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怔怔地垂著頭,只盯著眼前虛無的一點,好像是一個失去了魂魄的木偶。
顧沉眉心微微擰了一下。
他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他剛想和初禾道歉,卻見初禾抬起頭。
她的臉色很平靜,仿佛剛剛那個難過的人不是她。
「顧沉,我想你應該不會上我這麼賤的女人吧?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這一刻,顧沉的心裡像是打翻了調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初禾這樣的人,竟然會主動認下這個詞。
他反問道:「如果我就是想上你呢?你會給上嗎?」
顧沉想撕碎她臉上的平靜。
可初禾眉毛都沒皺一下地說:「如果這能抵消你以前所有的人情,那麼我同意。」
「……」
她這一副要和他撇清關係的態度,讓顧沉很不爽。
他盯著初禾的眼睛說:「徐初禾,你不要總擺出是我非要纏著你的樣子,這一次如果不是你主動打電話向我求助,我根本沒想過再聯繫你。」
「對不起。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所以我現在在和你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初禾仰頭看著顧沉,「只要你答應我,做完以後,我欠你的所有都一筆勾銷,我就留在這裡陪你一晚上。」
「……」
顧沉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她把自己當成了什麼?用肉體抵債的外圍女嗎?
見他沉默,初禾不由有些急了。
她拆了一隻保險套,然後伸手去脫顧沉的褲子。
「啪!」
顧沉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必了。」他的臉色很難看,「我對動作這麼熟練的女人沒興趣。」
初禾明白了,他是嫌她髒。
可能是心臟痛到麻木了,這一次她內心竟出奇的平靜。
她問:「那你是不做了嗎?」
顧沉別過頭,冷淡道:「等到我一會反悔,你再想走就來不及了。」
初禾頓時如蒙大赦。
她快速把保險套扔進垃圾桶,抽出紙巾擦拭了身體,而後穿上褲子,拎著包準備離開。
動作一氣呵成。
連路過的蚊子都能看出來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徐初禾。」顧沉突然叫住她。
初禾腳步一頓,有些擔憂。
難道顧沉反悔了?
身後,顧沉面無表情道:「我只是想提醒你,這一次一筆勾銷,不代表下一次我還會放過你。」
「不會有下次了。」初禾說,「下一次就算我快要死了,只有你能救我,我也會求求你不要管我,讓我去死吧。」
顧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滾!」他咬牙擠出一個字。
初禾忙不迭離開了。
很快,包廂內傳來了東西被踢翻的聲音。
初禾猜想,可能是那個可憐的茶几吧。
她至少在顧沉的包廂里待了四十分鐘。
薛丁找人的陣仗很大,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其他會員投訴了,現在薛丁已經離開,初禾從正門走時無人阻攔。
外面天色已黑。
初禾來的時候時間很緊促,沒有吃晚飯。
她此刻很餓,卻不太想吃飯,而是攔了輛計程車,去了酒吧。
這個點酒吧陸陸續續開始進人了,初禾選了偏僻一點的卡座,她吃了幾口甜點墊肚子,然後開始喝酒。
九點鐘,舞池裡熱鬧起來。
初禾眯眼看著那貼身熱舞的男男女女,忽然湧起了進去玩一玩的衝動。
她不是這種愛玩的性格,但今天她想放肆一下。
她把包包和手機放進了前台的儲物櫃裡,然後一頭扎進了舞池。
姜曉曉常說,只要她體會過一次和陌生人貼身的刺激感,就會深深地迷戀上那種感覺。
「親愛的,你的眼睛好漂亮。」
舞池裡,一個金髮帥哥攬住初禾的腰,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我可以在你的眼角上印下一吻嗎?」
帥哥噴了很好聞的香水,初禾在酒精的催動下,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帥哥眼底綻放出驚喜,他扶住初禾的後腦,如櫻花瓣般粉嫩柔軟的唇一點點貼近初禾。
初禾忍不住閉上眼睛,略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褲子。
然而帥哥的吻還沒有落下來,一隻大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拽出了人群!
初禾一瞬睜開眼。
下一秒,瞳孔猛地一縮。
薛丁臉色不善地看著她,「徐初禾,你真是讓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