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嫌棄我?

  「怪不得,我方才就在想,東廠之主駕到,哪裡會毫無風波,那守門的士兵竟不知道你,原來是背地裡暗戳戳去查刺史的老底了。」陸瑾瑜瞭然一笑,搖了搖頭:「士別三日,沒想到,你現在城府已經如此之深了......」

  「你嫌棄我了?」庭覆眉頭皺了皺,低聲開口:「我知道你喜歡我從前的樣子,喜歡我那副傻呵呵,什麼都不會,就只知道花錢給你漲工資的小庭總。」

  「咳咳咳!」陸瑾瑜猛地咳嗽了幾聲。

  一個什麼都不懂又財大氣粗愛給副總漲工資的傻白甜老闆誰能不喜歡?

  但這話能說出來嗎?不能!

  「瞎說......瞎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

  「嗯,你不是。」庭覆順勢應下,又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握住陸瑾瑜的肩膀,注視著她的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只是,不要不喜歡我,你若是不喜歡我這幅樣子,我可以改......」

  「停!又開始了,又開始了!」陸瑾瑜揉了揉眉心:「你當總裁的時候喜歡說霸總語錄也就算了,如今倒也不必將瓊瑤語錄刻在DNA里。」

  庭覆頓住:「對不起。」

  「也不用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對不起過我。」陸瑾瑜嘆了口氣。

  二人說話間,馬車已然到了刺史府門口,庭覆便沉默著率先下了馬車,又掀開帘子,想要扶陸瑾瑜下去。

  陸瑾瑜頓了頓:「咱就是說,我腿腳健全,這就不到半個腿高的地兒,倒也不用人來扶。」

  說著她便提著裙子跳了下去,動作利落,姿態仍舊穩當。

  本還以為自家督主與娘子關係和睦的芸娘翹起的嘴角頓住。

  娘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開竅。

  這種時候,不應該是小兩口對視一笑,而後娘子扶著督主的手下馬車嗎?

  庭覆也不尷尬,只低頭一笑:「好,那下回我不扶了。」

  「下回,直接抱你下去如何?」庭覆又低聲補充一句。

  陸瑾瑜:「......」

  「譙刺史!?譙刺史?」陸瑾瑜左右環視一圈,揚聲開口。

  另一輛馬車內的譙刺史還踩著凳子慢悠悠地下馬車,聞言身子一晃,急忙應答:「我在我在!小娘子是有何事啊?」

  「先前見你神情緊迫,而今襄都事急,你找督主定然有要事要談。」陸瑾瑜說話間便將庭覆向前推了推:「快帶他去談正事。」

  譙豐眼中的驚喜之色都要溢出來了,庭覆擺明了是在吊著他,他一路上都在想如何開口求他幫忙,而今......

  「既是娘子所願,我自當遵從。」庭覆唇角勾起一絲笑容,才看向一旁的芸娘:「先帶你家娘子去院落休息,我晚些便到。」

  「是。」芸娘脖子一涼,低頭應道。

  原先還不覺自己有什麼問題,如今仔細一想,督主要她保護好娘子,卻沒攔住娘子跑來襄都。

  完了,督主現在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芸娘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陸瑾瑜:「娘子......」

  「不聽他的,你先把陳靜平叫來,我瞧瞧他進度如何。」

  從前不覺,直到發覺自己真的是要去襄都救災後,陳靜平便一改先前的邋遢模樣,開始沒日沒夜地翻他帶在馬車上的那幾冊醫書。

  一同趕來的幾個郎中聽說了陳靜平的名字後,便也二話不說加入了其中。

  這些人除了討論方子,餘下的時間全在配藥,馬車一旦停下,他便會找個角落開始燒爐子熬藥,就近給附近奄奄一息的災民灌下去。

  陸瑾瑜本還擔心他這樣做會害人,直到她發現陳靜平但凡給人餵藥前,先會給自己灌一碗藥。

  此後她便不再阻止了。

  是個狠人。

  陳靜平敢喝自己調配的藥,說明他對自己的藥有絕對的信心。

  只是無病之人這般一碗一碗地給自己灌藥可不是一件好事。

  陳靜平的狀態堪憂,但他調配出來的湯藥卻是奏效。

  已經無需陸瑾瑜通過網際網路查找資料,這個時代的人自己便尋到了解救自己的法子。

  「這些日子見你們一直在忙,便未曾詢問,如何了,救治時疫的方子可有進展?」陸瑾瑜看著眼前幾個郎中。

  「此方可用,但見效太慢,可救剛染病三四日之人,卻救不了病入膏肓之人啊。」陳靜平頂著眼下兩個重重的黑眼圈,有些苦惱地開口。

  「染了疫病的人但凡靠近,若不捂住口鼻,健全之人也極易染上此病,方才我去瞧,襄都城不准那些染了時疫之人進入城內,可卻絲毫不顧外頭那些人的死活,任由他們在外遊蕩,長此以往......」

  陸瑾瑜沉聲開口:「長此以往下去,便是一傳十,十傳百,局勢控制不住,便是屍橫百里,死傷無數的下場。」

  「對啊!!!可急死人也。」陳靜平咬牙,卻只能無可奈何地干著急。

  「這些事你們不必管,庭覆既然在這裡,那他便有法子解決,你們只需要潛心研究藥方,其餘不必......」

  陸瑾瑜話音未落,便有幾個郎中怒聲開口:「靠東廠的人來解決?怕不是全都要將那些百姓拖出去燒死!?」

  「作孽啊!」

  「九千歲又不是什麼善人,靠他的下場怕不是更糟啊。」

  「夠了。」陸瑾瑜皺眉開口:「吵什麼吵,不靠東廠靠什麼,靠朝廷?朝廷人在哪兒呢?」

  一句話便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對啊,朝廷的人在哪兒呢?

  「若非東廠的人帶路,這一路山高路遠遍地災民盜匪,單靠你們怕是出城不到百里便要被人搶奪去全身家當了。」陸瑾瑜言罷,又緩了緩語氣:「我知諸位郎中願意來便已是仁至義盡,不收半分銀子這般沒日沒夜地忙碌,都是心繫百姓的大善人。」

  「只是如今你們除了東廠,已無人可依靠,好好想想吧。」

  「她說得對,與其再此爭論這些,不如想想如何救治時疫,我作保,至少眼前的陸小娘子還算值得信任。」陳靜平開口,周遭幾個郎中便緩緩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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