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蹄子你還敢嘴硬。來人,給我打,打到她招認為止。」
話音才落,兩指厚重的板子狠狠打下來,不過三五下,雲華的衣服上就溢了血。
這幾板子打下去,換做其他人早叫成什麼樣子了,偏雲華一聲不吭的扛著。
「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
齊嬤嬤冷笑,轉身喝道:「你們幾個沒吃飯嗎?今天誰敢偷懶,下一個打的就是他。」
話音落下,幾下板子又打下來。雲華實在疼的受不住,稀碎的痛苦呻吟從牙縫裡擠出。
她右邊那個婆子實在看不下去,便小聲勸著:「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兒,你認了跟洛川的事,求嬤嬤兩句,嬤嬤肯定就饒了你了。」
雲華疼得沒辦法思考,手指甲都要陷見泥磚里了。
齊嬤嬤聽見,上來甩了婆子一耳光,訓斥她多嘴。
罷了,又瞪著雲華道:「死鴨子嘴硬。既不承認,那直接打死好了!」
婆子不敢再說話,狠狠打下一板子,力氣太大,把她一雙手都針麻了。
「啊!」
雲華疼得一個哆嗦,齊嬤嬤卻滿意的笑起來。
另外幾個人瞧見,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只為討齊嬤嬤歡心。
好疼!
她是不是要死在這了?
可她還有兩年就能出府了,她已經攢了好多錢,出去就能買房買地,做個自由身了。
她不甘心。
她想活!
「嬤嬤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對二爺沒有任何心思,奴婢不敢肖想。」
「嬤嬤,奴婢心悅的只是洛川侍衛,對二爺並無心思啊!」
洛川眉心一跳。
這丫頭怎麼亂說話呢,當著二爺面造這種謠可是要死人的!
果然,陳楚淮眼眸微眯,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兩下,本就清冷的臉上驟然覆上一層冰霜。
「二爺……」
洛川剛開口,陳楚淮的腳步已經邁出去了。
雲華招架不住,喊到後面連力氣都沒了。
她眼前逐漸模糊,身上只有麻木,不知哪兒來的困意,只想要閉眼睡過去。
齊嬤嬤給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手中的板子移了方向,朝著雲華的腦袋打去。
之前幫著春梅那幾個人都嚇傻了,這一板子下去雲華不得死了?
「住手。」
一道冷喝聲倏然傳入眾人耳中,所有人都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齊嬤嬤已經被人踹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二,二爺!」
有個拿著板子的認出來人,嚇得噗通跪在地上。
剛才她看得真切,把齊嬤嬤踹飛的,是二爺!
陳楚淮臉色極其難看,目光根本不敢觸及她身上的紅色。
「你這刁奴,仗著郡陽的勢,真當沒人治得了你了?」
這一腳差點兒沒把齊嬤嬤這把老骨頭給踢散了。
她心驚膽戰,撐著勁兒剛站起來,還沒等開口為自己辯解,下一刻,洛川又在後面補了她一腳,雙膝著地,清脆的聲音好像膝蓋骨都要碎了。
齊嬤嬤也顧不上場合和辯解的事,只疼得在地上打滾。
陳楚淮來到雲華身邊,確認她只是暈過去,心頭的怒火才消散幾分。
他把雲華攔腰抱起,森冷的眸子睨著地上那老東西。
「愣著幹什麼?給爺打。剛才你們打多少下,就打她多少下。剛才你們打得多大勁兒,就打她多大勁兒。」
他眼神凌冽如冰刃一般,清冷的眸子都是陰霾殺氣,嘴唇吐出來的字淬著冰。
「老東西怕是不經打。洛川,一會兒人要是打死了就直接送到郡陽府。記得告訴郡陽,廣平侯府不收這等腌臢的老東西。」
眾人渾身一顫。
二爺這麼做,不怕得罪郡陽公主,不怕惹怒宮裡嗎?
陳楚淮抱著雲華直接回了春澤齋,因她的傷在身後只能讓她趴在軟塌上。
侯府有府醫,但不是他的人。再去和樂樓喊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他眼眸沉了沉,只在片刻的猶豫後就掀開她的衣服。
看見她白皙細嫩的身子遍布血漬,挨打的地方更是血肉都快要爛了,陳楚淮才消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躥上來了。
「你心悅洛川?」
「你對我沒心思?」
陳楚淮捏著她的下顎,睨著那張昏睡的臉,氣得想把她的下巴生生捏碎。
「你對我沒心思還敢爬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