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侁以監軍優越感十足的身份,暗示著唾沫星子噴了半天,見秦王趙德芳也不識趣的將舒適暖和的府衙讓給他居住。沒眼力勁兒的楊延昭也不說給他再安排一個暖和舒適的府邸,羞惱的又陰陽怪氣兒了一番後,才悻悻的告辭離開,回簡陋寒冷的軍營帳篷去住了。
送走令人厭惡的王監軍後,楊延昭又陪著秦王說了會兒話,也不見藉口尿遁的父親回來。天色已晚,該告辭回軍營歇息了,他眼神焦急的一次次看向門口。
:「延昭,本王帶你去找找老將軍。」秦王趙德芳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著起身說道。
楊延昭狐疑的跟著秦王走向偏院,心裡想著這府衙里住著秦王妃等女眷,除了秦王殿下的影衛和親兵,哪個男子進了府衙也要循規矩蹈,不能亂走動,父親大人為何做出如此失禮之事?
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楊延昭能感覺到看似空曠無人的府衙里,雖然沒有隊隊衛兵巡邏,暗處卻都是隱藏的殺機,王爺的影衛們不知道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保衛著這座府衙里主子的安危。
秦王對守在門口站崗的那個施禮的女兵,點了點頭,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楊延昭跟在王爺身後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屋子裡,驚奇的看到,藉口尿遁失蹤了的父親大人,正在專心致志的拿個一根細長的木棍,和妹妹延琪在一個奇異的輿圖上,進行著兵事推演。
秦王和楊延昭沒有出聲打擾,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楊業父女二人在沙盤輿圖上激烈的對戰。
被父親大人斬將奪旗擒獲老帥後,楊延琪沮喪的把細木棍扔給了木蘭兒,:「咱們玩兒了兩個月的沙盤兵事推演遊戲,遇到我爹這個剛學習的新手,竟然都是他手下敗將,真是自尊心受打擊啊!」
幾個女兵臉色繃緊,也是自尊心受了打擊的懊惱裡帶著不屈的模樣。
秦王趙德芳溫潤的一笑,:「楊老將軍征戰多年,用兵如神,是令敵軍聞風喪膽的楊無敵,你們幾個要是把他勝了,就成了用兵如神的女諸葛亮了。」
連勝了幾場的楊業依然面色凝重的看著沙盤沉思著,聞言抬眼看向秦王,:「秦王殿下,不但王妃制出的這種沙盤輿圖奇妙無比,兵事推演過程中,這幾個女娃子奇思妙計頻出,兵法詭異奇妙無比又大氣磅礴。楊某自認熟讀兵法,率軍實戰多年也有些用兵心得。但和這幾個女娃子推演對戰時,都是絞盡腦汁的不敢絲毫疏忽大意,這才能堪堪取勝。
王爺,這沙盤輿圖和奇妙詭異又大氣磅礴的兵法,能否在軍中推廣……」
秦王趙德芳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楊老將軍,沙盤輿圖可以讓她們教你製作,在全軍推廣使用。奇妙詭異又大氣磅礴的兵法麼?」淡淡的笑了笑,:「延琪學過,本王允許,你們父子二人可以私下裡請教於她,在軍中推廣是萬萬不能的!」
楊業心頭一震!恍然大悟後拱手一禮,慚愧又感激的說道:「王爺,是楊業考慮不周冒失了,多謝王爺大度,允許我父子二人可以和延琪討教。」
楊延琪興奮激動的差點兒跳腳,:「父親,二哥,你們倆要拜我為師?
歐啦歐啦!我楊延琪竟然可以給當世名將的老爹和二哥做師父啦!」
得意忘形的楊延琪興奮過度,忘了輩分,引得眾人都被逗笑了。
楊業老臉一紅,擺出了父親的威嚴喝道:「延琪!一個女孩子這樣舉止失禮,看來你真被你母親慣縱壞了。為父寫信回去,定讓她對你嚴加管教!」
楊延琪嚇了一跳,這才覺醒自己的得意忘形,讓父親大人和兄長有多尷尬。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上前抱著父親大人的胳膊撒嬌耍賴,:「父親大人,您別生氣。女兒不是被母親大人慣縱壞的,我是被洛腦殘給帶壞的,洛腦殘是被秦王殿下給慣縱壞的,您要怪,就怪秦王殿下好了,找他算帳!」
耿直的楊業是真拿這個淘氣調皮的寶貝女兒沒辦法了,看看秦王殿下毫不生氣,在旁邊微笑不語。
只好瞪了撒嬌耍賴皮的女兒一眼,放過她了。
對父親大人又敬又怕的楊延琪,對於二哥可不怕,傲嬌的對著二哥一挑眉梢,:「二哥,想學奇妙詭異又大氣磅礴的兵法不?要不要拜師學藝?」
楊延昭唇角含笑,寵溺的看著傲嬌無比的小妹,拱手一禮,:「師父在上,請多多指教。」
楊延琪美的立刻撒開抱著父親胳膊的手,學著洛腦殘裝逼時的樣子,背負著雙手淡定從容的受了二哥一禮,神色一肅,:「楊延昭,入我太極師門,當尊師敬長,努力用功學習本領。將來師門用到你時,必須要毫無怨言的給師門做苦力使。」
木蘭兒笑得要喘不上氣兒來了,拉了一把裝逼范兒的副團長,小聲提醒道:「副……副團長,給師門做苦力使的話,不能……不能明說的。」
楊延琪一著急把洛腦殘的收徒本意給禿嚕出來了,太極門的名聲可別被自己給毀了。趕緊轉彎兒,笑容親熱的說道,:「二哥,我是替秦王妃創建的太極門收徒,小妹我也不是太極門弟子,對於太極門的章程了解不深。
反正,入了太極門,你不會吃虧的。」
入門拜師的大事被小妹弄的像玩笑遊戲,楊延昭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笑了笑,哄著小妹高興就好。他不知道,小妹延琪是替洛璃將一頂帶著緊箍咒的帽子,套在他頭上了。
在暖和舒適的後院裡休息的洛璃,絲毫不知,楊腦殘玩笑遊戲著又給她的太極門,收了個高級苦力做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