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還和自己要了大祭司……
祭司?!
蕭明燁抬眼對上都嗔的視線:「是她乾的?!」
都嗔點了點頭:「大抵如此。」
「南蠱人果真狡詐!當初就不該帶她一起回來的!」蕭明燁痛心疾首。
但事情已然發生,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抱怨了幾句後,蕭明燁才接著開口:「那稚魚眼下情況如何?」
都嗔搖了搖頭:「眼下沒人能見到她,有不少闖了許府的,無論是誰,都是當場被殺。」
蕭明燁瞳孔驟然縮緊:「竟這般嚴重?」
他微垂下頭:「那只能先從那南蠱祭司身上入手了,去查,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劫走了她。」
……
另一頭,已經和喪屍們打成了一片的江稚魚,懶散的躺在它們為她鋪好的寶石做的床上,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打磨的,躺上去竟然一點不咯。
十分心安理得的指揮起他們來。
儘管喪屍們有意識也能交流,但和複雜的成年人心性比起來,它們就顯得格外單純了。
也因此,即使被江稚魚指揮,他們也沒有半分不滿,高高興興的去了。
但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即使是喪屍也還是會閒的不無聊的,而且,它們也是需要進食的。
在它們直白的像江稚魚表達了自己的述求後,江稚魚表面不顯,心裡卻犯了難。
雖然已經和喪屍們打成了一片,但她心裡還是不認同自己是個喪屍的,與其它喪屍們相處,也是把它們當做人類來看待。
這會被喪屍們直白地點了出來,江稚魚心中對自己難免有了一絲嫌惡。
但只是一瞬,她深吸了一口氣,也決定出去轉轉,興許能找到……
找到……
她眼裡閃過一絲迷惑。
她要找什麼呢?
想了一會沒想出來,江稚魚也不糾結了,帶著喪屍大軍就出了門,一見光,喪屍大軍們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江稚魚想了一下,決定帶他們去之前她逃出來的那個基地,畢竟剛被攻破,不用擔心裏面有人。
一群喪屍嗷嗚嗷嗚衝過去了。
正如江稚魚所想,基地里現在空無人煙,只有幾隻到處遊蕩的喪屍。
她三兩步跑回屋中,當初沒拿的東西還完好無損的擺在屋內,連位置都沒變過。
江稚魚扶著門框,怔住了。
不可能啊,怎麼會什麼東西都沒動呢?那是喪屍啊,它們可不會有什麼不能破壞東西的概念,所到之處應該是如蝗蟲過境一般才是,怎麼會這般整齊呢?
滿滿的都是違和感,江稚魚退了出去,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便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槍響!
……
沒有準格爾和和碩的援助,瓦剌的戰力驟然銳減了下來,天啟軍用這幾天做出的鉤索,輕易跨越鴻溝,登上了清溪谷。
與士氣正盛的天啟軍不同,連番的敗仗以及准格爾和和碩的退兵,無疑都給了瓦剌軍極深的打擊,退兵那一刻起,瓦剌軍的心裡就沒有了他們能勝這個概念。
正在此時——
「軍旗、軍旗倒了!」
一隻破空而來的箭刃,直直將旗杆截斷,軍旗落在地上,瓦剌軍的動作也遲緩了下來。
不過半日時間,便拿下了城。
岱欽這次沒能退回王城,他的退路被江聞璟和蕭翎羽聯手擋住了。
這一次的攻城來得突然,岱欽的手段還未準備完全,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拿下城,俘虜了人,連一刻的休整也不曾有,天啟軍勢不可擋地沖向了瓦剌王城!
……
明月高懸,火光映襯著月光,將周圍照得如白日一般明亮,瓦剌王自盡在了龍椅上,其他王公貴族,也皆被俘虜。
歷經多日的戰役,終於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之後,就拜託你們處理了,」賀言庭盔甲上的血在燭光的映照下,仿佛在往外滲著鮮血一般:「楊武你們可以放心用。」
知道他心繫著江稚魚,兩人也並沒有挽留,蕭翎羽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會向父皇稟明情況的。」
賀言庭微微頷首,翻身上馬。
這幾日該交代的他都已經交代過了,蕭翎羽雖沒有經驗,但江聞璟卻是身經百戰,所以賀言庭能放心地放下這裡。
他歸心似箭,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離了人,他眼裡的擔憂再也掩蓋不住。
這麼多日,也不知稚魚那邊情況如何了……
……
江康安一路狂奔,在半路上,與趕路的白衍,撞了個正著。
顧不得寒暄,白衍直接將自己知道都告訴了江康安,聽到沒有生命危險,江康安總算鬆了一口氣,但……
「為何會全身青紫?」
白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但是按理來說,無論做什麼夢都不可能在本體上顯現,或許青紫與此術無關,是中了毒?」
「不可能,」江康安果斷反駁:「在稚魚旁邊的除了素蘭,都是我的心腹,絕不可能有人給稚魚下毒。」
「或許,是阿依朵施術的時候,下了毒?」
這麼說來倒不無可能,江康安深吸一口氣:「你回天啟告訴素蘭,讓她去宮中尋太醫。」
白衍點了點頭:「那你呢?」
「我去尋人,要快!」
短暫交流後,江康安繼續南下,白衍坐在馬上看著他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大祭司的殘魂是他喚回來的,這般算來,江稚魚出事,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只要能把江稚魚救回來,也算是抵了吧?
不再多想,白衍繼續趕路。
天啟許府內。
江素蘭眼睛都哭腫了。
江稚魚如今的情況更惡劣了,不僅全身青紫,就連脈搏都開始減弱,身軀都開始冰冷了,江素蘭每隔幾個時辰,就要喚人備來熱水,給江稚魚捂著。
念著江康安的話,她睡也是睡在江稚魚屋內,連著這麼多日不出去,也不讓人見,已經引起許言禮和譚淑靜的懷疑了。
但幸好他們雖懷疑,卻並沒有擅闖,江素蘭再三保證,才終於糊弄了過去。
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止是瞞不住,也是因為江稚魚日益惡化的身體。
若不是顧念著江康安的話,她早就飛奔去皇宮找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