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置之死地

  王銀霜聽聞謝君離屍身不壞不腐,她不信,特地來親自見識一番,她稍稍靠近床榻,抬手探了探謝君離的呼吸,分明就是個死人,為什麼還要纏著陛下,她又氣又惱,掐了一把。

  「你在做什麼?」司馬煜聲音低沉狠辣,眼底泛著殺意,一想到事情的起因是她硬要懲治蘭兒,他就恨不得立刻處死她!若不是看她懷有身孕的份上,他一定不會再忍。

  王銀霜被他的表情震懾到,往後退了一步,慌亂道:「臣妾,……陛下恕罪,陛下饒恕臣妾。」

  「啪」,一記耳光狠狠打在王銀霜臉上,將她的整張臉瞬間抽腫了,她踉蹌幾步,直接撞到柜子上:「陛下,您竟然為了他打我?」

  「滾,滾出去。」司馬煜說著背過身去,似乎不願再看她一眼。

  王銀霜實在氣不過,捂著肚子試圖喚起司馬煜的憐憫:「疼,陛下,臣妾肚子好疼。」

  司馬煜充耳不聞,只是輕撫謝君離的髮絲,柔聲道:「她有沒有弄疼你?」

  王銀霜咬緊牙關,強忍著恨意,哭泣道:「陛下……陛下不管臣妾和腹中皇兒了嗎?」

  司馬煜微微抬了抬頭,對門外吩咐道:「送皇后回去,找個御醫給她瞧瞧。」

  王銀霜心頭大駭,她萬萬沒有想到陛下居然真的對她不管不問了。她是被侍衛架走的,她腹中的是假胎當然不會有事,她更加在意的是謝君離,這個人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在和他搶男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待眾人退去,司馬煜重新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拂開散落在謝君離臉頰邊的長髮,深邃的眸子裡透著濃烈的眷戀:「清辭我就要撐不住了,求你醒來吧。」

  他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他將額頭抵在謝君離胸口,悲慟道:「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這些日子,朕每天都夢到你。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思念你,清辭,我求求你醒來吧,你若是不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為了救醒謝君離,司馬煜用盡所有秘術偏方,不論是道家佛家,醫術雜談,他都試過了,皆沒有效果。直到他在謝昭帶來的謝君離喜愛讀的書里,找到一本古籍殘卷,上面記載了一種復生之法,死而復生。

  他本就信奉佛教,偏信佛法無邊,得此一卷更是如獲至寶,當即請來高僧施咒。

  根據古籍記載,復生術需要依託草木,即替往生的人選擇一種植物寄生。

  他千挑萬選,替謝君離選了金燈花寄生。在高僧的指導下,先用彩墨在謝君離背上繪製金燈花圖騰,而後又用紋繡之法將金燈花融到謝君離的皮肉上,最後用藥水浸泡,讓謝君離的身體與金燈花完全融合。

  這是一個巨大的浴池,是司馬煜臨時用蓮池改的,裡面是他命人從山上運來的泉水。

  謝君離躺在溫熱的浴池裡,司馬煜站在岸邊,小心翼翼替他整理頭髮。

  司馬煜的指尖划過謝君離的眉毛、鼻樑、嘴唇,最後停留在他的喉結上,他低頭吻了上去。他的手沿著脖頸緩慢向下,輕輕解開他腰間繫著的玉佩,握住謝君離冰涼的左手,將右手覆蓋在他的掌心之上。

  池邊的僧人開始誦念經文,悠遠綿長的聲音飄蕩在空氣里。

  司馬煜閉上眼睛,感受著唇齒交纏。冰冷的身體沒有熱切的回應,他卻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一點一點褪掉謝君離的衣服,將兩人的肌膚相貼。他的動作漸漸火熱,呼吸變得急促,他俯身含住謝君離的耳垂,舔舐、吮吸。

  謝君離沒有半點反應,司馬煜突然覺得有些失望,但他很快調整好情緒,他抱住謝君離的腰肢,將謝君離翻轉過來,壓倒在水池之中,讓自己的身軀與他相互嵌入。

  這時,池水漫了過來,浸濕了謝君離的衣襟,他的髮絲貼在雪白的胸膛上,映襯出細緻美麗的鎖骨。

  司馬煜看得痴迷不已,他將謝君離翻過身趴在水中,讓他正面對著自己,低頭尋覓著他的唇瓣。

  「唔。」謝君離皺了皺眉頭,輕咳了兩聲。

  「清辭……清辭……」司馬煜一臉狂喜,「你醒了?」

  謝君離睜開雙眼,目光幽冷地盯著他,「你是誰?」語氣里滿是戒備。

  司馬煜怔住,他顫抖著手指摸了摸謝君離的腦袋:「你不認識朕了?你忘了朕嗎?」

  謝君離搖搖頭。

  司馬煜眼底閃過一絲痛苦:「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這下換謝君離愣住,他雖然記不得眼前人是誰,可是起碼的邏輯綱常還是有印象的,「可是我是男人。」

  司馬煜的表情變了變,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他親昵地摟著謝君離:「我不在乎這些,你只需記得,我叫司馬煜,是你的夫君。也是這個國家的帝王。」

  「可是我……」謝君離還想說什麼,忽然感到一陣暈眩,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又一直沒有進食。

  司馬煜立即扶穩謝君離,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緊張地注視著他的面色:「清辭!」

  他能感覺到謝君離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頓時煞白,「快叫御醫過來。」

  「是,陛下。」宮人連忙退了下去。

  司馬煜的雙臂緊緊環繞著謝君離,將他從水裡撈出,放在床榻上,又細心的替他擦乾身子,換了衣衫。

  謝君離的皮膚變得異常細嫩,稍微粗製點的布料都會劃破他的皮膚,因而他的衣衫都是司馬煜專門找人趕工重製的。他拿起一套繡有海棠花圖案的衣袍,替他換上,由於衣衫很薄,謝君離背上的金燈花若隱若現。司馬煜看痴了忍不住伸手撫上去,輕輕揉捏著,觸手的柔滑令他捨不得鬆手。

  「清辭,你告訴我,哪兒不舒服?」

  謝君離的睫羽微微顫動,似是陷入混沌,哼唧了幾聲。

  「是這裡疼嗎?」司馬煜的指腹落在謝君離的肚腹上。

  謝君離再次哼唧一聲,「餓。」

  聽聞此言,司馬煜鬆了口氣,他道:「你等等。」

  他轉身走到屋外,吩咐宮人們速去備膳,同時也派人去請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