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血賺(求票票、求催更)

  後悔過後,想起那些夫人們的談話,尚安瀾的眼神便變成了打量。

  皇帝和她的關係,當真只是看重人才嗎?

  不止開了女子為官的先例,還免了她的早朝,更是讓其在御書房內侍奉。

  更別提之後的女帝話本了。

  只是看重,足以讓皇帝縱容她至此嗎?

  若說皇帝是存了待女兒的心思待她,為何不收為義女封作公主?

  尚安瀾想不明白。

  但她某一日從話本中,突然有了幾分靈感。

  皇帝這分明是膩了。

  他厭倦了後宮中柔情似水的女子,轉而對江稚魚這種英姿颯爽的女子感了興趣,更別提江稚魚還是他的臣子,兩者疊加,皇帝自然新鮮。

  自覺掌握了真相的尚安瀾同情地看著江稚魚。

  方才江稚魚主動提出要看著兩個皇子時,尚安瀾也聽見了。

  若不是為了愛,她怎會去接這種燙手山芋!

  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點醒江稚魚!

  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

  江稚魚若是有心爭皇后的位置,那定是自己最大的對手。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會勝,若是江稚魚主動退出,對誰都好。

  更何況,父親如今的丞相之位,還是江稚魚舉薦的,不到萬一之時,她並不想同恩人兵戎相見。

  「藥朕收下了,朕與刑大人還有要事商議,你……」

  尚安瀾也回過了神來,接過皇帝的話:「那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她轉身退了出去,臨走時還看了江稚魚一眼。

  【怎麼感覺那一眼別有深意啊。】

  知道有要事同自己商議只是藉口,等尚安瀾走後,邢茂之也趕緊起身告辭,江稚魚也從躺椅上起身,撣撣衣裙,準備去詔獄了。

  「稚魚,你覺得這尚安瀾是什麼樣的人?」

  江稚魚沉默半晌:「有野心的人吧。」

  【畢竟她的目標就是皇后。】

  ……

  詔獄裡,蕭晏禮和蕭初霽還在昏睡,哪怕牢中充斥著哀嚎聲和求饒聲,兩人也絲毫未覺。

  裹著髒亂的被子睡得香甜。

  邢茂之在外看了一會,才輕聲吩咐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其他人不論,這兩人一定要給我看好了,一刻都不能離人。」

  因著劉傑一事,邢茂之打死了好幾個獄卒,再無人敢偷懶,一個個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

  他們齊齊應了聲是。

  邢茂之吐出一口氣:「也不必多麼緊張,你們只要確保人在詔獄便好,其餘的不必管。」

  他吩咐完,轉頭看向詔獄大門。

  怎麼還不來?

  ……

  江稚魚出了宮,本打算直奔詔獄,但轉念一想,都三天三夜了,再是鐵打的人,也該休息了,自己現在若是過去,指不定正好碰到他們睡覺,那去了做什麼。

  她命車夫先回許府,接上白衍,然後去江聞璟那裡,去找季童。

  馬車顛簸,江稚魚一手轉著髮絲,一邊把在宮裡想的那句話問了出來:「你說,用蠱蟲的蠱來蠱蠱蟲,蠱蟲會被蠱惑嗎?」

  白衍:「……」

  他撥弄瓶子的手一停,皺眉陷入深思:「還未實驗過,但普通的蠱蟲定是不行,它們需鑽進血肉之中才可被催動,高階蠱蟲或許可以。」

  「你身上有高階蠱蟲嗎?讓它們咬一口唄。」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白衍從袖中掏出兩隻蠱蟲。

  甫一照面,蠱蟲便開始撕咬了起來。

  江稚魚及時出手分開了它們。

  「蠱蟲好鬥,品階相同的一般不會放在一起,否則就是方才那個場面。」

  「一山不容二虎嘛,我懂。」江稚魚拔下頭上的銀簪逗弄著蠱蟲,等它降降凶性再做實驗。

  等蠱蟲緩過來後,江稚魚捏著它的身子,靠近了白衍手中的蠱蟲咬了一口。

  「快,驅動試試。」

  白衍吹著豎笛,兩隻蠱蟲卻好似毫無反應一般。

  白衍眼中不見分毫波動,吹了半晌,兩隻蠱蟲還是毫無反應。

  「看來不行。」江稚魚搖搖蠱蟲,蠱蟲爬了兩步,她再搖搖,蠱蟲又爬了兩步。

  如此過了幾番,江稚魚也玩膩了,正要把蠱蟲還給白衍,卻見白衍手中的蠱蟲突然半立起了身子。

  江稚魚:「???」

  白衍眼眸閃過一絲詫異。

  坦白來說,他對江稚魚提出的這個想法並不抱有希望,之所以配合,也只是馬車上太過憋悶,尋個樂子。

  但現在這一幕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別愣著了,再吹吹!」

  白衍吹動豎笛,蠱蟲隨著他的指示緩慢爬行。

  「竟然真的可行……」

  白衍望著手中的蠱蟲,喃喃自語。

  若是如此的話……

  【話說當初馬爾扎哈好像說這些都是他的寶貝,難不成都是高階蠱蟲?】

  【這不血賺啊!】

  【用他的蠱蟲去對付南蠱人的蠱蟲。】

  【真是秦始皇吃花椒——贏麻了!】

  兩人各懷心思間,馬車悠悠停下。

  江稚魚跳下馬車,白衍將兩條蠱蟲收好後,也跟著她跳了下來。

  屋內,江聞璟坐在桌前,季童在床上坐著。

  【都能在床上坐起來了,這小子恢復速度挺快啊。】

  江聞璟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現在能坐,過幾天就能走,再過幾天就能跑了!】

  【這不正好趕在去南蠱前恢復了嗎?】

  【這可不行!】

  江聞璟:「……」

  雖然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快。

  季童一看見江稚魚,便想起了之前幾番,她是如何戲耍自己的,一時間,臉上禮貌的笑也維持不住了。

  之前幾次已經讓江聞璟起了疑心,待自己也不如從前了,再加上自己如今只能窩在床上,一舉一動都被是幾雙眼睛盯著,消息也傳不進來,季童簡直是恨毒了江稚魚。

  「呀,恢復得不錯嘛,照這個架勢,怕是很快就能大好了吧,恭喜恭喜。」

  江稚魚坐在他床邊,頂著他殺人的視線,輕笑。

  「借吉言,」季童的聲音冷淡:「我身子有些不適,你是來找聞璟兄的吧,兩位自便,我先休息。」

  沒等江稚魚回話,他便躺了下去,因著動作太快,還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輕嘶了一聲。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