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嘛,現在還是嫩了點。💎✌ 69SнǗx.Č𝓞爪 🐍🐠
呂兆先有些訝然,他沒想到陳東拒絕的這麼果斷,只能訕訕笑了一聲,收起扇子朝他邀請道。
「少陽兄,這邊幾個新進的後輩正在對詩,你身為國子監大儒,如今又榮升南洋衙門監事,怎麼也得給我這個面子吧?」
不得不說,藍田四呂真的是絕唱了,這才第二代就拉胯成這個樣子,陳東不知道到第三代還能不能參與這種宴會了。
他心中嘆息,不過不是為眼前這人,而是為呂大忠,呂大防,呂大鈞,呂大臨四人感到惋惜,這兄弟四人皆聰慧好學,進士及第,在仁宗朝贏得「一門四進士」的美譽。
其中呂大防,呂大臨兩兄弟更是歷經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的老臣,可謂是一時之大儒也,更是師從張載,王安石等人,時人皆稱讚。
不過既然是呂大防後人相邀,他也不好直接拒絕,而是先眉頭一挑,眼睛轉到了吳法天那邊,對視一眼之後,才咳嗽一聲回道:「千岳兄別來無恙,既然是後輩討論詩詞,我定然是要去看看的,哈哈!」
他打著哈哈笑道,起步上前,在陳東身後,吳堅還有些怔怔,被吳法天一把推上去後才恍然醒悟,懵懂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這小子,還算聰慧.」
吳法天嘴裡喃喃著,顯然,若是一個不知藍田四呂為何人的傢伙,面對呂千岳恐怕不會露出那種思索表情,畢竟,藍田四呂的名聲雖然響亮,可若是連一個在兩浙路台州仙居這種偏僻地方的窮酸書生都能知道呂千岳這個名聲不響的藍田四呂后人,那便可以從側面推斷出其人的文學深度。
對於這個吳法天不是很看重,可知識儲備多總比少要好,而且吳堅在種彥謀希望小學裡教書的場景他也不是沒去看過。
就算是對由種彥謀出的那麼大逆不道的教材,吳堅也只是初時彆扭了幾天,隨後就很快的進入了狀態,並且也算大致接受了種彥謀的那套「學以致用」的理論。
當然呢,這是吳法天給美化過的表達,其實種彥謀說的是「你覺得他們這些孩子辛辛苦苦學習四書五經十幾年最後能金榜題名的有多少?他們的家庭不允許這樣的情況,而學習我編的這個,可以以最快的程度讓他學會文字,懂得生產。」
其實這其中的許多名詞和表達方式吳法天也不懂,不過只要知道大概意思就行,那就是種彥謀並不是培養他們去考取功名的,只是為了讓他們成為更優秀的工人,軍人。
所以,那些關於哲學文學方面的書籍可以統統略過,當做課外讀物還差不多。
進了一處小小庭院之中,陳東就聽到前面傳來悠悠的絲竹之聲和陣陣酒杯碰撞以及鼎沸的人聲。
走到半路,陳東回頭看了看吳堅,只見他正帶著一臉的緊張表情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猛然發現自己停下了,差點沒一頭撞上去。
陳東按住他的腦袋,這小子明明十七八歲的年紀了,卻個子不高,身體也瘦瘦弱弱的,被他這麼一按,當場就頓住了。
「噓,聽清楚了,等會記得不要亂說話,懂嗎?」
他這是在向吳堅再次確認一番,在帶吳堅來之前陳東和吳法天就告訴了對方現在種彥謀和鄆王的關係,對方也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不過鑑於吳堅年紀輕輕又是頭一次見識這種世面,恐怕到時候會出糗,所以陳東有些不放心。
吳堅眼睛猛眨,咽下口水後輕嗯一聲,點頭道:「某知道了,陳監事!」
看到他還算乖巧的應下,陳東才重新起身,帶著吳堅一同朝裡面走去。
這種場合,陳東是不願意多呆的,不過是些讀過一些聖賢書自詡文采不凡實則卻只能作出狗屁文章的傢伙在自吹自擂,被呂兆先拉過來那就違心點評他們一番,給個面子算了。
這樣想著,陳東走進了庭院中,過了由濃密樹枝組成的轉角,三人眼前豁然開朗,和外面的喧鬧景象不同,這裡反倒和諧許多,幾張石桌擺在庭院之中,已經盛開的菊花樹星羅棋布的散落在中間,點綴著這副美妙畫面。
而在花叢之間,赫然隱匿著不少的曼妙身姿,此刻雖然已經到了深秋時節,但這些女子卻依然穿著飄飄欲仙的羅紗裙縵在菊花叢中舞動,腳步輕快,笑聲清脆,如同鈴鐺般讓人聽了舒心不已。
縱是陳東帶著急沖沖的心思走進這裡,聽著這絲竹之聲,也不禁放緩了步子,眼中精光流轉,欣賞起來,生怕驚擾了這宛若桃花源一樣的存在。
「真當是,鄆王府上黃華舞,月上美姬來做伴!」
他興致到濃厚之處,忍不住當場即興吟了一首詩出來,臉上紅光滿面,手中拍手叫好。
「好!啪啪啪!」
待到歌舞落幕,一陣巴掌聲忽然響起,隨之出現的是一陣淡然笑聲,穿著簡潔而又不失俊美白色長袍的趙楷梳著一頭的高高髮鬢,整張臉顯得異常挺拔,與潘安宋玉相比那是差遠了,可這依然稱得上俊俏的面容再加上其享譽天下的文名,以及鄆王的身份,三者合一,試問世間又有誰能比他更完美呢?
心中抱著這樣的想法,趙楷面上帶著傲然笑意走了出來,來到主座之上落座之後,睜開了眼睛對著陳東邀請道:「陳監事,坐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和善,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味道,反而因為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書生氣質,讓陳東無法拒絕這個邀請。
「.」
陳東猶豫了片刻,在場中眾多士子的注視下,心中暗罵起來:好啊!沒想到竟然是個圈套,引我入瓮,鄆王啊鄆王,這次是我大意了!
然而心裡罵是心裡罵,他還是得有所表示,不管答應拒絕,不然就那麼晾著趙楷也同樣和拒絕沒什麼區別了。
他動身朝前走去,眼睛在庭院中來回跳躍,鎖定在了主座上的鄆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