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塵想了半天，決定鋌而走險，他就不信有這麼多人看著，王曉玲還能串口供。
不過這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還需要周師長特批。
果然周師長在聽到這個事情後，下意識就拒絕，「想都別想，你千萬別小瞧完女同志。」
「我沒小瞧任何人，我只是想和王曉玲談條件。」周墨塵想知道王曉玲隱瞞的事情。
憑藉他的直覺，越是隱藏越深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最重要的。
周師長想了想，還是給張局打了個電話。
兩個領導一商量，相比較王曉玲，王曉鳳危險性要小些，由商允禾帶人送過來。
掛下電話，周師長手指在空氣中點了點周墨塵。
「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
「什麼？」周墨塵一臉不解。
周師長想起電話裡面，張局所說，商允禾猜測王曉玲等人還套取了鋼鐵廠的機密。
要知道鋼鐵廠可不僅僅是鋼鐵廠，在廠子裡面還有研究所，專門為了研究出高性能的鋼鐵。
據了解項目已經進展到了一定程度，若是被敵人捕捉，再進行毀滅，這對我們的鋼鐵事業發展簡直就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
「等下商允禾同志會來，女同志我感情比較細膩，你多聽聽人家的意見。」
周墨塵擰緊的眉頭，就沒看鬆開，想不明白有啥關係。
不過還是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王曉玲。
「別高興的太早，我答應了你的條件，希望你也能說出，我想要的答案。」
另一邊，商允禾剛睡著，門就被敲響，沒想到王志國親自來了。
「王隊，你怎麼來了？不是說給我放假嗎？但是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答對了，但是沒獎勵。」王志國隨即說出目的。
商允禾二話不說，換好衣服，就跟王志國去了單位，吉普車已經等著了，王曉鳳也完坐在後面，兩邊是盛飛翔和吳勝。
又是一路飛車。
不過王志國和吳勝已經習慣了，只有盛飛翔意猶未盡。
「真沒想到吉普車能開成這樣，也太爽了，商組長你回頭可不可以教教我？」
終於有人欣賞她的飛速了，商允禾太樂意了，「沒問題 ，回去就教你。」
周墨塵已經等候多時，親自給商允禾打開車門，「早就在等你們了，王曉玲非要見到王曉鳳才肯說。」
商允禾早就猜到王曉玲不會乖乖交代，「沒關係，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問她。」
帶著王曉鳳走進審訊室，這裡可比市局的審訊室黑多了，而且看守極其嚴格，每個審訊室的門都是厚實的鐵門。
王曉玲看到妹妹，激動站起身，「曉鳳，對不起。」
王曉鳳搖搖頭，她知道姐姐已經盡力了，「姐你別這麼說，早知道會這樣，我寧可這輩子都沒有戶口，沒有身份，只要能跟姐姐一起，就比什麼都強。」
王曉玲眼眶通紅，聲音哽咽，看向站在門口商允禾和門神周墨塵，「我想和我妹妹單獨待一會。」
商允禾毫不猶豫拒絕 ，「不可能，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讓你們見面已經是領導們通情達理了，單獨說話就過分了。」
王曉鳳握住姐姐的手，「姐，知道你還活著，我就開心了，咱們早日交代，爭取能寬大處理。」
王曉玲沉默了，她的傻妹妹，說了也沒活路，到時候妹妹連個可以倚靠的人都沒有了。
但是只要不說，她就可以拿這件事和陳兆華談條件，至少可以保證妹妹下半生衣食無憂。
商允禾一直在觀察王曉玲的表情，一眼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王曉玲，陳兆華到現在還沒放出去。」
她又朝著身後擺了擺手，「先把王曉鳳帶出去。」
人都走了審訊室里，除了王曉玲看後看押的人，就剩下周墨塵和商允禾了。
商允禾也不賣關子，早點弄完，她抓緊時間回去睡覺。
「你難道就不好奇方敏和陳明宇的口供？我想你也猜到了為什麼，陳家人到現在還沒放，只要你不說出來，陳兆華就一直會是鋼鐵廠的廠。」
王曉玲沉默半天，忽然笑了起來，說出無關緊要的話。
「從我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商允禾笑而不語，清透的神情卻直擊她的靈魂。
王曉玲頓時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和商允禾比，她就像是常年活在黑暗之中的鬼魂，哪怕光明正大走在馬路上都會讓人覺得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被看透了，隱瞞就顯得極其可笑。
「我從陳兆華口中得知，鋼鐵廠內部還有一個小型研究所，專門研究高密度鋼鐵。」
這點商允禾已經知道了，不過這些都是她的猜測，現在王曉玲承認了，證據就有了，「別停，繼續說。」
既然已經說出口了，王曉玲也就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我跟蹤胡耀雲，知道了他的上級，於是我拿從陳兆華那裡得到的高密度鋼材的情報去找她談判，她說只要我能拿到數據和鋼鐵樣板，哪怕這裡不能給曉鳳身份證明，我們可以去彎島重新開始。」
商允禾真不知道該說她對於給王曉鳳弄一個身份太過執著，以至於被蒙蔽了雙眼，還是太過愚蠢。
「你覺得這人是有多麼的手眼通天，能讓你從最北面到最南面，一路上所有的介紹信核查完全打通？在我們發現你不對勁後，我們就對你的畫像做了臨摹，隨時準備下發到各個地方，就是為了防止你逃跑。」
王曉玲目瞪口呆，心裡一堆罵人的話。
合著她折騰了一圈，命都搭進去了，結果人家早就有所有的措施了。
「你們竟然早就對我有所防備了，我不記得我有破綻。」
商允禾掰開手指頭細數，「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不該對我這麼熱情。」
她這人防備心很強，而且周墨塵已經提前提醒過後，她就會更加謹慎。
王曉玲自嘲一笑，「真沒想到讓你發現不對勁的，竟然是我自己！」
話鋒一轉，「我原本以為陳兆華是被我拖下水的，可後面我卻發現他才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