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勾起了商允禾的興趣,她甚至有強烈的預感,接下來王曉玲的話,可能會顛覆她之前的認知。
王曉玲見其他人默不作聲,嘲諷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會相互袒護。」
「無稽之談。」周墨塵冷聲反斥。
商允禾看了一眼,卻沒做聲,因為到底會不會護著陳兆華,她也不敢將話說死。
沒辦法,即便她穿越而來,依舊是在生活中努力的小人物,好像還沒有能改變一切的能力。
王曉玲理都沒理,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商允禾,「我說過了,從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這個聰明人,也只有你,能護得住曉鳳。」
商允禾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沉默片刻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她指著周墨塵,眼睛卻是看向王曉玲。
「陳兆華的事情讓他去找領導商量,有時候超出了我們能處理的部分,就算是我有這個心思也答應不了。」
以卵擊石,她現在還做不到。
周墨塵臉色難看,義正言辭說:「不管是誰,什麼身份和背景,只要是涉及到了國家利益,我們是絕對不會姑息。」
商允禾將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心裡大為震撼,她愛腳下的土地,卻仍舊被周墨塵的一身正氣所所感染,那鐵骨錚錚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內綿綿不斷地迴響。
王曉玲笑了笑,「我很敬佩你們這些人,但是我只是螻蟻,想要活命而已。」
她不否認自私,如果她沒有軟肋,沒有這樣的生活環境,或許她也可以這樣正氣凜然。
周墨塵走出審訊室,將王曉玲的話說給了周師長。
這次畢竟是兩方聯合審訊,周師長只好又聯繫了張局。
「絕不姑息,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必須嚴查到。」
周墨塵將話轉告給王曉玲,「這次你可以放心說了。」
也是在剛才,商允禾想了很多,她是小人物沒錯,但如果王曉玲說的事情是驚天秘密,哪怕是捅破了天,她也會照做不誤。
「有我在,你放心說。」
王曉玲深吸一口氣,好似下定了決心。
即便是周墨塵去問的,她仍舊看向了商允禾,「我相信你。」
周墨塵:「……」
怎麼有一種這女人覬覦他媳婦的想法。
王曉玲得了保證,說起來自然沒了顧忌。
「我雖然想要靠陳兆華得到高密度鋼鐵的消息,但是我又怕陳兆華隨時把我舉報,於是我就每天跟著他,希望能抓到他的把柄。」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失笑搖頭,如何也沒想到當時不過是為了保命的舉動,卻救了自己。
「我跟著他發現,他每個月都會去一次東區胡同,後面我打聽過,說那家院子裡面沒人住,可我跟了幾次發現裡面有女人說話的聲音,有一次我聽到兩人說起高密度鋼鐵,那個女人還叫陳兆華為菸捲。」
「當時想不通,後面也想明白了,什麼樣的人才會有代號,這不用我說了吧!」
商允禾心中波濤海浪,沒想到真抓出來一條大魚。
她和周墨塵面面相覷,隨後想了想,按照陳兆華心思深沉的模樣,就這樣拿著王曉玲的口供,他肯定不會認。
反正王曉玲間諜的身份已經坐實了,一個間諜的拉踩,完全沒有真實性。
「我相信你說的,但是你要有證據。」
王曉玲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有證據,不過這個東西我交給了曉鳳,告訴她是保命的,至於她放到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商允禾一個頭兩個大,這也太燒腦了。
只好再去找王曉鳳,她一聽,就痛快交代了,「我姐當時確實給了我一個小木頭盒子,說是我受到威脅的時候,用這個東西去找公安換活命的機會。」
「東西在哪裡?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商允禾也是服了,王曉玲死活不肯說東西是什麼,只讓她自己去找。
王曉鳳搖搖頭,「一個手指節那麼大,棕色的東西,陽光下看著還反光,裡面好像有東西,但是看不清,我怕木頭盒子會被老鼠咬,我換了個鐵皮盒子埋到我爹娘的墳邊上了。」
商允禾:「……」
她癱在椅子上,簡直已經無話可說了,這對姐妹是真能折騰。
不過等到周墨塵和商允禾帶人去王曉玲老家的時候,她們爹娘的墳墓邊就這樣被挖出一個小黑洞,好似在嘲笑他們來晚了一步。
商允禾眉間浮起慍色,「這事情這麼絕密,而且我們也沒告訴其他人,怎麼還會被截胡了?」
答案顯而易見,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全都是熟人。
周墨塵也氣憤不已,沉聲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先去問問大隊長,看看有沒有知道誰來過了。」
王家祖墳的位置離後山近,和村裡面其他祖墳位置比較遠,因此很少有人留意到。
線索斷了,商允禾灰頭土臉的回到市局。
坐在辦公室的凳子上,整個人頹廢不已。
王志國知道年輕同志平時都是順風順水,現在遇到個困難的案子,喪氣也是在所難免。
於是拉過凳子坐在她旁邊,「小商,這次對手走在咱們前面也不是咱們想看到的,你重新整理一下案件的細節,看看哪裡還有問題,這些藏起來的人既然動了,就不會只動一下,咱們肯定會很快抓到這些人的把柄。」
這些話絕對不是安慰,而是在國家發展建設的這些年,總有一些壞蛋不留餘地的搞破壞。
現在只要有時間,解決這些人就是早晚的事情。
商允禾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很快冷靜下來,也是這個時候,也是不能慌亂。
「王隊,在我們去審王曉玲的時候,陳兆華有沒有做什麼?」
她以為陳兆華就算是反應過來,最多也不過是鬧騰幾下,可王志國的話卻讓她驚掉了下巴。
「張局說,由於咱們將陳兆華突然抓走,弄的現在鋼鐵廠人心惶惶,工作難以開展和進行,所以就放了。」
商允禾猛然站起身,怒瞪圓睜,「胡鬧,怎麼就放了?怪不得我們被截胡了,原來早有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