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後，初禾擔憂地看著趙耀祖，「趙老師，您是不是昨晚撞到電線桿後，把腦子撞壞了？」
不然怎麼會誇讚她有天賦呢？？
趙耀祖這下真無語了。
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既然你確定這個東西是你自己做的，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嗯，您說。」
趙耀祖道：「你面試時的那些作品集，是你自己做的嗎？」
「是我做的呀。」
趙耀祖強調，「我指的是，是全程只有你的參與嗎？還是有其他人幫你把控過大致方向，或者幫你潤色過？」
初禾這下沉默了。
她的作品集都是她在李晴工作室時的產物。
當初她給李晴看過第一份設計稿後，李晴的原話是：「初禾，你這設計思路也太奇葩了，以後還是按照我的風格來吧。」
因為李晴的這句話，加上初禾當時應聘的是助理，本就是給李晴打下手的。
幾個月下來，她耳濡目染，產生的所有設計都很貼近李晴的風格，包括最後的成圖也是由李晴潤色過的。
之前幾次面試時，她準備的很充分，設計思路也很明確，所以沒有面試官追問過這一點。
初禾這次原本想繼續往李晴的風格上靠攏，但趙耀祖表現的很寬容，所以初禾想大膽嘗試一下自己的風格。
沒想到直接被他發現了這一點。
她不禁躊躇起來，趙耀祖會不會認為她的作品集屬於造假？從而不想要她了？
「初禾？」趙耀祖疑惑道，「我問你話呢。」
初禾抱著必死的心態把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然後耷拉著小腦袋，等待趙耀祖的判決。
誰知趙耀祖沒有任何過激的情緒，反而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
初禾悶悶開口：「趙老師，我絕不是有意騙您的……如果您因此後悔收下我，我可以主動離開的。」
趙耀祖被她侷促又歉意的樣子逗笑了。
他故意嘆息道：「哎，雖然我的確被你的作品集欺騙了，但要是真放走你，那可是我的損失。」
初禾一愣，旋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難道、難道我這種奇奇怪怪的設計很對您的口味？」
趙耀祖真想搖著初禾的肩膀讓她清醒一點！
這根本不叫奇怪，這明明是極其強烈的個人風格！
都怪她以前那個上司眼瞎，不懂得欣賞這種風格！害的初禾白白耽誤了這麼久！
但他怕說出來後會讓初禾太過驕傲，於是故作淡定道：「我是挺喜歡的，我覺得你天賦還不錯，如果這一個月好好努力，說不定可以在設計師大賽上取得不錯的成績。」
天！
初禾有種一瞬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
趙老師竟然誇她了！還給予了她這麼高的評價！
她激動到語無倫次，「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爭取到時候拿個前一百名回來！」
往年的參賽人數平均維持在兩百人左右，初禾原本想的是不排倒數就很好了，有了趙耀祖的誇讚，她覺得她可以試試衝到前百分之五十！
殊不知趙耀祖心裡想的是，別說一百了，就憑她這個天賦，拿到前十名都不成問題，若是運氣好，還可以沖前五。
「哎，我問你一個問題。」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葛秋見過你的設計圖嗎？」
初禾搖頭，「沒有，葛秋只見過我的作品集，壓根沒給我試一試的機會。」
頓了頓，她道：「不過我覺得就算她給我機會了，應該也看不上我，她好像只喜歡那種天賦非常高的人，就像馮丹丹。」
趙耀祖心說，你以前那個領導瞎，葛秋可不瞎。
葛秋若是看到了這份設計圖，一定會用最慈祥的一面對待初禾的。
不過這樣正好讓他撿了個漏。
「那馮丹丹算個屁。」趙耀祖哼了一聲，「你相信我，只要你這個月努努力，到時候肯定能把她甩在身後。」
初禾以為他是在說氣話。
她沒把這話當真，笑著應了。
初禾在公司加班了一個小時，六點下班後，她約了顧沉去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