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王志國親自給商允禾倒了杯水,「這事情絕對不可能,陳兆華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而且他現在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
商允禾卻不樂觀,肯定是中間有哪個環節暴露了,這才導致陳兆華提前知道了消息。
她習慣性走到黑板前,將剛才發生的時間點整理了一遍。
王志國對看守的同志信心十足,「小商,你就放心吧!要是有問題,早就來匯報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商允禾還是感覺這中間有問題,但是又找不到問題的原因。
「算了,今天算是想不明白了,我先回家了。」
商允禾到家的時候,周墨塵已經回來了。
她沒進去,就站在門口看周墨塵面容冷肅,桃花眼中的冷意仿佛冰窖。
看來被王曉玲這事情困擾的不光是她,就連周墨塵也是如此。
「怎麼不進來?在自家門口當開門的?」
早在門發出咯吱聲的時候,周墨塵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就知道商允禾回來了,等了半天,還遲遲不進來。
起身走到商允禾身邊,接過自行車把手,將自行車停到在牆邊,又拿起她放在車筐裡面的挎包。
「今天咱們去外婆家吃。」
商允禾今天也不想做飯,她洗了個手,這才跟周墨塵出門。
這個時間點其他人家都在吃飯,院子裡也沒聊天和下棋的人,周墨塵心裡一直有個困惑,「商允禾同志,你說對方怎麼先一步知道我們行動的呢?我回去後就已經調查了知道咱們行動的人,沒有一個人有嫌疑,難不成這消息還能長翅膀飛了啊?」
商允禾開玩笑道:「還說不準飛鴿傳書呢,和長翅膀飛了也一樣。」
周墨塵思路被打開,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猛地拍了下大腿,「我怎麼沒想到,看來光盯著電話不行,還要注意其他手段。」
商允禾詫異轉過頭,滿眼不可思議,「我那是開玩笑,又不是生活在古代,怎麼會有飛鴿傳書,你別想太多。」
相比較這種誇張的手段,她還是相信肯定是有什麼消息漏掉了,以至於陳兆華在這之前有所察覺。
周墨塵也不多辯解,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只要露頭,咱們肯定會查到的。」
商允禾清楚這不是著急的事情,她在陳兆華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感覺。
正巧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外婆家,兩人的話題這才收起來。
原以為就是正常的飯菜,可這一桌子飯菜,有雞有魚,還有肉,就算是過年也不過如此。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周墨塵笑著問。
華外婆指了指王慧芳,「今天可是你們老舅媽花錢置辦的一桌子好菜。」
商允禾下巴都要驚掉了,下意識抬起頭,天也沒下紅雨呀!
王慧芳不自在極了,眼神飄忽,聲音小到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
她是真沒想到周墨塵還活著,當時說了不少詛咒他死的話,但凡商允禾告狀說幾句,她就完蛋了。
不然她才不想出血花這個錢呢。
「趕緊吃得了,可千萬別問。」
她不說,華外婆解釋起來了,「你們老舅媽在允禾住院的時候說了點不好聽的話,現在是專門來賠禮道歉。」
「住院?什麼時候的事情?」周墨塵一臉嚴峻的看向商允禾。
「我沒……」
商允禾話還沒說完,華外婆伸在半空中的手指了指她,「瞎說,這事情墨塵也有責任,當時火車爆炸,允禾還以為你也在其中,非要在廢墟中找你,急火攻心就暈倒了,當時我們接到通知說你人沒了,才去的醫院。」
周墨塵放在桌下的手,撈起商允禾的柔軟就放在掌心。
是熱的,有溫度。
怪不得在大明山山腳下看見她的時候,她臉色蒼白。
他真是太蠢了,怎麼就沒多問幾句,哪怕回來也沒找其他人問。
領導們為了追查胡耀雲等人的行蹤,在不確定對方有多少人的情況下,肯定要將消息掩蓋下來,沒想到卻讓她受傷了。
商允禾感覺到握著她手的周墨塵手勁極大,一抬頭,便對上他黑眸中的克制和憤怒。
「我沒事,當時被嚇到了而已,咱們趕緊吃飯吧!」
她現在只希望事情趕緊過去,人活著就好,何必要再自責和愧疚。
周墨塵情緒複雜極了,他心疼妻子,又欣賞妻子的獨立,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還能在工作中立功。
可商允禾越是這樣,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對她好。
只能在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夾菜,但凡商允禾在哪一道菜上多停留了一眼,他就多夾幾次。
不一會,商允禾的碗就被裝的滿滿登登,好像從吃飯開始,碗裡面的菜就沒空過。
她看了一眼其他人,全都沒有周墨塵這麼過分,連忙在桌子下面扯了扯他衣角。
周墨塵側過頭,眼中柔情如水,「怎麼了?想吃什麼?」
商允禾心臟瞬間酥麻,周墨塵看是桃花眼,這麼看著她,她能受得了就怪了。
可偏偏說了句煞風景的話。
「我又不是豬,這些我都吃不完,你別給我夾了,給孩子們夾菜。」
周聰吃的正香,聽到這句話,肉都不好吃了。
大家都已經習慣爸爸眼中沒有他們了,「我們不用爸爸夾菜,他夾的都不是我們愛吃的。」
珍珍和周源全都點頭附和。
周聰揭他爸的老底,那是一揭一個準,「我爸爸那就是雙面派,對我們就是多吃點菜,眼睛別老盯肉,你們再瞧瞧他對我媽,恨不得一桌子的肉都夾過去。」
奶聲奶氣的童言童語讓大家頓時歡笑一通。
周聰見沒人替他說話,都笑做一團,不開心的撇了撇嘴,「有啥好笑的啊,你們咋不幫幫我,說說我爸。」
商允禾立馬說:「我幫你批評一下周墨塵同志,簡直太過分了,怎麼光給咱們家未來的花朵光吃素,那咋能茁壯成長。」
周聰煞有其事點頭,「就是就是。」
關鍵時刻還得是他媽媽,說的可太有道理了。
周墨塵見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要騎在他腦袋上面拉屎了,不制止是不行了。
「周聰你也好意思說,我每次說這話的時候,說的只有你,可沒有哥哥妹妹,你把肉都夾到飯碗裡面,別人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