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新羅與東瀛

  第171章 新羅與東瀛

  整個房屋內迴蕩著三千院的聲音,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死寂,不過在風口浪尖上的石瑤卻不是那麼平靜。

  石瑤雙眸微凝與三千院隔空對視在一起,石瑤率先勾起嘴角,但那笑容卻沒有讓任何人感到一絲溫和,此刻石瑤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石瑤周圍的空氣正在不安的蕩漾著,連帶著她身下的椅子、周圍的桌子甚至是地板都傳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剩下的不良人們見石瑤和三千院的氣氛不對,連忙就有人開口打著圓場,

  「石瑤大人也沒有別的意思,大家從秦國一路走來,秦國的情況都看在眼裡。

  那位秦王殿下的英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石瑤大人只是說了說她自己的想法。」

  三千院最終在石瑤凌冽的目光下退下陣來,果然不能跟陷入愛情的女人一般見識。

  三千院將目光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鏡心魔,嗓音低沉而又沙啞地詢問道,「當初進入龍泉地宮的人,到底有沒有他?」

  鏡心魔當然知道三千院的口中的那個「他」是在指什麼,感受著周圍不良人們投來的目光,鏡心魔沉吟了許久,才抬頭說道,

  「當初我們都以為那位便是秦王,可實際上進入龍泉地宮的那位是替身,這個消息是我們自己得到的。

  當初地宮坍塌後,各方發生了劇烈的大混戰,靜海王當場身死,在他們離開後我們的人本想在解梁尋找大帥的屍身。

  還未等我們行動秦軍中的不良人就傳來了消息,奉秦王命令,全軍撤出解梁,返回秦國。

  這時我們才知道,下地宮的那位根本就不是秦王,至於地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如今知道這件事情始末的人也只有那位李星雲了,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大帥的主動求死是為了逼迫李星雲稱帝,有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鏡心魔將自己知道的說出後,下方各地的不良人首領們就開始回憶那日李星雲在乾陵的表現。

  那種憋屈感,遠超過他們蟄伏這麼多年所帶來的屈辱,要說他們心中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心寒,是那種忠貞之士不遇明主的心酸。

  過了片刻,才一位小頭目開口打破了屋內的沉默,「不良人是大唐的不良人,李唐的血脈如今有兩支。

  大帥的想法是選擇那位李星雲,甚至用命去給他鋪路。

  雖然我不懂那位李星雲身上有什麼秘密,但說實話我並不看好那位。」

  隨著這位的開口也有不少人參與了討論,

  「雖然我也不看好那位,但是大帥這樣做,總有他的深意在裡面。」

  「可是……大帥確實是因為他才死的。」

  ……

  但最開始的幾人,不論是石瑤、鏡心魔、三千院或者是段成天,此刻都成為了「啞巴」。

  他們或是雙手抱胸、閉目養神,或是低頭沉思默不作聲,都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參與這番討論。

  石瑤說的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只有一位殿下,沒有什麼好爭的,無非就是跟隨或者不跟隨。

  這是一個很好選擇的問題,但難的是如今有兩個殿下,一個是積勢已久的秦王李祤,另一個是空手起家一窮二白的李星雲。

  而石瑤、三千院他們中不論是誰,都沒有大帥的那份實力,可以讓所有的不良人聽從在自己的手下。

  既然不能沒有人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壓服所有人,那就只有最後一條路了。

  分家!

  這就是三千院和石瑤的想法,既然不能說服對方,那就挑選出志同道合的同僚,以後各為其主。

  既然兩人都是李唐後裔,兩人分家後各自下注也算是有個一重保險,不論誰成功了,他們不良人都是成功的。

  如果都失敗了,那麼日後就不會再有李唐了,何談不良人?

  也有聰明一點的分舵舵主看出了幾位校尉的想法,他們同樣選擇了默不作聲,將一切的選擇權交給了手下的不良人。

  一炷香後,在一旁看了半天的三千院用手指輕叩桌面,將所有人的目光吸過來。

  三千院脊背緊繃,手指也被攥得發白,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不良人重現輝煌,也可能是墮入深淵。

  但他要違背大帥的命令,親自將不良人分家……

  三千院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內多次變化,最終長舒了一口氣後,沙啞的聲音響起,

  「如今危難時刻,既然我等意見不和,不如分成兩幫。我願意留在原地等大帥看到的那個變數,留下的人也算是不良人的火種。

  爾等願去追隨秦王,我也無話可說,兩人都是李唐後裔,我們也算是做出了自己的努力,爾等可以跟隨天佑星石瑤一起前往幽州。」

  ——

  秦國,幽州

  李祤看著手上的地圖和新截送回的情報,他實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新羅半島竟然還能一分為三。

  原本向他臣服的新羅聖德王,新羅第三十三代君主金興光橫死。

  新羅各地竟然會有九十六名高級貴族響應叛亂,新羅一夜之間一分為三,分裂成東北的新羅,西南的百濟和西北的高句麗。

  如今的新羅節度使的繼任者是金良相,已經向秦國遞交了文書表示願意俯首稱臣,並請求李祤派兵鎮壓叛亂,將意圖分裂秦國的高句麗和百濟以叛國罪論處。

  並且給李祤提供了詳細的資料,尚州土豪甄萱叛亂,以全州完山為都自立百濟王朝。

  而原本新羅王族弓裔,叛亂建立了高句麗,也宣布自立不再接受大秦的控制。

  降臣坐在秦軌的一張沙發上,晃動著曲線優美的白皙小腿,玲瓏有致的嬌軀半靠在車廂上,語氣慵懶地道,

  「你打算怎麼做?我可是聽說新羅有著六百多年的六等貴族制度,新羅人跪久了膝蓋軟,你秦國的命令是沒有當地的貴族的話好使哦」

  「當習慣了土皇帝,忘記了真正的天子一怒,可是會伏屍百萬,血流千里的。

  不管這裡面有沒有袁天罡的挑撥,這幫新羅貴族早晚都會反,看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那就提前動刀子好了。」

  「有魄力,有品位。」

  渤海郡,南海府

  渤海郡都司專門負責掌管整個渤海郡的兵馬,此時的為首的指揮使正在給李祤介紹新羅的情況。

  李祤更改了軍制後一個指揮使可以管四個衛指揮使,一共手下三萬人掌管一州或是一府之地。

  渤海國歸順早原本的十七府已經被替換的差不多了,異族的文化也幾經漢化,對大秦的認同度很高。

  加上有了秦軌的運輸速度,所以常規駐紮的部隊不多,整個渤海郡的都司一共就有三個指揮使,將近十萬人鎮守十七府。

  ……

  「秦王殿下,如今我們與高句麗的軍隊隔著泥河對峙,對方摧毀了我們建設的七座橋樑,共計一萬高句麗軍隊和兩萬農兵。」

  李祤翻了個白眼,還以為能有多少人,我大老遠跑到這裡就給我看這個?

  降臣皺了皺眉頭,打斷了那位都指揮使的話,「你這數量不對吧,根據我的印象高句麗的常備軍隊亦應在7萬以上,其中步兵應在4萬人左右,騎兵2萬人左右,水軍也有萬餘人。

  前朝九征高句麗無果,留下了對高麗人的評價,其人性凶急,有氣力,習戰鬥,好寇鈔,沃沮、東濊皆屬焉。

  當年高宗東征高句麗幫助新羅平叛所用精銳也將近十萬,而伱卻說如今高句麗只有四五萬人,這個數量差的有點多了,對不上吧。」

  李祤伸手拉住降臣的手,降臣投來疑惑的目光,李祤這才開口給她解釋道,

  「當年我打下新羅後殺了不少高句麗的刺頭,嚴格限制了高句麗的常備軍數量步騎總計不得超過五萬,水軍不得多於兩萬。

  最終在才幫助新羅皇室收復了高句麗,本來想著是用同族而治的法子,不過現在看來是新羅金氏自己挑不起這個大梁,辜負了我的期待。」

  降臣一把甩開李祤的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那你還把我叫過來幹什麼!就那麼點人有啥意思。」

  李祤扶住降臣的肩膀,掰過她的身子,李祤盯著她那猩紅的眸子,降臣有些不適應的別過頭去。

  感受著手掌的溫熱,降臣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連忙抬手打掉扶著自己肩膀的手,「有事說事,別在這裡整這些沒有用的。」

  「好,那就說正事,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東瀛。」

  ……

  泥河,秦軍和高句麗隔岸對峙。

  隨著神機營的到來,也就意味著泥河的反抗徹底落下了帷幕,黑漆漆的炮管出現在秦軍的陣營。

  下一刻雷聲震天、火炮齊鳴,無數黑色的炮彈裹挾著熾熱的空氣落入了對面新羅反抗軍的陣營中,然後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周圍的空氣為之一盪。

  爆炸的氣流從泥河對面吹了,熾熱的空氣打在秦軍的盔甲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對面火蛇飛舞,頃刻間就變成一片火海。

  巨大的木製神機車出現,幾位秦軍的操控下展開拉成浮橋,三兩個組合在一起,泥河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座海面浮橋。

  高句麗的軍隊也快速做出反應,他們沒有秦國恐怖的火炮,有的是滿腔造反的熱血和手裡的弓箭。

  一張張硬弓被拉成滿月,泛著寒光的箭矢瞄準渡河的秦軍,隨著將領的一聲令下,漫天箭雨起至!

  摻雜在秦軍中的一抹白衣快速衝出隊列,正是天師府的弟子。

  眾多天師府的弟子們從懷裡掏出黃符擲向空中,數枚清風符在半空中同時點亮。

  符籙的力量在此刻得到了迭加,在天空中颳起一股旋風,將高句麗軍隊射來的箭矢全部卷飛。

  天師府的弟子們也開始使用符籙幫助鎮武軍的兵卒們清理高句麗的反抗力量,什麼弩車、投石機都是重點打擊對象。

  降臣瞪著眼睛看著這宛如神仙鬥法的一幕,時不時還有火焰和雷霆出現,在衝擊著她的認知。

  降臣轉身看向李祤,用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凌亂的髮絲,「你這樣過分了啊,又是神機又是符籙的,讓別人怎麼活。

  還有你現在到底處於什麼位置了,當時說好了不背人的,你竟然還不告訴我。」

  「我想去東瀛做一個實驗,實驗的結果決定我的下一步動作。你不是一直想看嗎?

  怎麼反倒是不去了,你不會是害怕水吧,還是你在那套小屋子裡宅久了不敢出門了?」

  降臣棲身而上,用食指氣勢洶洶地戳了戳李祤的胸口,「還有我降臣不敢的嗎!走,現在就去!」

  李祤一手抓住降臣的手指,另一隻手趁機摟住她的小蠻腰,對著降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降臣身體一僵,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李祤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都不由得弱了許多,

  「你……想幹嘛。」

  李祤抬手替降臣攏了攏髮絲,語氣十分溫柔地道,「我想邀請你,陪我一起去見一位故人。」

  降臣聞言身子徹底僵硬,不能吧、不能吧?我明明都藏的那麼嚴實了。

  李祤看著她失神的眸子,鬆開抓住她手指的手,替她挑開遮住眼睛的龍鬚劉海,語氣玩味地說道,「不會是不敢了吧?」

  降臣突然怪叫了一聲,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俏臉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是要來潮了,要不還是改天吧,怎麼樣?」

  降臣說完話扭頭就要溜之大吉,被李祤一把薅住了脖子給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我覺得今天去剛剛好,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我是術士,術士的直覺最靈了。」

  降臣訕訕一笑,好像是失去了鬥智的鹹魚認命了一般,苦著一張臉亦步亦趨地跟在李祤的身邊,好看的猩紅色眸子都是失去了神采。

  李祤停留了一會,觀看了一陣神機和符籙的配合,就失去再看下去的欲望了,他想的沒錯,自己不能用前世的想法來禁錮這個世界的發展。

  這個世界應當會有一條更加輝煌的康莊大道,一條全新的路!

  ……

  降臣一臉生無可戀被李祤拽著來到了一座海濱小城——泊汋城。

  李祤攬著降臣的肩膀,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李祤抬起手指著城門那三個大字,轉頭看向降臣,「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十一太奶奶?」

  「嗯~」

  降臣發出一聲悶響,眼神都有些躲閃,主動拉著李祤的手,轉身就往外走去,「要不我們還是先去別的地方吧,這裡小城小地不符合您的身份。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的功法還有沒想明白的地方,要不今晚上我們討論一下啊?」

  「咦,這玩意怪稀罕的,我弟弟一定會喜歡。」

  遠處聲音傳來,降臣僵硬在原地,離開的動作立刻改變,轉身將李祤的胳膊抱在懷中。

  李祤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波瀾壯闊的驚人觸感,不自覺的低了低頭,說好不背人,你還挺能藏啊?

  降臣貼在李祤身體,抬起腳尖,熾熱的氣息打在李祤耳畔,嬌媚且溫柔的語氣出現在降臣的嘴中,

  「一個瓜娃子有什麼好看的,她還能有我好看嗎?走吧。我還等著跟你一起研究行功路線呢」

  李祤看著眼前用紅色發繩紮起兩條小巧的麻花辮,唇紅齒白,體型纖細嬌小的孩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瑩勾,許久未見。你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

  「啥子瑩勾?瑩勾是啥,額是阿姐啊。」阿姐聽到李祤的話後,下意識地就嘟囔一句,

  然後她才抬頭看向李祤這邊,看到降臣的時候也變得有些呆滯,這個人怎滴來了。

  阿姐好像是記起來什麼,也顧不得別的,直接將手裡的東西扔掉,轉身就跑,一路跑還一邊大喊,

  「抓小孩了,抓小孩了!有沒有人管啊,救命啊。」

  降臣尷尬一笑,抱著李祤的胳膊就往後走拽去,「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瑩勾你沒見過,雖然看上去冰冰的,但那高挑的身材,看過就忘不了吧。

  剛剛那個是什麼啊,一個豆丁大的孩子還能是瑩勾,我看你是魔怔了,看給人家孩子嚇得.

  行了快走吧,我們不是還要去東瀛嗎。在這裡……」

  李祤伸手挑起降臣的下巴,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話,兩人對視在一起,李祤輕笑出聲,「我印象中的降臣也是冰冰的啊,什麼時候會為了一個小孩子說這麼多話了?

  這可有些不像你啊,怎麼好不容易見到了老朋友,也不去打個招呼,未免有些太失禮了。」

  李祤攬住降臣的小蠻腰,腳尖在地面上輕點,兩人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城內追去……

  「啊啊啊……救命啊!救救我,抓小孩了。」

  泊汋城內的百姓習以為常地看著阿姐一路狂飆,沒有任何人在意,這個小瘋丫頭指不定又去誰家偷雞摸狗去了。

  自從她來了,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這麼一幕,要不是她娘武藝高超,替她留下了足夠多的銀子,估計早就被趕出去了。

  泊汋城的百姓還曾經議論過呢,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水靈的娃子是誰家的私生女,如今還不敢帶回去,才被養在這個偏遠的小城內。

  因此對於她的那些好動的行為,百姓們也沒有在意,她也不是不付錢,就是喜歡鬧,那就隨她鬧好了。

  一陣清風拂過,阿姐消失不見,兩旁看熱鬧的百姓才露出懷疑的神色,剛剛那麼大個丫頭說沒就沒了?白天裡還撞了鬼不成?

  ……

  「放額下來!額叫阿姐,不叫那啥子瑩勾,你找錯人了!抓小孩了!救命啊!」

  李祤手裡阿姐飄在半空中不斷的撲騰著兩條小腿,無力的反抗著。

  李祤看向一旁的降臣,另一隻手又將阿姐往上提了提,防止她夠到地面,

  李祤看向降臣有些不解地說道,「所以她平時就這樣了,瑩勾並不知道外界的事情?」

  降臣翻了個白眼,雙手死死的扣著李祤的手心,生怕他突然出手。

  降臣瞟了一眼還在撲騰的瑩勾,眼神中有些無奈,眼看是瞞不住了,降臣在緩緩地說道,「瑩勾應該是能感知到外界的,只是她放棄了出來的想法。」

  李祤從美人高聳柔軟的懷裡抽出手,降臣死死地盯著他,只見李祤中指彎曲對著阿姐的額頭用力一彈。

  阿姐額頭瞬間出現一個紅印,她玩鬧的表情也是瞬間僵在了臉上,下一刻阿姐就嚎啕大哭起來,「額弟弟走丟了,你們就一起欺負我!」

  「我很好奇瑩勾會在什麼時候主動出來。」李祤手指尖包裹上一層橘紅色的火焰,朝著阿姐眉心靠攏。

  八神力——朱雀

  「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李祤的手指停在瑩勾眉心前寸許,不由得開口感嘆,「不愧是用恨意練功的,對於殺意當真敏感,只要是沒有威脅真就是一點不出來。」

  李祤身上氣勢一變,戰場廝殺多年那種萬人屠的殺氣爆發開來。手裡的阿姐瞬間一變,一股毫不遜色的殺氣爆發開來。

  血色的氣流從她體內爆發,震開李祤抓住她後衣領的手,一個翻身向後躍去,一雙杏眼從黃色變成了猩紅。

  瑩勾平穩的落地,第一時間就抬起頭打量起周圍,看到了降臣時也是眉眼一挑,「老太婆?你來幹什麼。」

  緊接著瑩勾就將目光看向降臣身旁的玄服男子,降臣是不會用殺氣逼她出來的,這老太婆壞招多的是呢!

  那也就是說只有可能是老太婆身邊的這個男人了。

  瑩勾猩紅的眸子盯著李祤,細細品味著剛剛的那股殺氣跟眼前人男人的氣息的差異,

  「剛剛是你找額,怎麼?你是那老太婆的男人?」

  降臣看戲的表情一僵,好看的眸子瞪的溜圓,本來她還想勸架的,還是算了老胳膊老腿不好用了,累了毀滅吧。

  降臣一甩半片襜裳,轉身朝一旁走去,優雅的靠在樹上,心安理得地修起自己的美甲。

  瑩勾看到降臣這番動作有些詫異,眯起雙眼看著李祤,「你不是她男人?你身上的味有些熟悉,我們見過?」

  還未等瑩勾的話音落下,一道紅色的身影閃過,瑩勾直接動起手來,小巧的手掌,一爪抓向李祤的丹田,十分毒辣。

  李祤抓住她小巧的手腕,嘴角也浮出一抹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個樣子啊。」

  瑩勾主導的人格,武藝高強,戰鬥經驗也十分豐富,她一擊不得手後,身體反應極快,一腳上撩,踢向李祤的下巴。

  完全不在意自己暴露出的一條纖細白腿以及某些春光,可能在她眼裡並沒有男女之分。

  李祤抬手擋在下巴前,手指頂住那隻小老虎鞋,順勢一抓,捏住瑩勾的腳踝,就要賞她一個爆摔。

  一股血色的內力順著那潔白的腳腕沖入李祤的手心,強烈的震顫感和扭曲感在掌心爆發。

  李祤的內力與瑩勾的內力在掌心中糾纏,紅色與金色相互碰撞後,猛然炸開,一圈兇猛的氣浪吹出,一時間煙塵四起。

  兩人一觸即分,瑩勾的身體被李祤震到半空中,反觀李祤甚至腳下的地面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瑩勾毫不示弱,小巧的身子在空中旋轉半周,紅色的氣流呈螺旋纏繞在她的小腿上,甩動身子,一腳踢向李祤的胸口。

  李祤手掌向前一推,閃爍著耀眼白色電光的手掌跟瑩勾的小腿碰在一起,再度發出一聲劇烈的爆響。

  地面上塵土飛揚,遮蔽了一旁降臣的視野,降臣的身子都站直了少許,有些擔憂地看著眼前被煙塵籠罩的地方。

  沒有讓降臣等太久,煙塵中心突然炸開了一個孔洞,瑩勾的身影直直地向後倒飛而去。

  「瑩勾,你比起當年可沒有多少長進啊!這樣下去就沒意思了。」

  李祤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道白光衝出孔洞,李祤衝出時帶走了身後大量的空氣,在他的背後出現了空腔,兩側的塵土被捲入,化作倆個旋轉的圓圈。

  瑩勾先一步落地,她單腳撐地,身子扭轉半周后,一腿甩出。紅色的護體罡氣化作了半月斬,朝著衝來的李祤劈去。

  凝氣聚形而出紅色的半月型氣刃狠狠的劈在李祤的護體金光上,李祤的護體金光在瑩勾的全力一擊下變得皸裂。

  那條白嫩的小腿劈下,居高臨下間一腿砸在李祤的肩膀上,肩膀上的金光微微凹陷,李祤的雙腳瞬間陷入地下。

  李祤雙手上抓,扣住瑩勾白皙的小腿,上手後反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細膩和柔軟,「沒想到啊,你保養的還不錯呢。」

  瑩勾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躍至空中,身體旋轉幾周掙脫開李祤的禁錮,再度落地瑩勾雙手拍出,掌心抖落出的水花般的真氣拍向李祤。

  李祤不退反進,雙手拍出,一大一小的兩對手掌拍在一起,一聲悶響從兩人手掌之間傳出,好似旱天雷一樣。

  兇猛的勁氣在以兩人位分割向四周擴散而去,將周圍的地皮都掀飛了一寸有餘。

  「這才有點樣子啊,不然你讓我怎麼能出得了心中的鬱氣呢。」

  聽到李祤那半截子話,瑩勾有些不明就裡,她殺的人太多了,完全不知道李祤是在說什麼東西。

  還沒等瑩勾反應過來,李祤黑色的衣袍下衝出一道道藍色的符籙,在林間快速穿梭,憑藉飄逸的速度一下纏上了瑩勾的雙腿。

  瑩勾一愣,歪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下一瞬雙腿一軟,便失去了對雙腿中內力的掌控,瑩勾身子一晃在與李祤雙掌的較量中落入下風。

  雙掌間炸開一道氣旋,瑩勾被之間拍飛了出去,一抹倩影從林中躍出,輕飄飄地落在李祤身邊,指尖在半空中虛畫,一張五雷符成型,散發著陣陣藍色的雷光,飄在半空中。

  降臣在瑩勾倒飛出去的同時就有了動作,她的魅影出現在瑩勾的身後,雙手一抄將瑩勾抱在了懷裡,看著蔓延到胸膛的符籙也是有些吃驚。

  李祤伸手將許幻的手抓在手心中,許幻俏臉一紅,面前漂浮的五雷符消弭於無形。

  降臣緊咬紅唇用那對好看的眸子看著李祤,她沒有立場勸對方放下仇恨,瑩勾的脾性就是那樣,當年李祤能活下來純粹是他特殊。

  她只所以主動插入李祤的身邊也未嘗沒有過一絲幻想,那就是讓兩人放下仇恨,不過看來好像是沒什麼希望了。

  李祤念起靜心咒,同時抬起指尖對準瑩勾,「驅邪縛魅,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李祤指尖凝聚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緩慢朝著瑩勾走去,不過相比較於瑩勾和降臣,此時的許幻才是最興奮的。

  這可是道門的法子!許幻雙目含情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一時間慶幸和痴迷,還好我遇見了你,還好有你。

  降臣警惕地看著緩步靠近的李祤,一手將瑩勾護在身後,「你想幹嘛?一個大男人不至於這么小氣吧,大不了我幫你,你有什麼氣瑩勾隨你拆,拆完了我再拼起來就是了。」

  聽聽!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身後的瑩勾整個人都不好了,冰冷的小臉上出現了震驚的神色,她拽著降臣的衣服勉強站立,眼神中有著一抹倔強。

  「老太婆,你少管閒事,這是額跟他之間的事情,額終於是想起來你是誰了。」

  降臣聽著還在拱火的瑩勾,有些煩悶,真是練功把腦子練傻了,空著的一隻手直接向後擺去,捂住了瑩勾的嘴。

  降臣挺胸抬頭跟李祤對視在一起,李祤手指上的水珠散發出瑩白色的光芒後,他才停下口中的靜心神咒。

  「你不是要殺瑩勾?」降臣看著李祤的眸子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李祤眼神晦暗不明,平淡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她了?」

  降臣仔細觀察著李祤的表情,見他不像是要殺人才放下心來,她這一生沒有幾個朋友,自然不能讓李祤當著她面殺人。

  降臣確認後十分沒有良心的就把瑩勾拽出來了,瑩勾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就把她賣了?

  「老太婆你……」

  沒等瑩勾說完話,李祤一指點在她的眉心。水珠融入瑩勾的眉心,瑩勾頭一歪,耷拉到一邊。

  片刻後瑩勾猩紅的眸子褪色,變成了杏黃,阿姐舉起小手高呼出聲,「哦吼!我阿姐第一次感覺這麼輕鬆。」

  阿姐跳起來拍了拍李祤的肩膀,「沒看出來,你是個好人嘞。」

  降臣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半蹲下身子與阿姐平視,伸出纖纖玉指撐開阿姐的眼睛仔細觀察起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次降臣沒有在阿姐眼底看到那一抹去不掉的暴虐情緒,好像瑩勾不見了?

  降臣抬起頭看向李祤,好奇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雙手按在李祤的胸口,不自覺就要往前貼去。

  一道倩影閃過,許幻抬起手擋在李祤面前,「屍祖,還請自重。」

  許幻雖然在面對女帝的時候是處於弱勢,可不意味著她允許別的女人跟她搶男人。

  降臣眼睛裡掛上水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李祤伸手抓住要遛的阿姐,攔住許幻的腰肢輕笑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走吧,是時候去一趟東瀛了。」

  ……

  在天師府弟子和神機營的幫助下,反叛的高句麗和百濟就像是笑話。在遠超過自己實力的情況下,只是半個月的功夫,所謂的反叛就不攻自破了。

  高句麗的新王弓裔在漠山城自焚而亡,高句麗的叛亂的二十七家貴族的頭領被凌遲,余者被誅滅九族。

  而位於全州的百濟王甄萱聽到秦軍那生猛的戰力和不似人間的手段,當即就慫了連夜派人送去文書表示願意臣服,做個閒散官老爺快活一輩子。

  李祤當場就砍了那個趾高氣揚的信使,大軍開拔直接殺入熊州,僅僅一個月的世界彈丸小國的百濟將被殺穿。

  六十位貴族被抓然後處死,李祤在新羅的金城接見了新羅節度使金良相。

  金良相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看上位的李祤,見到李祤他才感覺到什麼叫做真天子。

  李祤沒有跟他客氣直接就剝奪了他的新羅指揮使的位置,開始按照秦國的那一套流程全面改造新羅。

  給他機會自己把握不住,那就怪不得別人了。金良相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在那裡感謝了李祤的恩典。

  對於消失的權力,金良相只是表示,自己又活過了一天,已經很棒了。

  新羅蔚州,

  李祤四人站在海邊,看著港口路密密麻麻的大船,那四層高的船身和船身兩側泛著寒光的黝炮口無不彰顯著它們的可怕。

  阿姐第一個驚呼出聲,「這老多船是要幹嘛?」

  降臣和許幻也是微微驚訝,這裡的大船將近五十艘了,這是要攻打東瀛啊。

  李祤提起阿姐的衣領,足尖輕點地面,向著為首最為豪華的樓船上躍去,身後降臣和許幻也緊隨其後。

  「哦吼,飛了飛了!」

  來到船上將瑩勾放開,孩子心性阿姐主導身體的時候,屬於撒手沒,剛剛落地後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秦軍見到李祤登船後,便開始收攏船錨、拉起風帆,巨大的撐杆探出將大船撐出港口。

  許幻半依靠在李祤懷中看著揚帆的船隊有些期待,歪頭含情脈脈向李祤,伸出小手摁在李祤胸口默默感受著他的心跳。

  「祤哥這是第一次帶我外出吧?以前都是雲兒姐姐的。」

  聽著那有些酸酸地語氣,李祤擰了許幻的鼻子一下,「這不專門陪你去散散心嗎。」

  「哦是嗎?我看不僅是我對你心有所屬呢。」許幻挑了挑眉,目光似有似無地看向緩步走開的降臣,意有所指地說道。

  「哦,有這事嗎?我剛剛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啊,是誰家的小醋罈子打翻了?」

  許幻在李祤的懷中拱了拱,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抬手畫出了一道清風符,一股比之前天師府弟子合力還要大的風勢出現。

  將秦國艦隊的船帆全部吹起,速度都加快了幾分向著東方快速前進著。

  兩人依偎在船頭,許幻張開雙手擁抱著海風,將自己的頭埋在李祤的脖頸處輕輕地咬了一口,而後傳來了許幻溫柔的聲音,

  「我就是醋罈子,雲兒姐姐讓我來的時候可是說了,要讓我盯死了你。」

  許幻說完話還揚了揚手中的玉板,「雲兒姐姐說了,隨時匯報。所以小李子你分清楚你的地位了沒?」

  李祤也是一愣,看到撒歡的許幻也是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一隻手快速按在了她的腰肢上,拇指抵住了許幻的腰眼。

  俯身在許幻耳邊輕笑道,「看來是時候一正夫綱了。」

  李祤熾熱的氣息吐到了許幻的脖頸上,瞬間就讓她的俏臉染上了一層紅霞,感受著自己柳腰上的手,許幻有些身子發軟,好像自己說大話了?

  李祤輕輕叼住那小巧粉嫩的耳垂,許幻輕叫了一聲,徹底化作了一灘水,徹底軟在了李祤的懷裡。

  「殿下,饒了幻兒吧,幻兒再也不敢了。」許幻雙目有些迷離,轉身撲到了李祤的懷裡,嬌弱的聲音從懷中悶悶地傳出。

  「我覺得你可能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敢用雲兒壓我?不過許久未見,我要親自看看幻兒是不是真的想我了。」

  「不要,不要在這裡。」許幻連忙去拉李祤的手,整個人死死地貼在李祤的身上,俏臉仿佛能掐出水來。

  李祤低頭望去,許幻此刻眼含春波,面若桃瓣,那股撲面而來的魅意艷絕無雙。

  雖是夜未至,燈未亮,屋內的兩人已經被彼此的眼神中的愛意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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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