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不管咋說吧,線走完了,妝也堪稱頂級。
為了這單生意,我和許姐能力拉滿,看家的本事全都用上了。
等亡人家屬到了之後,白曼詞就主動過來負責這邊了。
我呢,則是拿著零食水果,回辦公室歇一會兒。
遺體美容間那邊,許姐正在打掃衛生,這是她的習慣,只要有亡人送來化完妝,她都要把屋子收拾一遍。
喬固剛才全程一直在旁邊觀看,偶爾也會給我遞個傢伙事兒啥的,如今縫屍已經結束了,他是一個勁兒的誇我和許姐,說這手藝是真高,他來這算是開了眼了。
之後,喬固說他要去倉庫扎個紙馬出來,還說這次他也要拿點真本事出來,一會兒讓我和許姐看一看他的手藝。
我癱坐在椅子上,只感覺一陣乏累湧上心頭。
柳雲屠以及曲妍和紅葉,在這個時候也從我身上撤走了。
不知道為啥,他們一撤走之後,我居然感覺不到疲憊了,反而是精神頭倍兒足。
根據柳雲屠解釋,仙家上身,對弟馬的負擔也是不小的,這也就我是個八竅弟馬,但凡我要是弱一點,就這麼長時間的持續捆竅上身,剛才縫屍的時候我怕是都得直接躺下。
因為現在我和堂口這幾位老仙兒,可以說還在初步磨合階段,連續捆竅一天加大半宿,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正在辦公室里和幾位老仙兒聊得愉快呢,張美美忽然就過來了。
「見過柳先生!」
我就知道張美美要行跪拜之禮,還沒等她跪下去我就已經給她扶住了。
「啥事兒說吧。」
「柳先生,這是方才送來的亡人魂魄信息,還有這個是登記用的本,您過目!」
我從張美美手裡接過這個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記事本,看了看似乎也沒啥出奇的,我就給放到桌子上了。
把亡人信息記好之後,張美美就又要去其他地方忙了。
在張美美走後,紅葉坐在椅子上調皮的晃動著雙腿,嘴裡吃著零食說道:「看來鬼差這工作也挺忙啊!也不知道他們一個月開多少......」
我一聽這話就笑了,說紅姐你想干鬼差嗎?你要想的話我給我爺爺打個電話。
紅葉「哼」了一聲,說我才不當鬼差呢,一天到晚全是事兒,還真不如我現在每天瀟灑~
柳雲屠撇了撇嘴,嘲諷道:「就你這躺平擺爛的性格,也不怪你之前那清風堂口窮的都他媽跑爛尾樓里住了。」
紅葉一聽這話就是一瞪眼珠子,擼起袖子說啥要給柳雲屠肋巴扇打骨折。
一陣打鬧過後,柳雲屠付出了應有的代價:給紅葉買二百塊錢鴨貨。
眼看著我也歇得差不多了,就去靈堂里找白曼詞了。
忙了一溜十三遭,晚上呢,我和白曼詞正常休息,天池這邊值今天夜班的員工,替白曼詞來這裡看著,晚上的事情基本上就不用我倆操心了,反正天池這邊也有柳家兵馬幫忙看著,有事兒了我帶人過來處理就是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白曼詞和人打字聊了半天,等快到樓下的時候,她忽然告訴我說:「有人想找我幫忙看事兒......」
「哎呦!那感情好啊,你這堂口本來就是給人看事兒的堂口,這不來生意了嗎!」
我一打聽才知道,這次過來找白曼詞看事兒的,還是她們家的親戚,據說是白曼詞大爺那次在我這看好了之後,就回家大肆宣揚了一波。
再加上後期白曼詞出馬的事情,她爹媽也告訴給了親戚朋友,正好這會兒有個親戚家裡遇到點事情不知道咋處理,消息就發到她這來了。
回到家之後,白曼詞上了一波香,接著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白金聖就趕了過來,到了地方直接就捆了白曼詞的竅,那速度真叫一個快。
而我和曲妍,則是開始一起收拾屋子。
該說不說,我這小家哪都好,就是客廳有點亂,罪魁禍首當然就是網癮少年屠某。
這一地的白酒瓶子,知道的這是我家客廳,不知道的還以為跑酒廠裝灌區來了。
酒瓶子扔了菸灰倒了,地掃了拖了,空氣淨化劑噴了,也就算是收拾乾淨了。
我坐在電腦跟前,下了個植物大戰殭屍無聊的玩著,白曼詞則是坐在我旁邊看我玩遊戲。
從1-1關卡打到了1-9,白曼詞的親戚總算是過來了。
隨著大門打開,我就感覺一股陰氣撲面而來。
原本面帶笑容的白曼詞姑姑,一看見我皺著眉頭,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我看著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夫妻二人,以及後面那個渾身陰氣,困得五迷三道的孩子。
「你家孩子現在是什麼情況,跟我說說。」
「啊?哎呦,我還沒來得及說這次就是為了我家孩子來的,您都看出來啦?」
接著,白曼詞姑姑跟我說了一下他家孩子現在的情況。
白天,無精打采的總是打瞌睡,而且後腦勺總是疼,一到了晚上,就開始發燒流口水,還說胡話,嘟嘟囔囔的家裡人也聽不清,就能聽見個誰死了什麼的。
家裡人嚇壞了,知道這病應該不是實病了,大概率是虛病,就想找人看看,正好他們前段時間知道曼詞出馬了,就尋思過來找曼詞看看。
聽完了這孩子的症狀,我對白曼詞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白曼詞坐在堂單前面,一口一口的喝著水。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白曼詞其實根本不用這樣,正常情況下直接把老白頭兒,也就是白金聖叫出來,倆人聊著天也就把這事兒查清楚了,今天也是因為人家看事兒的直接到家裡來了,沒辦法當他們面和白金聖交流,所以就只能裝裝樣子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吧,白曼詞說道:「小寶,你兜里是不是裝了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
白曼詞姑姑一聽這話,立刻就去掏孩子的褲兜。
最終,從孩子的褲兜裡面,翻出了一張一百塊錢,還有一塊白白的東西。
我接過那塊白白的東西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玩意兒...我有點眼熟,不過這東西跟我記憶當中的那個玩意兒,模樣有些不太一樣......
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去廚房拿來了菜刀,把這玩意兒剁開,我才印證了我的想法。
這玩意兒,他媽的是一截人的指骨!
而且這指骨明顯經過了打磨,邊角圓潤的不像話,不然也不至於我看了半天都沒認出來。
我有些納悶的看了一眼那困得五迷三道的孩子。
「小伙子,這玩意兒...嘖...你從哪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