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錯愕，「你會抽菸？」
初禾聳肩道：「不是，我只是聽說抽菸可以緩解壓力嗎，想試一試。」
「還是不要抽為好。」於明按滅了手中的煙，「這不是好東西。」
「偶爾抽一根應該沒關係吧？更何況，你自己抽的這麼起勁，還來勸我？」初禾拿出手機，準備給於明轉帳，「這樣吧，我買一根煙。」
「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於明攔住初禾，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有些無奈地遞給她，「只給你一根。」
初禾彎起眉眼笑，「謝謝於警官。」
於明想糾正她，這是私下場合，可以直接叫他大名。
可於警官這個稱呼從她嘴裡喊出來，軟綿綿的像是棉花糖，別有一番韻味。
他幫初禾點了煙，叮囑道：「吸一口，然後從嘴裡吐出來。」
「可是你的煙是從鼻子裡噴出來的。」
「我那是走過肺的。」於明說，「直接吐出來，對身體沒什麼傷害。」
初禾點了點頭，試探性地含住了煙。
下一秒，她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於明下意識給她拍背順氣，「你是不是吸到嗓子眼了？慢一點吸。」
初禾喉嚨很不舒服，偏偏難受中又帶了點莫名的爽。
她緩過來後，吸了一口又一口。
很快，一根煙只剩下了一個煙屁股。
初禾自然而然地去拿於明的煙盒，想再抽出一根。
於明躲開她的動作，「我們說好的，只抽一根。」
初禾舔了舔乾澀的唇，「可是，這一根太短了，我還沒品嘗出什麼滋味就結束了，於警官，你就再給我一根吧。」
她求人的時候語氣很軟，像是在撒嬌。
於明本就不堅定的原則，飛快被他拋到了腦後。
「好吧，這是最後一根。」
但一根結束後，又有下一根。
考慮到初禾含一口就吐出來了，對身體的損害微乎其微，於明一再退讓。
直到整個煙盒都空了，他才意識到不對。
他蹙起眉，剛想奪走初禾手中的煙，卻瞧見女人眼眶微紅。
她一手撐著下巴，另只手夾著煙，出神地看著地面上的一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啪嗒。」
女人睫毛顫了顫，落下來了一行淚珠。
「初禾……」於明喚了一聲。
初禾陡然驚醒，她匆忙地抹掉臉上的淚珠，紅著眼睛笑起來，「你這煙太嗆了，把我眼淚都嗆出來了。」
於明心情複雜極了。
他看著女人故作堅強的樣子，嘆了口氣，「我今天見到顧沉了。」
初禾夾著煙的手重重一顫。
她想問，然後呢？
可這話只是在自取其辱吧。
畢竟她身上的痕跡太過明顯，她謊稱是出車禍，於明沒拆穿她，已經是很有教養了。
她苦笑，「原來你都知道了。」
於明低低地應了一聲，「薛丁……他被顧沉的人帶走了，下落不明。那三個流浪漢也已經被顧沉殺了。」
初禾瞳孔微微一縮。
「那幾個人都死了？」
「對，我去看他們的屍體，都是槍殺，一槍斃命。」於明頓了頓，不知出於何種心理補充道，「他下手的動作十分狠辣，我猜測……他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