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騙子vs騙子(求票票、求催更)

  石安倒吸一口冷氣:「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這宋時微究竟是什麼身份啊?」

  賀言庭抬眸,玩味地睨他一眼,並不答,只是將手中棋子落下。

  石安所持的白棋本已占了三角,布局嚴謹,可當賀言庭這一子落下時,本來零散的黑棋頓時匯集起來,如飛龍一般,龍頭直搗敵人內腹。

  成一往無前,絕無迴旋餘地的孤絕之勢,包抄直下。

  石安一見局勢已定,將手中白子扔進旗罐中:「不下了不下了,總是你贏,沒意思!」

  賀言庭輕笑著看他一眼,撣撣衣襟。

  石安靠在椅背上,晃著腿,突然爬了起來:「對了,最近盛京里又出了個和尚,據說能知過去通未來,比那曇鸞也差不了多少。」

  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看著他:「而且,據我查到的消息,他和那位三小姐,還頗有淵源哦。」

  聽到後半句,賀言庭動作微頓,石安腦袋稍稍一偏,吊兒郎當地看著他:「想知道?那先告訴我宋時微究竟是什麼身份。」

  賀言庭看過來,眼神變得比剛剛幽暗了一些。

  石安看他這副樣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識相道:「好嘛,不說便不說,我自己查,這和尚是之前宋時微本來要對付江稚魚的,如今出了變故,這和尚便投靠江稚魚了。」

  賀言庭眉目舒展些,「你莫要去查宋時微,待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告知你。」

  他表情嚴肅,石安也不禁正色起來。

  ……

  與此同時,江稚魚也正在悟靜藏身的地方,手上拿著長鞭,「啪」的一聲抽在地上,悟靜的心也跟著一跳。

  「都記住了?」她冷言道:「重複一遍我聽聽。」

  「記得了記得了,」悟靜忙不迭點頭:「重點是要神秘莫測的氣質,說話也要模稜兩可,玄乎著來。」

  江稚魚輕點著頭:「這幾日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保持下去,等你齊名那曇鸞了,咱們的下一步計劃便能開始了。」

  齊名曇鸞……

  悟靜眼神猶豫,那可是預測天災的人物,自己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縱是有小姐的幫助,他心裡也沒底啊。

  江稚魚看出了他的退卻,擺擺手:「都是騙子還分什麼高低貴賤,你行便你上,我且告訴你,這曇鸞啊,早便換了人了。」

  悟靜:「!!!」

  他難掩驚駭地看著江稚魚,見她眼神中滿是堅定,心中也信了八九分。

  若真是如此,悟靜的眉目舒展開,他便不怕了。

  在騙這方面,他自信還沒輸過誰!

  兩人又合計了一番,江稚魚才起身離開。

  都已經知曉了他們的手段,還不主動出擊,等著被動破招,那不是傻嗎。

  騙子vs騙子,到時候,就看誰的更可信了!

  實在不行,自己便把乾冰什麼的往上一擺,還不忽悠的他們一愣一愣的?

  江稚魚輕揚起嘴角。

  ……

  傳聞中出了個能和曇鸞比肩的和尚,這種事情自然也傳進了有心之人的耳朵里,曇鸞和蕭初霽在二皇子府中對坐著,兩人眼中都頗為陰沉。

  蕭初霽捻動著手中的佛珠,這人出現的時間太過恰巧,風頭又一躍直上,自己同曇鸞布置的場景,好幾次,都險些為他做了嫁衣。

  曇鸞雙頰微紅,哪還有在人前的穩重:「二皇子,這人……」

  蕭初霽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你跟在曇鸞身邊這麼多年,便半分本事都不曾學到?不過也是個同你一般的人,便慌了手腳?」

  曇鸞深吸一口氣:「二皇子,就是因為我跟在師傅身邊多年,才能看出來,此人的手段,與我師傅當年,頗為相似,我是怕,他是真有本事的啊。」

  蕭初霽動作一頓。

  「二皇子您不也曾跟了師傅一段時日,他的手段,您應該也是知曉的。」

  蕭初霽雙手微顫,曇鸞抬起眼,還要說什麼,卻被他臉上瘋狂的笑意嚇了一跳。

  他張著嘴,背上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蕭初霽眼中赤紅,眼中的涼薄寒意,宛若人間厲鬼:「有真本事又如何?你連曇鸞都殺的,還能殺不了他?」

  曇鸞如木雕般坐在原地,頓時噤聲。

  蕭初霽看他一眼:「事已至此,你除了殺了他,別無退路,趁著他羽翼未豐,你還能借著曇鸞這個身份獲得他人的信任,便趕緊想個法子解決了他。」

  片刻後,蕭初霽聽到他乾澀的嗓音道:「是。」

  ……

  相府內,侍女小廝們都戰戰兢兢地伺候著,一點多餘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偌大的相府,寂靜無聲。

  宋時微一路走到江昭榮書房,見了人,便直直跪了下去。

  「爹,都是我沒有防備之心,才遭人陷害,害得爹為了我和娘離了心,我真是萬死也難逃其咎。」

  她低聲抽泣著,心中卻是無比快意。

  雖然沒弄死江稚魚和江康安,但也終是讓他們父子離了心,讓他妻離子散。

  而且她聽說,還是許氏休的江昭榮?

  一般的男人哪能容得下這般屈辱?江昭榮此刻定是怒火中燒,府上如今只她一人,江昭榮定會對自己比平日裡更好。

  自己定要趁這個機會,想辦法進去他的密室之中。

  那裡面,肯定就有她生父離世的真相!

  江昭榮垂眸看著她,招了招手:「起來吧,你這幾日也受苦了,你娘她只是一時心氣不順,待之後你我親自上門,同她好好道個歉,任打任罰,她的氣也便消了。」

  宋時微臉上笑意一僵。

  江昭榮何曾看不出她的心思,順著她的話說,也只是降低她的警戒心罷了,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還要使出些什麼手段。

  「那便好,」宋時微勉強擠出笑容,「不管怎麼來說,終是我導致了這場禍事,我見了娘之後,定是任打任罰,絕無怨言。」

  江昭榮點點頭,宋時微又接著道:「那我便不打擾父親了,去瞧瞧祖母,祖母這幾日病可好些了?」

  「她病大好了,你先莫急,我還有事要問你。」

  宋時微疑惑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