空著的手一個勁比劃著名,語氣中帶著億點不正經的慵懶說道,「等到了成都府之後,本王讓你知道為什麼我蜀國被叫做天府之城。

  那水嫩的小臉蛋、纖細滑嫩的小柳腰,圓潤白皙的大長腿,都遠超出超乎你的想像。」

  李星雲反抗減弱,歪頭看向王宗仁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方還朝他擠眉弄眼了一番。

  嗯…這聽上去好像還不錯啊。

  ——

  秦國,正在遊山玩水的夫妻二人組收到了捷報,河東五洲投降。

  女帝鑽到李祤懷裡,仰起頭蹭著他的下巴,「岐國我再替你看幾年,你這邊要快。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跟你一區畫遍天下盛世了。」

  剛剛那個新截的探子低下頭,戰戰兢兢道,「啟稟秦王,屬下還有一則消息。」

  李祤雙手摟著女帝的嬌軀,女帝嬌媚的對他挑了挑眉,李祤的心思瞬間就跑到了別的地方,心不在焉道,「講。」

  聽到李祤的話,那個探子身體一抖,心驚肉跳地說道,「回稟秦王,河東士林聯合上文要求恢復貢舉和省試。

  並且要求恢復明經即《詩》、《書》、《儀禮》、《周禮》、《禮記》、《易》、《左傳》、《公羊傳》和《穀梁傳》的考察。

  並上書表面說秦國的新科乃是歪門邪道。要遵守國禮和千年以來士林文客的規矩。

  恢復原有恩科,以及位當地被貶士林入朝為官的請求。」

  女帝看向李祤等待他的答案,李祤新科的內容她當然看過,那種分門別類的系統化學出來的人才,比那幫死讀書二十年的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書呆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原本她岐國養出來了的那些官員,學二十年的之乎者也,上任後還是兩眼發黑不知道該幹什麼。

  等花費五六年,好不容易干明白了,有了一點能力,就升官調到了別的部門了,又是從頭再來,時間全都浪費在這上面了。

  女帝也知道了為什麼自己以前的君令傳下去,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一個回信,這幫人都搞不懂怎麼能再給下面的人說明白話呢。

  女帝轉頭含情脈脈地看了李祤一眼,十分慶幸這是自家男人,覺得自己男人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以說開宗立派的人物,那些書呆子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擰巴了。

  李祤長嘆了一口氣,早聽說這幫士林腦子不好,野心不小。沒想到膽子還真的大,自己剛剛打下河南道幾州,就迫不及待跟自己談條件了。

  「讓我猜猜領頭的是清河崔氏、蘭陵蕭氏、琅琊王氏、琅琊顏氏四家吧。

  砍了吧,梁兵流竄洗劫城中富商、士族圈養私兵勾結朱溫、囤積糧食意欲謀反,凡有出頭者誅九族。」

  李祤很快就下達了命令,要是盛世當前他確實要懼怕士族三分。

  可如今是什麼時代藩鎮割據,漢末的那種世家私兵、桃李滿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朱溫這種泥腿子出身都能混上皇帝,川賊王建那種鄉村地痞都能拉扯起來不小的基業。

  如今拳頭才是硬道理,亂世中那幾張嘴是最沒有用的,況且你二分天下的時代過去了,這麼多年還學不會不夾著尾巴做人,那就提頭來見我吧。

  女帝纖纖玉手輕撫李祤的胸口,給他順著氣,語氣溫柔細膩,「消消氣,跟他們置氣不值當的。」

  女帝也十分反感這幫人,士族茶毒王朝多年,壟斷了經學知識,因而世代高官,門人學生、親戚親家組合在一起拉扯起龐大的關係網絡。

  士族萌芽於東漢,興盛於魏晉,南北朝時期趨於衰落。

  士族門閥的成員,不但生活上養尊處優,還利用特權,占據了大量資源。又極力排斥與庶族通婚,試圖將取得的政治、經濟優勢代際相傳。歷朝歷代都是如此可以說是最大的寄生蟲。

  岐國也有不少,但女帝心慈手軟沒有過多殺伐,在以工代賑榨取完最後的作用後,找出來幾條罪證,都貶為庶民罷了。

  女帝蔥白玉指點住紅唇,眼中波光流轉,思考了一會喃喃道,「我記得那個王師範就是琅琊王氏的近親吧。你不怕他們煽動百姓造反?」

  李祤伸手颳了刮女帝的鼻尖,惹來女帝一陣不悅,「我倒是希望他們反,砍掉腐爛的樹幹,這顆樹才能活。」

  李祤攔腰抱起女帝,勾起那曲線優美的腿彎,女帝發出一聲驚呼,兩人嬉笑著游離山川去了。

  路過一處山澗,女帝心血來潮要泡溫泉,李祤無奈成為了燒水師傅。

  「咳咳,忙著呢?」

  女帝轉頭望去看到一個神采高挑,楊柳細腰,有著一頭粉色的秀髮順滑如瀑,兩道柳葉眉,一雙邪魅的杏眼,一身異域風情裝扮的女子。

  降臣一個閃身衝到李祤,身邊順手就扒下他身上的大氅,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雙手緊了緊身上帶有餘溫的大氅,抽動瓊鼻吸了一口上面殘留的氣息,出手搭在李祤的肩膀上,對著錯愕的李祤和遠處的女帝,輕輕張了張手掌,

  「嗨~」

  女帝眼中閃過寒光,鳳目看向李祤,你這是外面的狐狸精直接找上門了,還直接不背人。

  降臣看出來場內氣氛的變化,眉眼一挑、掩嘴輕笑,「這麼久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虧我當初為了幫你,可是日夜不休啊,結果還要我自己來找你。」

  李祤滿頭黑線,一把拽住降臣的手把她拉到女帝的面前介紹道,「雲兒,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腦子有些問題的人,就是傳說中殘屍敗蛻屍祖降臣。」

  女帝恍然當初李祤確實外出了一段時間,回來就多了一門至陰功法想來就是與這位降臣屍祖合力了。

  「你便是李茂貞的妹妹?想當年那李茂貞才這麼點,沒想到如今他妹妹都長這麼大了。」

  降臣貼心的比劃了一下,讓女帝張開的嘴瞬間失聲,不知道怎麼接茬了。

  李祤可不跟她客氣,單刀直入地問道,「不知屍祖前來所為何事?」

  降臣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將一隻玉手放在眼睛下面,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

  「當初跟人家日夜不分離叫人家臣臣,現在用完了,再見到人家叫人家屍祖。」

  女帝也對降臣有了簡單的認知,用李祤的話就是外面看起來粉嫩粉嫩的,切開後比黑心的蛆都黑。

  降臣毫不避諱女帝,扭頭圍著李祤開始轉起圈來,雙手在面前一撮,當著女帝的面直接上起手來,左捏捏右看看。

  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嘖嘖的感嘆,柳眉緊皺過了一會又鬆開,不可置信地看著李祤,「你成功融合了?」

  降臣有些不可置信,至陰至陽相融竟然沒有炸開,降臣伸出香軟的小紅舌舔了舔嘴唇。

  降臣眼裡冒著綠光,拉著李祤的胳膊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快把你陰陽相融後產生的靈氣(先天之氣)給我看看。」

  李祤嘴角弧度上揚,有些壞壞的感覺,降臣心中一凝而後耳邊就傳來了李祤戲謔的聲音,「嘿,你好像很好奇啊。」

  驀地,降臣一下子怔住了,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後,芊芊玉手抓著李祤的胳膊微微用力,「李小子,知不知道尊老,快點給我,我要看。」

  李祤稍微低頭,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你好奇。」

  降臣拳頭攥的嘎嘣作響,好像是吃了崖山上的枸櫞(檸檬),整個人的表情管理瞬間失控,好看的眉眼擠在一起,渾身氣的直發抖,伸出手指戳在李祤的胸口。

  「李小子,不要忘恩負義啊!」

  女帝眉眼一挑好在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坐到一旁的石凳上雙手托著下巴,默默觀察兩人,主要是觀察降臣豐富的表情變化。

  李祤神情慵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懶洋洋地說道,「所以你還是好奇了。」

  降臣面目猙獰扭曲,手指在李祤胸口狠狠地戳了兩下,那意思仿佛說,好,是你小子不夠仗義在前!

  降臣收回雙手,背在身後猛然轉身看向女帝,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嬌聲道,

  「宋水雲,你可知…嗚嗚嗚」

  李祤直接從後面將降臣的嘴捂住,對著女帝一笑,聳了聳肩膀,「降臣屍祖這是傷著腦子了,待我給她治一治。」

  「嗚嗚大…膽,我告…訴…你這小…」降臣嗚咽著被李祤拖向遠處,女帝挑了挑眉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輕笑出聲,這屍祖還真是怪好玩的。

  稍遠離女帝一點,降臣一把拍掉李祤的手,開始整理自己凌亂的髮絲,最後用指尖挑了挑自己兩鬢的紅色龍鬚劉海。

  李祤雙手環胸,盯著降臣那猩紅的瞳孔,試圖從中看出點什麼,「你這是來幹嘛?」

  「當然是來驗貨了…還有我的娃娃呢。」降臣拍了拍手,按在李祤的手腕上,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口問道。

  「這些年過去了你也未曾老態,那宋水雲也愈發水靈了【我扔了(李祤漫不經心的語氣)】想必是有所…你說什麼!」

  降臣嘴裡的話一停,猛然抬頭看向李祤,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你扔了!你怎麼敢!」

  降臣雙手揪著李祤胸前的衣襟,整張妖媚的臉在李祤的瞳孔中快速放大,那語氣好像在譴責一個負心漢。

  「騙你的。」

  為防止事態擴張李祤舉手投降,降臣冷哼一聲鬆開一隻手,另一隻手突然用力下拽,兩人面貼面額頭相觸,眼睛互相盯著對方。

  遠處女帝手裡的石杯轟然炸開,李祤頓感毛骨悚然,降臣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李祤的餘光看向女帝的方向,只看到看到她露出一個絕美的笑顏。

  李祤一指點在降臣肩頭先天之氣灌入,降臣輕哼一聲開始默默感受,李祤則是回到女帝身邊。

  「我看她也挺不錯的,這樣後院裡的姐妹們也不會感覺煩悶。要不再勞煩秦王再開一房?」女帝伸出手拽住李祤的衣領,溫柔的建議道。

  降臣回過神來後立刻跳出來,在一旁拱著火,「嗯~我不介意啊。」

  李祤抓住女帝的手,用力一拉。女帝從石凳上被拽起,李祤單手扶住女帝的腦後淡酒紅色的秀髮。

  在降臣懵逼的目光中,兩人直接吻在了一起。

  女帝感受了片刻後伸手輕拍李祤的肩膀,兩人唇分,互相感受著對方口中吐出的熱氣。

  一旁降臣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是不是她有些多餘了?降臣瓊鼻微微抽動,這該死的愛情的味道!

  降臣略微吃味的看了一眼女帝,她承認她酸了!這比吃一百個枸櫞都酸!

  感謝寶子,只次一次、其墨跡、20200708215740972、送出的月票。

  以及呵呵小黑、其墨跡、落煙橋送出的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