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爺好像看上個丫鬟

  「誰在裡頭?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陳楚淮,這就是你不讓我踏進春澤齋的原因嗎?」

  她紅著眼睛,非要闖進去。

  直到她看清陳楚淮眼底的嘲諷,這才消停下來。

  「郡陽,你管的太多了。」

  陳楚淮眼若寒芒,刺痛她的心靈。

  郡陽步步緊逼。「那成親後我就能管了?」

  陳楚淮沒有再應她,只是不耐煩的擰了下眉心。

  郡陽公主咬著唇,心裡再不甘也不敢再惹他生氣。

  惱怒的看了眼自己進不去的春澤齋,憤憤的走了。

  陳楚淮踏進寢臥,見雲華不知什麼時候滾下了軟塌,側身著地。他出門前給她蓋了張薄毯,這會兒正墊在她的身下。

  剛才郡陽公主聽見的那一聲咳嗽大概就是就滾下地後的動靜了。

  他快步過去把她抱起來,重新放回軟塌上。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剛才的動作有多輕柔小心。

  「疼……」

  儘管再輕柔小心,但只把她抱回軟塌的動作就已經給雲華疼出一身冷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陳楚淮眸心一沉,「洛川,去和樂樓請大夫來。」

  洛川站在門外,低著頭,不敢亂看。

  「二爺,雲華姑娘的傷勢怕是不好請大夫,不如屬下再去找些好藥來?」

  陳楚淮眸心一窒,片刻後又恢復如初。

  他從一邊的床上拿了一床被子圍在軟塌外頭,防著她再跌下去,又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後才吩咐洛川。

  「備車,我要進宮。」

  他前腳剛出門,後腳姜氏就讓人跑了一趟將軍府,只是姜氏不知,她的人半路就被截下來了。

  到了宮門前,陳楚淮拿出摩挲了整整十二年的令牌,按照幼時的記憶來到了慈安宮。

  李嬤嬤眼中含淚,站在正殿前朝他招著手。

  等他到了跟前,李嬤嬤笑罵起來。

  「怎麼不早說,要不你還能跟我一道進宮。」

  李嬤嬤才剛說完,正殿內又傳出一道明顯上了年紀卻不顯得蒼老,慵懶里又裹挾著威嚴的聲音。

  「回來了這麼多天現在才想起哀家?是誰准他進宮的?哀家不見,讓他回去。」

  陳楚淮心口一窒,眼底的情緒撕裂了他一直示人的清冷。

  「要不是她姜氏欺人太甚,二爺怎會以為自己被遺棄在安州?若非如此,他怎會誤會廣平侯,誤會太后您老人家。」

  李嬤嬤心疼不已,拉著陳楚淮的手暗暗使勁兒,聲音都帶著幾分哽咽。

  「他那會兒才八歲,跟前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飯都吃不飽,衣服都穿不暖,也不知道他這么小的孩子是怎麼扛過來的。」

  「要不是今天這樁事情,二爺跟太后您老人家的誤會怕是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李嬤嬤拉著他走到門邊,故意衝著裡頭喊。

  「太后,十二年了,您當真不想見二爺?」

  正殿裡再無動靜。

  直到陳楚淮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姑奶奶,太后才又開口。

  褪去了威嚴,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甚至還能聽見幾分急迫。

  「你這孩子,還不趕緊進來。」

  ……

  陳楚淮只待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臨走前特地要了一盒外邦進貢的特效藥膏。

  李嬤嬤親自把人送到殿外,語重心長的讓他多陪陪廣平侯。

  回了殿內,太后還在望著陳楚淮剛在落座的位置。

  「十二年沒見,他竟長得這麼高了。」

  李嬤嬤笑著:「太后都說是十二年了,二爺哪兒還能是當年小孩的樣子。」

  太后越發滿意,不過轉眼間又皺起眉。

  「哀家以為他進宮是想退了跟郡陽的婚事,沒想到只是拿一瓶藥膏就走了。」

  近來陰雨綿綿,太后腿疾又犯了,總會隱隱作痛。

  李嬤嬤給她輕輕捶著腿腳,一邊回著她的話。

  「聽洛川的意思,二爺好像看上了個丫鬟。丫鬟挨了齊嬤嬤打,二爺這趟是特地來跟太后您討藥呢。」

  太后皺了下眉,心頭不悅。

  「一個丫鬟而已,打死就算了,還值得他親自來討藥?是長得格外好看些?當年他娘就是被廣平侯那張俊臉騙了去,你看看後頭落了個什麼下場?」

  太后沒了心情,把李嬤嬤攆到一邊去。

  「讓洛川看著來,若是那丫鬟礙事,直接殺了。」

  李嬤嬤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敢把話說出來。

  洛川本是太后的人,五年前才被送到陳楚淮身邊,除了保護他以為,更是要把他在安州的情況呈稟給太后,否則她今天也不會幫著陳楚淮做這場戲。

  可五年過去了,洛川早成了陳楚淮的人。若是陳楚淮真看中那個丫鬟,洛川還真不好下手。

  回到春澤齋,見雲華還在昏睡著,呼吸均勻並無異樣,他惴惴的心才算是放下來了。

  冷汗早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裳,連帶著之前上的藥膏也都糊成了一片。

  他在那裡站了很久,最後才拿了把刀來,刺啦幾聲,把她的衣服劃了個粉碎。

  喊洛川打了溫水來後,他著了帕子,面無表情的替她不著寸縷的身子擦去汗水,最後才換上才從宮裡拿來的藥膏。

  觸碰到傷處時,昏睡的雲華總是驚得一顫,卻一直醒不過來。

  外邦進貢的全是好東西,藥膏抹上傷口不過片刻就有些效果。那些傷口外紫紅的地方逐漸消腫,雲華也再也沒喊過疼。

  看著傷患處的藥膏都幹了,他才又把薄毯給她蓋上。

  做完了這些切,他才把那盆髒水抬出去。

  一直候在寢臥外的洛川趕緊接過,「二爺直接喊我就是,何須您親自動手。」

  周應淮沒說話,整個人卻一直緊繃著。

  洛川神情一緊。「怎麼了二爺?」

  「沒事。」

  周應淮一開口,聲音暗啞,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洛川不敢多問,把那盆水交給其他人,自己則是站遠了些。

  周應淮站在那裡吹了會兒風身上燥熱,想把軟塌上那個女人吃干抹淨的欲望才被壓下去。

  可再回頭,看見薄毯緊貼著她的身子,姣好的身材展露無一。

  剛剛才費勁壓下去的感覺再次侵襲上來,甚至比剛才還要洶湧。

  陳楚淮心裡突然煩躁起來,心頭似乎躥著無名的火。

  「洛川,備車,去和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