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短命鬼?不許亂說!」
謝燼野瞪大眼,慌亂不安,摟著雲霧憐的手都被嚇得一顫。
他壓下胸口翻湧而來刺痛,為了證明自己的喜歡,直接將人抱起,起身坐在床上,將小竹馬放在自己腿上,托著他的後腦勺,瞄準唇,滿帶疼惜地吻了下去。
唇瓣相貼,體溫融合擴散。
這次謝燼野比第一次更笨拙,也更凶,咬了一下就挪開唇,捏著雲霧憐的臉,幽幽瞪他:「乖寶,你的病不是絕症,會好起來的,你再說這種喪氣的話,我就……天天親你,把你親到煩那種!」
話音還沒落下,眼眶通紅的青年被自己的話搞得耳根也紅了。
雲霧憐微怔,長睫輕輕顫抖,一滴淚順著眼尾悄然滑落。
嘴卻勾了起來,輕笑出聲。
「笨蛋,這算什麼威脅啊?」
謝燼野伸出拷著手銬的那隻手,笨拙又慌亂地幫雲霧憐擦著淚,他耍著賴,眼中混合寵溺和心疼:「不管不管,這就是威脅。」
雲霧憐反駁,「這是獎勵。」
謝燼野抹眼淚的動作一頓。
雲霧憐盯著他,一字一句,補充解釋,「你親我,我會很開心,所以不是威脅,是獎勵。」
謝燼野心跳驟停,呼吸一沉,耳根發燙,嘴起比大腦先一步反應,下意識問:「那……要不要再親一下?」
說完謝燼野就後悔了。
他感覺自己像個變態,短短的半個小時裡,褻瀆了小月亮好幾下!
青年正懊惱時,融合了藥味小蒼蘭的清香撲面而來,雲霧憐勾住他脖子,主動貼來,將柔軟的唇瓣印在他唇上。
很淺的一吻。
恍若春風拂過,捲起嬌嫩花瓣擦過唇,曖昧又撩人。
「!!!!!」
謝燼野身體繃緊,丹鳳眼看直了,摟在雲霧憐腰上的手握成拳,渾身肌肉突起,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砰——!
砰——!
砰——!
心跳越來越劇烈。
像是一頭被囚禁多年的野獸在咆哮,即將破籠而出!
艹!
原來……
親吻的感覺這麼爽?!
而且主動親霧霧,和被霧霧親還是兩種感覺,都好幸福啊!
雲霧憐的吻很淺。
只停頓了不到十五秒,但挪開唇的時候,謝燼野依舊爽成了翹嘴。
「霧霧……」
他開心地牽著雲霧憐的手,耳根的紅蔓延到了脖頸,激動地問:「你以後就是我的老婆了,對不對?」
青年語速很快,滿是歡喜和期待。
念到老婆兩個字時,語速放慢,注視雲霧憐的目光多了幾分少年的羞赧。
四目相對,雲霧憐感覺心口仿佛撞上了巨型的棉花糖,被甜蜜一層層包裹,身心得到治癒,疼痛逐漸散去。
「嗯。」
「我是你的……老婆。」
雲霧憐念到最後兩個字也微微錯開視線,垂眸有些羞。
謝燼野心跳驟停,激動不已,笑眯眯追上雲霧憐的視線。
「真的,老婆?」
兩人的目光再一次如電流般交織,雲霧憐無奈,繼續點頭。
「嗯!」
這一次聲音比剛剛大。
謝燼野樂開了花,摟著雲霧憐的腰,狼狽的臉上露出了從前的恣意張揚,丹鳳眼微眯,像小朋友一樣幼稚重複,「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雲霧憐瞪了青年一眼。
捂住他嘴。
「停,等下外面的人都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了呀。」謝燼野眨了眨眼,咧嘴露出犬牙,認真道:「反正乾媽她們都知道你早晚是我老婆了!」
雲霧憐無奈,只能轉移話題,「對了,阿燼,告訴你一個秘密。」
謝燼野果然乖了,「什麼秘密?」
雲霧憐在謝燼野的注視下,伸出好的那一隻手,落在青年唇上。
隨即,舔著自己的唇,意味深長道:「我嘗到了你的吻,是甜的。」
謝燼野怔了怔,下一瞬,瞳孔擴大,硬朗的眉眼湧起驚喜,一把抓住雲霧憐的手臂,激動地問:
「霧霧,你是不是已經恢復味覺了,什麼時候恢復的?現在恢復到了哪種程度?是不是完全恢復了?!」
青年噼里啪啦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雲霧憐忍俊不禁,一句一句回答。
「去酒吧那天恢復的。」
「能嘗到味道,但有些淡,感覺應該只恢復了一半。」
謝燼野聽到只恢復了一半,眉頭皺了一下,有些失落,但怕小竹馬難過,緊跟著又摸頭安撫。
「沒事沒事,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說不定過幾天應該就徹底恢復了!」
雲霧憐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霧霧……」
謝燼野摸了幾下,又將腦袋埋在小竹馬頸窩,紅著眼眶蹭蹭,啞著嗓音感慨,「霧霧,真好啊,雖然已經勉強抓住夏天的尾巴,但四捨五入一下,我們的夏天,是100%甜的。」
雲霧憐突然沉默,想到病情。
夏天走了。
秋天到了。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冬天?
他還沒有……敞開了在雪地里奔跑,痛痛快快的堆過一次雪人呢。
收起思緒,雲霧憐慢慢掀起眼帘,他心裡一直憂著謝燼野童年陰影的事,見謝燼野狀態好轉,便轉移話題,嘗試開口詢問。
「阿燼,我說了我的秘密,你也該把你的秘密都告訴我了。」
謝燼野愣住:「什麼秘密?」
「就是……」
雲霧憐抿了抿唇,注視著褪去羞赧後臉色有些煞白的青年,抬手描摹他的眉峰,眼中浮起心疼,緩緩問:
「你遊輪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厭惡欲望,是不是……」
話音一頓,他怕觸及到青年的傷口,沒有再說下去,靜靜等著回答。
為了安撫謝燼野。
他還摸到了青年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