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臉不可思議，她被氣笑了，乾巴巴地呵了兩聲出來。
「楚霽雪，你現在已經跟楚家斷絕關係了，可不再是楚家大小姐，你在我們面前囂張什麼？」
只見楚霽雪緩緩走近她，抬手便是一巴掌：「我不是楚家大小姐，但你對不起我娘，我便要教訓你，可不管我是誰，你是誰！」
秦氏當場想要一巴掌回敬，卻被子瑩扼住手腕。
子瑩的手勁兒可非常人能受得了。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清脆的骨節聲。
秦氏疼得眼淚嘩啦就流下來。
楚霽雪冷眼看著她：「不服氣？」
她停頓一下，勾唇：「也得給我跪下，寫下罪己書，不然你這手腕子我就給你廢了。」
秦氏哪裡會這般輕易就妥協，衝著婢女說：「快去尚書堂叫大人來，楚霽雪這是要反了天了，竟然敢這麼對我！」
楚霽雪冷嗤：「這樣更好，我今天就要讓楚大人知道，他後院裡養了一群什麼東西。」
秦氏的婢女嚇傻了。
楚霽雪冷聲道：「你家主子讓你去，你還不快去。」
婢女大氣不敢出，匆匆忙忙離開。
秦氏狠狠地瞪著楚霽雪：「還不讓你的狗奴才放開我，不然等大人過來了叫你好看！」
楚霽雪沒搭理她，面無表情地吩咐子瑩：「她要不寫罪己書，就直接把手腕給捏碎了吧，反正對我而言留著也沒什麼用！」
秦氏瞬間面如死灰，咬牙道：「楚霽雪……啊……」
子瑩發力，秦氏感覺自己的骨頭真的要碎了，疼得連話都說不出。
當她聽到自己的腕骨再次發出聲響的時候，以為手腕真的要被捏碎了，立馬就跪在了地上。
秦氏拼命點頭：「啊……寫……我寫！」
楚霽雪滿意地笑了笑，這一舉動也震懾了張氏母女，兩人早在子瑩動手的時候已經埋頭在寫罪己了。
楚府有五房，除了陳氏，還有四個妾室。
剩下兩個見到楚霽雪的手段，生怕禍事降臨到自己頭上，本來是想看熱鬧，現在只想溜走。
楚霽雪看到兩人鬼鬼祟祟，聲音冰涼地響起：「你們去哪兒？」
兩人聞言，膽子都嚇破了，同時撲通跪在地上。
「我們跟你娘沒有多少往來，霽雪，你就饒了我們吧。」
楚霽雪可不打算放過他們：「饒了你們？你們欺負我娘的時候，可曾想過饒了她？你們要是不寫，手腕子也就都別留著了。」
這兩人不比秦氏和張氏，都是她父親年過半百娶進門的，膝下無兒無女，沒什麼仰仗，平常也就是牆頭草，誰在她父親面前有話語權就去討好誰，自然沒少跟著秦氏禍禍她娘。
兩人只是被她隨便恐嚇兩句，就嚇得拿著筆墨唰唰寫罪己書。
楚霽雪在一旁監督著，不時還補充她在楚府時親眼看到她們欺負她娘的經歷，提醒她們別忘了寫。
而一旁的子瑩則悄悄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楚霽雪滿意地看著她們的罪己書，勒令道：「給我當眾讀出來。」
突然陳氏從院裡走出來：「雪兒……」
她還沒說完，就被楚霽雪打斷：「娘，你是覺得這些還不夠嗎？那我讓她們再賠償你的精神損失。」
陳氏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霽雪再次打斷：「哦，我知道了，娘的意思是這些還不夠，還要給你磕個響頭。」
陳氏算是明白了，她女兒是在變相威脅她，要是她再說話，那四個姨娘會更慘。
陳氏識趣地閉了嘴，心裡害怕極了，但更讓她心神不定的是，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像是她女兒，曾經雪兒時很乖巧的，現在的雪兒行為乖張，辦事狠厲。
楚霽雪見陳氏不再說話，便凌厲地看向跪在地上猶豫不決的幾人。
「不想讀？哼，那也可以不讀！」
幾人如釋重負，卻不想楚霽雪接著說：「那我將這些罪己書抄錄下來，張貼到長安城裡每個角落，你們覺得如何？」
「楚霽雪，你別欺人太甚！」秦氏怒吼。
「這就欺人太甚了？你們四處傳我娘得了癆病，害她被孤立的時候，可曾想過欺人太甚？」
楚霽雪剜了秦氏一眼：「我這叫做以牙還牙！何況我都不算傳謠，罪己書上的都是事實！」
秦氏氣得渾身發抖，還想跟楚霽雪較量卻被張氏拉住，她在秦氏耳邊小聲道：「我們現在虛與委蛇，少吃些苦頭，等大人過來，我們就說罪己書上不是我們做的，是楚霽雪逼著我們寫的，到時候看楚霽雪怎麼收場！」
秦氏只得咽下這口氣，剩下的人就只能看秦氏怎麼做，她們就怎麼做。
秦氏一咬牙，將自己的罪己書讀了出來：「我曾讓帳房剋扣大夫人的月錢，還將月錢私吞，還曾在大人面前說大夫人與人私通，讓大人對大夫人有心結……」
她將罪己書讀完，下人們開始交頭接耳。
「怪不得大夫人總是穿得那麼寒酸，原來是被剋扣了月錢。」
「原來傳聞大夫人與人私通才讓大人不待見，是從秦姨娘口中傳出來，真是歹毒。」
……
秦氏臉上臊了臊，瞪了眼下人，下人們立馬鴉雀無聲。
接著就是張氏母女，最後是四房五房。
楚霽雪安靜地聽完，看向她娘：「娘，她們對你做了那麼多事兒，你都知道嗎？」
有些是陳氏知道的，但有些卻是她不知道的。
陳氏鮮少有脾氣，但她此時卻雙眼猩紅地看著秦氏：「竟然是你與大人說我與人有染，秦翠，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般陷害於我？」
秦氏卻沒有悔意，不屑地說：「你看你哪一點像個當家主母？卻又死賴著主母的位置不下來，若是你早些將主母的位置讓給我，我才懶得費手腳去誣陷你呢！」
啪！
陳氏一巴掌落在秦氏臉上。
秦氏難以置信。
不僅秦氏，就連楚霽雪都眼睛看直了。
除了上次在祠堂她要跟楚家斷絕關係，母親痛心，不理解她打了她，幾乎沒動手打過人，。
此時，只聽得陳氏憤怒的說道：「你千般萬般不是，我都能忍，但你不該污衊我私通！秦翠，這件事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