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一早就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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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好意思說他喝酒了?

  那一身的脂粉味,想必一定有很多姑娘作陪。

  這麼多可人的姑娘,幹嘛緊著她一個人磋磨,怎麼不把那些姑娘全都領回來,一起伺候他?

  心裡這麼想的,她也確認這麼說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雙膝一軟,沒出息的跪下。

  她不敢抬頭,自然錯過了陳楚淮眼中的笑意,她只懊悔自己管不住嘴,當著主子的面說主子的壞話。

  「二爺,奴婢亂說的,您別生氣,奴婢願意給您掃一輩子院子。」

  陳楚淮的笑意瞬間憋了回去,「再多嘴我就讓你把整個侯府的葉子都掃了!」

  雲華果然乖乖閉嘴,再也不敢說了。

  她回房去抱了自己的被子來,規規矩矩的睡在軟塌上,一動不敢動。

  雖然早就跟陳楚淮共處過一室,但云華還是有些緊張。

  她緊緊裹著被子,想起上回陳楚淮說被她的心跳聲吵到,雲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你是要憋死你自己?」

  陳楚淮聲音帶著點兒睏倦,與白日的清冷截然不同。

  雲華把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低低的笑聲從床榻上傳來,雲華摸不准他是真的覺得好笑,還是又生氣了,只默默地裹緊了被子,想著天亮了她立馬滾回自己的小窩。

  誰要伺候誰伺候,反正她不想伺候。

  「你敢。」

  陳楚淮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雲華嚇得一個激靈。她小心的抬頭去看,見床榻上的陳楚淮已經閉上了眼睛,聲音比剛才更顯睏乏。

  剛睡著就說夢話?

  她悄悄舒了口氣,裹緊自己的小被子,不知不覺的也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雲華被眼前這張俊臉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一躲,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在軟塌的後靠背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陳楚淮笑得有些無奈,伸手替她揉了揉。

  雲華一手捂著撞疼的後腦勺,一手緊緊抓著被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陳楚淮心中一軟,語氣也不自在的緩和下來。

  「嚇著你了?」

  雲華咬著唇,愣是沒說一個字,但眼裡的抱怨可是實實在在的。

  昨天還痛打惡奴,潑別人熱水,現在又這麼一處可憐兮兮的樣子,反差感直接逗樂了陳楚淮。

  「二爺,大小姐過來了。」

  聽著外頭的回稟,陳楚淮收起笑意,與外頭淡淡道:「讓她去書房等我。」

  說完,他又看著依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小白兔。

  「還不起,太陽都曬屁股了。」

  說話就說話,他竟然還隔著被子打了她一下。

  夏天的被子沒什麼厚度,她又把自己裹得這麼緊,姣好的身材盡顯無疑。

  他那一下直接拍在她身後的挺翹處,頓時一陣酥麻席捲了她的整個身體。

  雲華心驚肉跳,在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之前搶著開口:「二爺快過去吧,奴婢一會兒就來伺候。」

  陳楚淮壓下那股子邪火,這才去了書房。

  幾乎在他走出去的那一瞬間雲華立馬翻身起來,她手腳麻利的把自己的被子一卷,又順手把軟塌上睡了一夜的褶皺抹平,最後才想起給陳楚淮鋪床。

  可抬頭看去,床鋪早已收拾妥當,一點褶子都沒有。

  春澤齋里沒有別的下人,活兒全是她一個人幹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趁著她睡著後把床鋪了。

  再回想剛才陳楚淮穿戴整齊,雲華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主子自己伺候自己。

  陳雲意已經進了書房,雲華趕緊把杯子送回房裡。

  她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就睡到了正午,若是讓人知道了,她肯定是要挨罰的。

  且她還睡在主子的房中,讓人傳出去更不得了。

  簡單的用清水抹了一把臉,又重新梳了梳頭,雲華剛準備去書房門口候著,就見陳雲意從裡頭出來了。

  「奴婢見過大小姐。」

  陳雲意點了點頭,依舊和善又有禮,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陳楚淮後一步走出來,見雲華還穿著這一身粗布麻衣,臉色著實不好看。

  雲華低著頭,想不通自己哪裡又惹他生氣了。

  「二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陳雲意見陳楚淮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的丫鬟身上,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她的話。

  她突然拉起雲華的手,「二叔,讓你的丫鬟送我幾步吧。」

  陳楚淮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

  雲華不明白大小姐是何意,規規矩矩的跟在她身後,到了春澤齋外,陳雲意突然提起陳之鳶院子裡下人全部被發賣出去的事情。

  「都發賣出府了?」

  陳雲意點頭,「二叔的吩咐就是這樣的。聽說今早阿鳶醒來知道了此事,又被氣暈了一回。」

  雲華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又得罪二小姐了。

  陳雲意看著眼前的丫鬟,意味深長,「從未聽說二叔對誰這樣在意過。你是第一個,但可惜只是個丫鬟。」

  雲華低眉順目,「奴婢知道自己身份,會恪守本分,絕不敢肖想其他。」

  陳雲意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剛要走,突然又想起來問:「我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呢。」

  「奴婢叫雲華。」

  雲華……

  陳雲意思索一陣,「你進府之前就叫這個名字了嗎?」

  雲華搖頭,「奴婢的名字是進府那一日改的。」

  陳雲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拉著雲華追問:「你是哪一日進府的?」

  她不知道大小姐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老實回答:「奴婢是元正七年二月二十一進府的,那天正好是春分。」

  陳雲意眼前一亮,抓著雲華的力氣都加重了些。

  「還真是你。」

  雲華愣了一下,沒明白她的意思。

  「元正七年二月二十一日正是二叔離京的日子!我記得那天府上確實新來了一批小丫頭,這麼多人里,只有一人被二叔取了名字。」

  「年光開柳色,池影泛雲華,你的名字正是由此而來。」

  「難怪二叔誰都看不上,對誰都這麼冷冷清清的,唯獨對你這般特別。原來,他一早就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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