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孩子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誰跟他說話都沒反應,就詢問了一下曲妍和紅葉,這該怎麼辦。
要麼說關鍵時刻,還得看我堂上的老仙兒,紅葉十分乾脆的捆了我的竅,接著我就感覺渾身一涼。
「輕輕拍一下這小娃娃的頭頂,我把他身上的陰氣暫時打散就好了。」
接著,我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這孩子的頭頂。
果不其然,我這一拍,那孩子渾身一哆嗦,直接就清醒了過來。
在白曼詞和我,連帶著孩子父母的一再逼問下,這孩子才老老實實的解釋說,這東西是他在合華西街那邊的一個大門跟前撿到的,邊上還有100塊錢。
這孩子,撿了錢之後沒敢和家裡說,自己也沒敢花,要說給了警察他還捨不得,就這麼一直在兜里揣了能有一個星期。
至於那節指骨,這孩子自然也帶在身邊足有一個星期,每天沒啥事兒的時候還會拿出來玩一玩,畢竟這東西冷冰冰的還滑滑的,還挺好玩的。
我一聽合華西街就來了精神了。
這小崽子....不能這麼倒霉吧?
「你在合華西街啥地方撿到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大門,是啥樣的?」
等這孩子跟我描述完了那大門的模樣之後,我「嘖」了一聲。
他說的這個地方,雖然我沒去過,但我卻知道那地方是幹啥的。
以前的土城,市級殯儀館並不是天池,而是一個叫做登仙池的地方。
咱先不說別的,你個殯儀館,起這麼大個名字?頂得住嗎?
事實上登仙池的確沒頂住,開了不到一年就賠的關門了。
當時原本市里是打算在城南再搞一個登天池,如此一來兩個地區都有殯儀館,也就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登仙池這件事情鬧得,登天池在蓋了一半的時候,上面就找人給算了算,說登天池這個名字太大了,肯定頂不住,但是如果把「登」字去了,只叫天池,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於是,天池就踩著登仙池一躍成為了市級殯儀館。
那孩子所說的那個大門,就是已經廢棄的登仙池所在。
我很納悶,沒啥事兒跑到那邊幹啥?
結果這孩子跟我說,他有個同學家住在城北,那天從同學家寫完作業回家,不知道咋的就迷路了,稀里糊塗的就走到那邊了。
這孩子眼睛也是毒,一眼就看到這小門洞裡面的地上,有一張一百塊錢。
趁著四下無人,這孩子就把錢給揣兜里了,結果轉身往回跑的時候,踩到一個東西,直接就摔在那了。
他把那東西撿起來看了看,就感覺這個玩意兒冰冰涼涼的,摸起來滑滑的,還是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物件兒,就也給揣兜里了。
從那地方出來之後,他就不迷路了,一路溜溜達達蹦蹦跳跳的就回了家。
之後事情就很簡單了,這崽子回到家就開始犯毛病,一連幾天也不見好轉。
我嘆了口氣,抱著肩膀看著這孩子。
欠!
手欠!
讓他媽你手欠!活該你遭這個罪!
人不都說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還得交到警察蜀黍手裡邊,那警察蜀黍最後還得笑麼呵的對我把頭點呢!
現在可好,這孩子得虧是今天送到這來了,根據曲妍所說,就這孩子身上現在這個陰氣的濃郁程度,再有三天,就得是土城鬼差張美美對他把頭點了。
我讓這孩子把一百塊錢和指骨都給我,那孩子還不想給,說這一百塊是他的,氣得我都想一耳雷子給他抽飛出去。
等我把錢搶過來之後,這小逼崽子就哭了起來,嗷嗷的哭。
他媽更離譜,立馬從兜里拿了一張新票子給了孩子,這才讓他止住了哭聲。
白曼詞姑姑一看自己孩子似乎沒事兒了,頓時喜笑顏開,說著感謝的話就打算帶孩子離開。
我伸手一攔她。
且不說孩子身上的陰氣並沒有完全消除,只是暫時打散,過後肯定會重新凝聚起來,而且登仙池那邊是啥情況我也不知道。
當然,最主要的是,媽的壓堂子錢呢?白給你看啊?就是親戚也不能這樣吧?
「您家孩子的事情才剛剛開始,還沒處理完呢,你現在就要走?」
「這....這不是沒事兒了嗎!」
「暫時是沒事兒了,但根兒還沒去成,我得去你孩子說的那個地方給他破一下災才行。」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們就先走了哈!」
說著,這夫妻倆帶著孩子就要走。
我一看這樣,冷笑一聲,說道:「你現在走,你家孩子三天之內必死無疑。」
我這一句話,把孩子父親激怒了可能是,往回一坐也不打算走了,指著我鼻子就開始罵起來了。
我對此反正是無所謂,你家孩子死不死的跟我沒關係,反正死了之後能不能投胎也是我說了算,你罵唄,隨便罵,我站著讓你罵!
無視了那男人的噴糞之詞,我拽過了白曼詞,詢問她,這家親戚和你家是啥關係?
結果白曼詞跟我說,這家親戚和她家關係其實很不好。
時間得追溯到白曼詞父母結婚那時候。
當時白曼詞父親和母親家裡,窮的可以說都是叮噹亂響的,倆人都沒錢結婚。
這家親戚在當時,給白曼詞父母拿了五百塊錢,當做結婚的花銷,就這樣倆人才成功結了婚。
那時候的五百塊錢,正經是不少了。
之後,就因為這五百塊錢,白曼詞一家人被這家「親戚」戳了二十多年脊梁骨,即便是這錢早就還了,現在每次聚會兩家碰見,他們都要把這件事情拿到飯桌上當做談資來講究。
「我爸我媽的意思是,這次給他們家看好了,以後我們兩家就互不來往了,人情也都不欠了,但是現在我不想給他看了,他家孩子愛死死愛活活,我無所謂。」說完,白曼詞瞪了那依舊在罵我的孩子父親一眼。
「把你的臭嘴閉上!你再罵我男朋友一句,你家的事兒我就不管了!」白曼詞罵道。
「不管就不管!你這看不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給你能耐的,擺張破紅紙在這還裝起來了!」孩子母親也是露出了本來面目,朝著屬於我的堂單啐了一口,接著罵罵咧咧的就要離開。
緊接著,我頭一次在白曼詞的臉上,看到了如此.....冰冷的表情。
「你可以走,只要你走了,你家孩子不光三天之內必死,整個關內,都不會有一家堂口敢管你們家的事情,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白曼詞冷聲說道。
之後,這所謂的「親戚」,就帶著自己的孩子,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看了看依舊處於憤怒之中的白曼詞,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這小妮子,總算是有點總弟馬女朋友的樣子了,最起碼護短這方面,她是學到精髓了。
白曼詞氣的坐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喝水,臉紅脖子粗的。
而我,坐在她旁邊摟著她,順便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三太爺好!」
「柳龍啊!找我什麼事?」
「那什麼,三太爺有件事兒可能要麻煩您一下,我想給咱們....關內所有仙堂,不論大小,都添加個黑名單用戶。」
接著,我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給了柳三太爺。
柳三太爺聽完之後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問我,這戶人家叫啥。
我把名字說完之後,柳三太爺笑著說道:「放心,其他仙堂我找人去通知,這戶人家在關內的路,走死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一看白曼詞還在生氣,就趁她不注意偷偷親了一下她,給這小妮子弄得是又羞又氣。
我摟著白曼詞坐在沙發上,心裡並沒有感覺到多爽快,有的,只是對於我自己手中權力的....可以說是恐懼吧。
不誇張的說,我一個電話,現在就可以讓關內的一個人直接死無全屍,而且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
我只要打聲招呼,就可以讓一個人在關內寸步難行。
我以前不懂總弟馬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也不明白柳雲屠當初為何要說那句「沒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就飄了」,但現在我知道了,我也明白過來了。
我很慶幸我是個好人,雖然我小心眼。
我也很慶幸我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雖然我有仇必報,而且是千倍萬倍的報復回去。
不過我也知道,為什麼柳三太爺對於這件事情答應的如此簡單,甚至壓根沒當回事。
現在的我,和當年我爺爺的所作所為相比,我這都算小打小鬧,根本不值一提。
可能我這次電話,在別人看來就跟孩子向家裡長輩打小報告一樣,但是!沒人規定,總弟馬一定要有氣量,一定要悲天憫人,一定要無私奉獻,遇見誰招惹衝撞了自己,笑一笑就要過去。
現在的我,沒有那個實力得到關內所有仙堂的認可,所以只能托關係走後門。
但只要我有了實力,有了足以媲美甚至超過我爺爺當初的實力時,我會堅定不移的做我自己。
若在我之前,所有弟馬都是悲天憫人的聖人模樣。
那我不如就開創個小心眼總弟馬的先例。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我,也不在意別人如何談論我。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
整個關內.....
老子說一,沒人他媽敢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