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消失的這一整天,有很多親朋好友和媒體四處聯繫她,全是趙耀祖在應付這些事情。
換上裙子後,她準備立刻回家。
顧沉看她一眼,說:「據我所知,你老師對你媽媽用的理由是公司找你有事,不方便接聽電話。你現在回去,要怎麼和她解釋你這一身的痕跡?」
情到濃時,顧沉忘了分寸,在初禾身上各處都留下了艷麗的吻痕,但凡有點經驗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她做過什麼。
初禾抿唇,「那你送我回公司宿舍吧。」
四十分鐘後,車停。
初禾忍著疼痛,緩慢又艱難地下了車。
「徐初禾。」男人情緒不明的聲音從車裡飄出來,「如果你懷孕了,你需要告訴我。」
告訴他,然後讓他帶她去打胎嗎?
「放心,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初禾說。
畢竟,她已經很倒霉了,可不想連打胎費和營養費都由她自己出。
顧沉離開後,初禾準備進公司,卻瞧見不遠處亮起一抹猩紅的光。
一個人影坐在台階上,他垂著頭,指間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菸,慘白的路燈落在他的身側,為他平添了一點淒清的氣氛。
初禾原本打算從他身邊走過,瞧見對方模樣時微微一愣。
她訝然地定住腳步,「於警官,你怎麼在這呀?」
於明夾著煙的手抖了抖,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然後表情變得複雜極了。
女人穿著一條簡約大方的長裙,她裸露在外的脖頸、鎖骨,還有手臂上,布滿著數不清的吻痕和細微的咬痕。
於明暴揍顧沉一頓的心都有。
他艱難地笑了笑,「我恰好路過,坐在這抽根煙,你呢?」
初禾認為於明一定遇到了某些挫折,興許是辦案不順利吧?
她識趣地沒有挑破,咬唇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場小車禍,剛從醫院裡出來,正準備回公司宿舍。」
這是趙耀祖用來應付媒體和公司同事的說辭。
於明若無其事地從她身上移開視線,「那你受傷了嗎?」
「沒有受傷,只是身上有點疼。」
初禾在於明身邊坐下,動作已經很緩慢,但牽扯到下體時,她仍然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於明夾著煙的手指「已經很晚了,怎麼不進去睡覺?」
初禾仰頭看著漫天繁星,嘆了口氣,「睡不著。」
於明說:「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初禾眉眼耷拉下來,「你這是嫌我煩嗎?」
「怎麼會?我只是……」
他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離的這樣近,他似乎能聞到初禾身上獨屬於顧沉的味道。
於明狠狠地吸了口煙,心頭有著煩躁,還有對初禾的心疼。
初禾斟酌片刻,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沒有啊。」於明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他已經把鬱悶和愁苦寫在了臉上。
既然於明迴避,初禾也沒有繼續追問。
「我隨口一問。」她看向於明手中的煙,「這是什麼煙?好抽嗎?」
於明輕描淡寫道:「十幾塊錢的便宜煙,談不上好抽不好抽。」
初禾抿了抿唇,朝他伸手,「那……你可以給我一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