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亂動就扔出去

  她在害羞?

  本只是在耳朵上的紅色肉眼可見的一路延伸,她白皙的脖頸,連露出來的半個肩膀都變成了粉紅色。

  陳楚淮突然心情大好,故意想要逗她。

  「藏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雲華腦袋嗡的一下,頓時一片混亂。

  什麼叫他見過?

  難道他已經查到爬床的人就是她了?

  那他要怎麼處置她?

  殺了?

  還是把她交給齊嬤嬤?

  郡陽公主知道了嗎?完了完了,郡陽公主一定會殺了她的!

  見她腦袋比剛才埋得更緊些,剛才還能聽見呼吸聲,這會兒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陳楚淮語氣微沉,

  「你是想把自己悶死?要死別死了我房裡,給我死外頭去。」

  雲華身子往裡縮了縮,小小的動作又疼出一身冷汗。

  「奴婢立馬就走。」

  她聲音細弱的像只蚊子。

  剛想動的雲華又沒出息的把身體縮了回去,她沒衣服怎麼走!

  一聲輕笑自頭頂處傳來,雲華整個人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做。

  陳楚淮坐到另外一邊的位置,隔著距離,雲華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始終都落在自己身上。

  「不是說要走?怎麼還賴在我這裡。」

  軟塌上的女子繼續埋著頭,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他抿起唇角正要說什麼,卻聽見幾聲抽泣。

  陳楚淮擰著眉心,「哭什麼?」

  聽見問,雲華竟也不躲了,哭得越發大聲,越到後頭越止不住的勢頭。

  剛開始還冷著臉的陳楚淮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來到軟塌邊,動了動唇,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哭什麼?」

  憋了半天,他只憋出這麼一句。

  「你攆我走,又不給我衣服。」

  她終於把頭抬起來,哭得梨花帶雨。

  陳楚淮心口一窒,第一個念頭竟是憐愛。

  「你當我春澤齋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眉峰軒起,語氣淡漠,面上的清冷和心裡翻湧的東西儼然是兩個不同。

  雲華不敢哭了,掛在眼帘上的淚將落不落,無辜又可憐。

  陳楚淮把那碗藥重新端到她面前,「喝掉。」

  雲華端過來,一口飲盡。

  她摸不准陳楚淮是什麼意思,更不敢再冒犯。

  按照侯府的規矩,光剛才她沒自呼奴婢,敢跟主子犟嘴這一點就夠她死好幾回的了。

  陳楚淮拿了空碗走出去,良久都沒再回來。

  春澤齋外那一排被郡陽毀了的紫竹已經全換成了新的,但瞧著總沒有以前的順眼。

  都說賞竹能靜心,他卻越看越煩,又讓洛川把紫竹換了。

  洛川看著才種上沒兩天的紫竹,眉心一跳。

  「二爺想種個什麼樣的?」

  現在雨季,別的種了大概也活不了。況且春澤齋一直都是種紫竹的,怎麼今天就看煩了?

  不見吩咐,洛川抬起頭才發現早沒了主子的影子。

  雲華僵在軟塌上,半天不敢動彈。可一直趴著實在難受,剛想動一動,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轉頭,脖頸卻突然落了枕,疼得她倒吸一口。

  「知道疼還敢亂動?」

  雲華哪兒敢動啊,從他踏進房中那一刻,她就巴不得自己是塊不會動的木頭。

  「疼傻了?」

  陳楚淮皺了下眉,伸手就要去掀她背上的薄毯。

  雲華緊緊抓著那張薄毯,聲音顫抖。

  「不疼。」

  陳楚淮眸心微沉,目光落在她那隻手上。

  雲華心裡咯噔一下,就這一個愣神,薄毯已經被扯開。

  傷患處微微泛紅,越發顯得她肌膚白皙。那些打破的傷口已經還是結痂,很醜,但也因為這樣更顯得她原本的身體格外細嫩。

  為了方便,藥膏一直就是放在手邊的。

  陳楚淮拿過來,抹了藥膏給她塗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毫無防備的雲華身子一顫。她不敢置信的轉過頭,落枕的疼痛又讓她倒吸了一口。

  啪的一下,陳楚淮的巴掌落在她挺翹又有肉的地方。

  兩人都愣住了。

  雲華沒想到他會動手。

  陳楚淮也沒想到自己會動手,打的還是那個地方。

  「說了別動。」

  他聲音暗啞,裡面帶著雲華聽不懂的東西。

  她把臉埋進去,沒敢出聲,也沒敢再動。

  原本白皙的身子逐漸變成了粉色,活像朵粉妝樓,美得不可方物。

  突然,陳楚淮猛地起身,手中那瓶藥膏重重放下,快步走了出去。

  雲華忙扯了薄毯想把身子蓋上,可陳楚淮又大步折了回來,將她才拽過來的薄毯扔到了最裡頭。

  「再亂動我就這麼給你扔出去。」

  他聲音里明顯帶著火氣,好像真的會把她光著身子扔出去。

  雲華這回是真的不敢亂動了。

  陳楚淮重新給她上了藥,他心情不快,故意下手沒個輕重,雲華疼得直發顫,卻半點動靜都不敢弄出來了。

  等他上完了藥,雲華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了。

  沒多會兒,雲華暈暈乎乎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了。

  月光透進窗戶,把屋子渲染成了不同於白日的景象。

  夜色中,屋裡落針可聞,躺在床榻上的雲華能清楚的聽見不遠處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

  是陳楚淮。

  雲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怎麼歇在這?

  都說二爺性子清冷,把她留在春澤齋已是費解,如今還能跟她這個下人共處一室?

  雲華不明白。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她又睡了過去。

  陳楚淮起身,目光一直看著軟塌上的雲華。

  他的眼裡清明一片,根本不像是剛醒的樣子。

  外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比以往的清早要更冷些,雲華只蓋著一層薄毯,這會兒被冷的縮了縮肩膀。

  陳楚淮幫她蓋上肩膀,她不滿被人叨擾,像只小貓似的嚶嚀了一聲。

  他還來不及收回的動作倏然頓住,目光逐漸變得灼熱。

  陳楚淮的心亂了。

  「二爺。」

  門外,洛川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小心謹慎。

  當看見主子冷沉的臉色,洛川知道自己來的又不是時候了。

  可眼下這事兒不得不說。

  「二爺,宮中傳來消息,說郡陽公主跪了一天終於求了聖上點頭。如今宮裡已經傳旨到欽天監,要選個好日子,就近定下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