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廁所里跳高(求票票、求催更)

  兩人手下暗暗較勁,凌子仲許是心急,焦急之下,手上也就沒了分寸。

  直到抬屍其中一人大聲喊道:「殿下,手!」

  他才恍然回神,垂眸看去,蕭翎羽的手腕已然青紫一片。

  他收回手,蕭翎羽也收了手,青紫的痕跡在他白皙的手腕上顯得異常可怖。

  蕭翎羽輕摸著傷痕,目光銳利如刀:「舅舅這些年來,武力大有精進啊。」

  凌子仲一頓,意識到眼前人起了疑心,連忙將手背至身後,乾咳一聲:「不過是死過一次,意識到了習武的重要性,這些年便多努力了些。」

  他閃躲著視線。

  蕭翎羽也不欲在此時刨根問底,他沉默不語,趁著凌子仲遮掩的間隙,抓著手腕的那隻手小幅度地揮動著,示意抬屍那兩人儘快走。

  兩人慌忙起步從他身邊走過,蕭翎羽只一看,心便高高懸了起來。

  這兩人走的實在是歪七扭八的,晃晃悠悠好像生怕上面的屍體掉不下來一樣。

  剛生起這種想法,便聽得「噗通」一聲。

  蕭翎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屍身果然掉落在地,沒了上面的白布,皇后的面容便這麼大咧咧暴露在陽光之下。

  凌子仲睜大了雙眸,不敢置信般地半蹲下身。

  抬屍兩人動作迅速下跪:「太子恕罪,小人們不是故意將皇后屍身掉落的,實在是方才走得急,慌了神。」

  「這便是你百般阻撓的原因?!親娘的屍首都擺在眼前了,你居然只想矇混過去將人埋了?!」

  凌子仲怒視著他。

  正在此時,院外又衝進了兩三個侍衛:「殿下,方才有賊人將我等打暈,殿下這邊可出了什麼紕漏?」

  侍衛邊說著,邊暗暗瞥著凌子仲,視線也隨著他,看到了他腳邊的屍體。

  「皇、皇后娘娘?!」

  蕭翎羽深吸了幾口氣。

  他眼底難得的皆是戾氣,冷眼看著院中眾人。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手下的人便是再蠢,也蠢不到這般田地。

  這兩個人,早已被收買了!

  凌子仲早知會有這麼一遭,便打暈了自己派去看守他的侍衛,他則在院外等著這兩人出來。

  自己今日便是再怎麼攔,皇后的屍身也必定會暴露。

  一旦暴露,府中的暗探必定會傳消息出去。

  一步一步,都是在逼他「為母復仇」啊!

  凌子仲站起,走到蕭翎羽面前:「你娘的屍身已然在眼前了,你還不為她,討個公道?」

  他的聲音恍似毒蛇一般,粘膩在蕭翎羽的耳邊。

  「公道?舅舅覺得,什麼才是公道?」

  凌子仲眼中掠過一絲陰冷:「自然是查清她身死的真相,以及她的屍身究竟是被何人盜走。」

  「她養你多年,你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

  皇宮裡,皇帝看著手中的信,眼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將信揉成一團,扔進了火中。

  「太子今日病了沒來,太醫可去瞧了?什麼病?」

  江康安聞言上前:「回聖上,張太醫去瞧了,說是染了風寒,休養幾天便好了,不打緊。」

  皇帝「哦」了一聲,隨後又將手中奏摺扔在了書案上,站了起來。

  「走,去瞧瞧。」

  江康安眼中閃過一絲驚詫,聽話地跟在皇帝身後。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東宮。

  府中侍從一路引著他們進了太子寢殿。

  一進殿,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江稚魚。

  江康安驚訝,皇帝亦是。

  皇帝率先問出口:「你怎麼在這?」

  「太子殿下病了,請我過來治病。」

  江稚魚對他們的驚訝表示不能理解。

  【好歹我還有個神醫的名號,請我來治病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再說了,這可是送了我一盆金花的好兄弟!】

  【只要你給錢,不用講道理,你說啥都對!】

  皇帝:「……」

  江康安:「……」

  蕭翎羽:「……咳咳。」

  他著實是有些想笑,最終把笑意轉化成了輕咳聲,然後他撐著身子坐起來,下床跪在地上:「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並未靠近,只在空中虛扶了一下,然後坐在椅子上:「起來吧,你生著病不便多禮。」

  【都行完禮了你說不便多禮?】

  【真是廁所里跳高——過糞了。】

  蕭翎羽起身的動作一頓。

  江康安:「……」

  皇帝:「……」

  皇帝嗔怪的看了江稚魚一眼,目光又柔和地看著蕭翎羽:「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可是這幾日太辛勞了?」

  「有父皇在,且是為了天啟,兒臣怎敢談辛勞二字,想必是昨夜吹了寒風之過,」蕭翎羽抿了下嘴唇,「父皇不必擔心,有江神醫在,定是藥到病除。」

  皇帝微點了點頭,語氣中帶了幾分訓斥:「這府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竟讓你著了涼,朕知你心善,但對這些刁奴,可絕不能輕易放過。」

  「否則,他們再做出些什麼事來,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皇帝這番話著實意有所指,蕭翎羽呼吸微滯:「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皇帝的眉眼柔和了許多,左右看看蕭翎羽的寢殿,是越看越怎麼不更心。

  並不是因為奢靡,而是,這也太過樸素了。

  滿屋上下,尋不到一個裝飾的擺件。

  別說太子了,便是普通的皇子,起碼也要擺那麼三、四件。

  「你看看你這殿內,這般樸素,朕是虧待了你?」

  「東西就是用來看的。」

  他輕嘖了一聲,吩咐福平:「去叫幾個人來,好好裝飾裝飾。」

  福平應了聲是。

  皇帝看著蕭翎羽:「往後你可是要做皇帝的,朕也不是要慣你驕奢淫逸的性子,但也不能這般不講究身外之物,他國瞧見了,可不是要笑話。」

  蕭翎羽心中一驚,面上卻不顯:「是,父皇說的是……」

  【別聽他畫餅。】

  【這會兒談做皇帝了,剛剛連扶都不扶你一下。】

  【現在更是坐得老遠,都不敢接近。】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做皇帝他可以現在嘴上一說,日後是不是你不一定,但是扶你一下他現在是真的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