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護著他?

  陳靜平是御醫,他師父乃是京中有名的妙手神醫,這幾個郎中這幾日常因著能與陳靜平共事而振奮不已,他的話再這群郎中心中分量極重。

  陸瑾瑜見眾人安靜下來,這才微微點頭:「諸位且先在刺史府住下,研製藥方所需草藥物品我會儘量滿足。」

  幾個郎中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見事態平息,芸娘這才領著幾個帶刀侍衛押了個低著頭的瘦小青年走了進來,。

  「娘子,抓到了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要如何處置?」芸娘說著用刀劍抵住那青年下巴:「怕是有心人派來的細作,不若一刀結果了?」

  這話當然是假的,芸娘並非那莽撞之人,這話也只是威懾人罷了。

  果然,刀尖抵上去的一瞬間,青年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不僅是那瘦小青年,連一旁的幾個郎中聽了這話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這位名字叫做芸娘的娘子,此行從京城到襄都這一路上都是溫溫柔柔的,從未想過拿起刀劍後語氣竟如此...駭人。

  若自己方才執意要與這位五娘子作對,她手底下的侍從怕不是也要如對待細作一般對待他們?

  幾個郎中相視一眼,竟隱隱有瑟瑟發抖之意。

  陸瑾瑜將幾個郎中的反應盡收眼底,便不由一笑。

  用武力來鎮住這群郎中確實是最快的辦法,但陸瑾瑜不願如此做,文化人自然要用文化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何況這幾位還是自願趕來襄都的好人。

  「諸位。」陸瑾瑜笑了笑:「既然談妥了,便先請幾位郎中下去休息。」

  幾個郎中動作迅速的一拱手便轉身快步退了出去,與來時那磨磨蹭蹭的樣子截然不同。

  唯有陳靜平皺眉停在原地,見陸瑾瑜皺眉看過來,他才指了指那被壓著的瘦小青年。

  「這人我認識。」陳靜平皺眉開口:「你,是太子的人吧。」

  話音剛路,那瘦小青年整個人便是一僵。

  陸瑾瑜眼睛一眯,看來陳靜平的話八九不離十了:「你曾見過他?」

  「我曾經在太子宮中見到過他,是太子身邊的侍從。」陳靜平眉頭微蹙:「太子身邊的侍從,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陸瑾瑜轉頭看向那青年:「識時務者為俊傑,說說吧,你是誰的人,到此有何目的。」

  瘦小青年一語不發,只沉默著低頭。

  「算了,拷問人並非我所擅長,既是太子的人,多半是來尋庭覆敘舊的,將人看嚴實了,莫要讓其自殺。」陸瑾瑜擺擺手。

  專業的事就該讓專業的人來做。

  「哼,那死太監樹敵無數,滿朝文武只要是忠臣,誰不願殺他泄恨?太子定然也想為民除害。」陳靜平冷哼一聲。

  陳靜平這廂還在出言譏諷,門口處卻緩緩出現了一抹玄衣身影。

  庭覆眉頭微蹙,視線在陸瑾瑜與陳靜平身上來回打轉,也不知在思量什麼。

  「你一直叫他死太監,不怕被他聽見了?九千歲睚眥必報,可聽不得人叫他這個。」陸瑾瑜與庭覆對視疫苗,忽而笑了起來。

  「聽見了又如何!?叫他死太監的又不止我一人!旁人不敢當面說,是他們惜命。」陳靜平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

  「是嗎,既是不惜命之人,那本督便替地府接了這差事,先收了你的命,拖出去,做了他。」

  話音剛落,便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了兩個黑衣侍衛將陳靜平摁倒在地。

  陸瑾瑜無奈站起:「他不能殺。」

  庭覆皺眉,語氣沉沉:「你要護著他?」

  「他是我帶來襄都救災的郎中,醫術了得,殺了可惜。」陸瑾瑜嘆了口氣,出言將陳靜平的來歷一一解釋了清楚。

  上至芸娘求她的開端,下至方才她出言救人的原因,都說了清楚。

  在這種事上,她向來不會對自己人有所隱瞞。

  「哼。」庭覆眼中殺意漸漸淡了幾分,低頭看向陳靜平,淡淡開口:「你不怕死,也不怕本督?」

  陳靜平被摁在地上,刀尖近在咫尺,也仍舊不懼。

  「我豈會怕你一個閹人!?」

  「說得好,既如此,我便連夜派人,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將你恩師之女沈茹送進宮,承皇恩,侍奉君上,你看如何?」庭覆笑眯眯開口。

  陳靜平瞪大眼:「你,你說什麼!?你要幹什麼!?」

  「別緊張,沈茹如今一介白身,本督送她進宮侍候聖上,可是她的福氣。」庭覆笑著開口。

  陳靜平嘶吼出聲:「不可!不可!」

  「嘖,本督平生最厭煩旁人對本督說出這個不字,你如此說,我便非送不可了。」

  「好了莫要嚇他,這小郎中這幾日沒日沒夜的研製藥方,既已是累的精疲力盡了,如今被你這麼一嚇,萬一猝死了怎麼辦?」陸瑾瑜無奈只得出言解圍。

  庭覆輕哼一聲:「罷了,那便聽娘子之言,暫且放過他。」

  陳靜平被人鬆開,他沉默了幾秒,才開口:「你平生最煩旁人對你說不字,為何她方才說了,你卻不怒?」

  陸瑾瑜:「......」

  庭覆嘖了聲,並不理他,只揮揮手,幾個黑衣人便將只哇亂叫的陳靜平拖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房間暗了暗,聲音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你和太子有過節?方才我抓到了個鬼鬼祟祟的蟊賊,似乎是太子的人。」

  「我知道。」庭覆應了一聲,上前幾步,視線緊緊盯著面前皺眉沉思的陸瑾瑜。

  「你先前便說要我小心太子的人......」陸瑾瑜話音未落,觸及到庭覆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話音便不由自主弱了下來。

  「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她被看的毛毛的。

  庭覆看向她的視線似乎從來都是溫柔和善的,唯有犯病之時,眼中那無盡的偏執與占有欲望便會如深淵一般展現出來。

  這種熟悉的眼神又出來了,莫非,莫非是他又要犯病了?

  陸瑾瑜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幾步:「你,你怎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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