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尋醫(求票票、求催更)

  照例給江稚魚擦拭完身體,看著沉睡的江稚魚,江素蘭不再落淚,心中暗暗下了決斷。

  大哥走時是不知稚魚的情況會惡化,若是稚魚再這樣下去,後日她便去請太醫!

  ……

  已到秋日,天氣轉涼,天色暗的早,入了夜更加寒涼。

  寒涼的秋風湧入殿內,吹得燭火搖晃,皇帝也低咳了幾聲。

  福平一甩拂塵:「都是怎麼當差的?沒瞧見聖上受了涼嗎?還不快把窗戶都關緊了!」

  他邊說邊倒了杯熱茶,皇帝並沒接,只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聖上,天色也暗了,您也該歇息了。」

  「咳咳,這才什麼時辰,邢茂之那邊可查清了?」皇帝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問道。

  「還在查,」福平輕聲道:「聖上也莫要太過憂心,江樞密和江御史的本事大著呢,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皇帝輕嘆了聲:「但願吧,稚魚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還在沉睡,不過……」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皇帝微皺眉:「有話就說,吞吞吐吐什麼?」

  福平咽了口口水,才接著道:「不過最近派去問話的人,都沒能見到江御史,都是江小姐口頭轉告,而且,就連許太師好似都見不到人。」

  許言禮都見不到?

  皇帝薄唇微抿,正在此時,一小太監進來通傳:「聖上,江小姐有事求見。」

  皇帝微頷首,小太監轉身出去,幾個呼吸間,江素蘭滿臉焦急,身旁還跟著一個白衍進來了。

  語速極快的行完禮,江素蘭說出了此次的目的:「求聖上,派太醫瞧瞧稚魚吧。」

  白衍是臨近黃昏時到的盛京,進了府中在門外和江素蘭說明了情況後,江素蘭二話不說出了門就拉著他往皇宮趕。

  方才有了這一幕。

  「稚魚如今情況如何?」皇帝猛地站起身,邊問邊吩咐福平道:「去,讓太醫院的人都去許府,要快!給朕也備車。」

  「是,」福平趕緊跑走。

  江素蘭長呼了一口氣:「幾日前,稚魚身上突然有了青紫,模樣可怖,最近又是脈搏減弱,身上也發冷了起來。」

  光是聽她描述,皇帝手心中便起了一手心的冷汗。

  「怎麼回事?是那個什麼秘術導致的?」

  「回聖上,不是,」接話的是白衍,他沉聲道:「那秘術只會讓人沉淪在夢裡,絕不會出現這等情況。」

  皇帝低垂眼睫:「只有一種秘術?若她兩個或者幾個一起用呢?」

  白衍語塞。

  他隨時被大祭司帶在身邊教養著長大的,但對秘術方面,確實也是知之甚少。

  「不會,」江素蘭突然出聲:「當日大哥一直瞧著,她只用了一種秘術。」

  只有一種……

  殿內陷入沉默,馬車和太醫都備好,三人趕緊出發了。

  ……

  這般聲勢浩大,自然瞞不住人,一時間官員們都在揣測。

  能出動這麼多太醫,甚至皇帝本人還親自去了的,要麼是許言禮,要麼就是江稚魚了。

  但許言禮若是出事,以江稚魚的醫術若是都救不回來,那太醫們又能有什麼用呢?

  所以,出事的,必然是江稚魚了。

  三皇子府中,蕭明燁也終於是吃到了一次一手消息。

  「你是說父皇帶著太醫去了許府?」蕭明燁麻爪了:「那個祭司找著了嗎?」

  都嗔看他一眼,點頭:「我去查時,還瞧見了江康安手下的阿福,看情況,帶走南蠱祭司的人,也是是友非敵,應該也是在查江稚魚出事這事。」

  話音落下,都嗔又開口道:「與你關係不大,勿要自責。」

  他看蕭明燁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到底那個祭司還是他帶去許府的,江稚魚若真出了事,他心裡定是十分愧疚的。

  不過,想起之前自己聽到的江稚魚的心聲,他記得她有提到出來的早或晚,也就是說,這個沉睡的結果,她是早就料到的。

  「我要去看看,」蕭明燁大步流星往外走:「不親眼看見她如今是什麼情況,我放心不下。」

  都嗔三步並作兩步跟上他,提醒道:「去之前,先把那祭司帶上,興許能幫上什麼忙。」

  ……

  「皇帝和太醫都去了?」

  「是,看陣仗,似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皇帝帶上了。」

  一聽這話,蘇白頓時坐不住了。

  「怎得突然就到這種地步了?邢茂之那邊呢,審出來了嗎?」

  下屬搖了搖頭。

  蘇白輕嘖一聲,但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他等了,他穿上鞋子:「快,帶上那祭司去許府!」

  下屬慌忙阻攔:「主子,面具!」

  蘇白腳步一頓。

  等他戴著面具出去,一開門,便看見了等在外面的蕭明燁和都嗔。

  「咱們應該是一路人,我長話短說,被你們帶走那個女人,我要她有用。」

  這可真是來得巧了,有蕭明燁在,他甚至不用找理由。

  「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你要帶我同去,若是有人問起,便稱我是你們的舊識即可。」

  蕭明燁狐疑地看著他,但是都嗔都說了,此人是友非敵,因此蕭明燁壓下心頭的不滿,粗聲道:「只你一人。」

  「自然,」蘇白應完,轉向一旁的下屬:「去將人帶過來。」

  下屬應聲而去,蘇白看向蕭明燁:「在下蘇既白,想問殿下一些事,殿下勿要怪罪。」

  「你要問什麼?」蕭明燁如鷹般銳利的眼神打量著他,蘇白任他打量,開口道:「殿下為何要將南蠱祭司藏在府中?」

  蕭明燁:「……我沒藏,雖然現在說可能有些推卸責任的意思,但是她提出要來,江稚魚同意的。」

  「至於放在我府中,是因為當日形勢緊急,我們兵分兩路,我總不能讓聞璟和稚魚帶著她進宮。」

  若是照這樣說,強迫是假,但是稚魚想要利用她的能力卻是真。

  所以眼下沉睡的結果,江稚魚其實是預料到了?

  下屬很快將人帶來,幾人趕往許府的路上,蘇白也大概了解清了情況。

  許府內,皇帝看著床上的江稚魚,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的顫抖。

  怎麼,怎麼竟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