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大白,弄清前因後果,進展就順利了。
無論是姜榆還是江於,都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柳鳳和小林被追究責任是一定的,就是林紅霞和魏秀茹這兩人有些難辦。
你說她們無辜吧,她們也是造謠傳謠中的一環。
但真論起來,她們的錯誤又沒有柳鳳嚴重。
「就算是追究他們的責任,也只是關幾天,不如和解,多拿一些賠償。」
姜榆道:「小林的行為屬於泄露病人隱私,就讓醫院處置吧,柳鳳的行為更惡劣,不僅要賠償,我還希望她得到醫院嚴懲。」
至於林紅霞,付向雲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願意賠償,姜榆也接受了。
輪到魏秀茹的時候,她自然也選擇賠償。
對她和賀經義來說,錢可沒有面子重要。
不過這得姜榆同意才行。
姜榆自然選擇了——
拒絕。
「她說的那些話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和丈夫之間的感情。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竟然還有人敢為了逼迫他人離婚,往女同志身上潑髒水,這性質惡劣多了吧?」
「所以,我拒絕和她和解。」
哪怕只能關她兩三天,姜榆也覺得痛快。
公安看過賀經義的身份,這可不好公事公辦。
「姜同志,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姜榆搖搖頭,重申一遍:「我不和解。」
等人把她的話轉達給魏秀茹和賀經義,自然引得他們的暴怒。
姜榆擺明了要咄咄逼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我願意賠錢還不行嗎?別人賠償多少,我賠雙倍!」
「魏同志,人家不稀罕你賠錢,不接受和解。」
按照規定,他們需要在派出所拘留三天。
「這幾天,你們就乖乖在這裡待著吧。」
賀經義冷聲道:「我要見賀庭岳!」
「人家拒絕見你。」
公安懶得再和他們廢話,反正三天拘留是肯定躲不過的。
姜榆可不管他們如何,事情解決,便徑直回了家屬院。
一進去,便聽見林紅霞還在罵罵咧咧,肉疼她給出去的賠償。
一時又忍不住埋怨起姜榆狠心。
「我不就說了幾句話,不痛不癢的,也值得她這麼記仇。」
見姜榆回來,徐麗華輕斥一聲:「還沒長記性,你少說兩句吧!」
誰知姜榆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林紅霞跟前,猝不及防給了她一耳光。
她揉了揉發麻的掌心,一臉淡定看著林紅霞。
「還說嗎?」
林紅霞目眥欲裂,眼珠子瞪得凸出。
剛要發作,被付向雲扯著往後。
「不說了,不說了!」
她是真的怕了,哪怕林紅霞挨了一耳光,她也不敢反駁半句。
賀庭岳捏著姜榆的手,皺著眉頭。
「不疼嗎?」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姜榆當然疼。
「疼,但爽了。」
她早想扇林紅霞了。
大多數時候他還是能忍住的,畢竟是長輩,打了她影響不好。
姜榆這回是忍無可忍,實在聽不慣她的碎嘴子。
她進了屋,徐麗華在後面跟著進來,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打量著她的小腹。
才三個月不到,肚子沒顯懷,反應也不嚴重,徐麗華還真沒發覺姜榆懷上了。
「你不會蒙我的吧,真懷上啦?」
姜榆眨眨眼,「你又不是我婆婆,我蒙你做什麼。」
徐麗華也覺得奇怪,姜榆又不是她兒媳婦,聽到她懷孕,她怎麼這麼高興。
「你們頭一胎,心也太大了,都懷上了怎麼還能上山打獵呢?你不懂事,小賀比你年長這麼多,他也不曉得多問問。」
徐麗華絮絮叨叨:「不過你瞞著是對的,頭三個月還不穩當,留神一些總是好的。」
「但你剛才和老林動手我就得說你了……」
姜榆睨著她,「動手怎麼了,她不該打嗎?」
徐麗華嘖了聲,點了點她的腦袋。
「什麼該打不該打,萬一她還手怎麼辦?你一個有身子的人,那不是拿瓷器碰石頭嗎?」
姜榆樂了,「我男人在呢,她碰不到我。」
「總會有個萬一的!小賀,你得好好看著她,往後不能再讓她這麼衝動了。」
賀庭岳應了聲。
徐麗華是過來人,懂的確實比他多。
他在廚房裡鼓搗著,不一會兒便飄出了香味,勾得徐麗華直咽口水。
「你吐不吐?」
姜榆搖搖頭,「不怎麼吐。」
賀庭岳做飯好吃,變著法兒給她做吃的,她很難沒有胃口。
和姜榆聊了一會兒養胎的事,徐麗華又開始說起賀經義。
今兒賀經義和魏秀茹鬧這麼一出,他們很難不好奇。
姜榆沒有給賀家遮掩的想法,添油加醋把賀經義和魏秀茹的苟且之事說了一遍,聽得徐麗華唾罵了許久,
在徐麗華的努力下,不出一天,賀庭岳父親的醜聞便傳遍了家屬院。
家醜不外揚?姜榆都沒把他當一家人,誰管他的醜事外不外揚。
賀經義和魏秀茹被拘留,賀家自然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隔天,賀鈞道夫婦便上門了。
他們沒直接去找賀庭岳,知道他的脾氣,說再多都是白搭。
儘管知道姜榆也不是多好說話的人。
全程都是褚雲美在說話,賀鈞道高高在上端著,好似不屑和姜榆多說一句。
「無論他們做了什麼,總歸是長輩,又是庭岳的父親,你得顧著他的面子。」
「這樣不留情面,難道你以後真不和婆家來往了不成?」
姜榆靠著椅背,面無波瀾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們來往?一直以來,難道不是你們在自作多情,非要在我們面前當顯眼包。」
褚雲美就知道自己不應該來這一趟,說沒兩句就來氣。
她瞥了一眼賀鈞道,心裡暗暗叫苦,他現在知道姜榆難纏了。
「姜榆……」
「自古以來,就沒有做兒子的能不認老子的道理,你慫恿庭岳脫離家族,對你有什麼好處?」賀鈞道終於憋不住開口了。
這是姜榆第一次打量他。
賀經義和他,前者從武,後者從文,但長相卻截然相反。
細細看來,賀經義更像是文人,反倒是賀鈞道顯得粗獷一些。
尤其是現在板著臉的時候,更是氣勢逼人。
但他和賀經義如出一轍,擅長顛倒黑白。
「不愧都是從賀家出來的,家風家教如出一轍,一樣的不要臉,實在不知道你們究竟在高傲什麼。」
「賀庭岳是今天才脫離賀家嗎?他離開這麼多年不見你們說話,現在跟我結婚了,才出來說三道四,想找我背鍋?」
「背叛妻子,不養兒女,不辨是非黑白,這樣一個不忠不慈,且不負責任的男人,留著過年嗎?還是說賀同志跟你大哥一般,也做過這種事,才會對他處處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