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紅色的包魚尾裙將江晨柔的身材襯托的很好,原本高高紮起的頭髮也放了下來,捲起大 波浪,嫵媚又性 感。
她全程挽著薄辭深的胳膊,半個人都倚靠在薄辭深身上,似乎是要告訴所有人,薄辭深是屬於她的。
正被人群圍在中間,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江心慧身邊一下子就空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被江晨柔和薄辭深吸引,這讓身為主角的江心慧心裡的滋味兒很不好受。
今年已經三十多歲的江心慧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就像是二十五六的小姑娘,可在本就年輕的江晨柔面前就不大夠看了。
江晨柔是真的年輕,身上充滿了青春洋溢。
在場男士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江晨柔身上,這是不自覺的被吸引。
身為今天這場宴會的主角,江心慧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江晨柔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搶她的風頭!
否則為什麼她的相親宴,江晨柔卻要如此精心打扮,盛裝出席呢?
不就是想吸引眼球,讓她成為笑話?
雖然江心慧無心成家,只想立業,但自己的風頭被搶,她還是生氣。
江晨柔言笑晏晏的靠在薄辭深身上,和前來打招呼的人有說有笑的,落落大方的樣子引來不少誇獎。
這點,寧舒歌也沒想到。
她這個姐姐腦子怕是抽了,在江心慧的相親宴上搶風頭她沒事吧?
江老費心折騰這麼一出,不就是想讓江心慧尋個知心人,下半輩子能圓滿嗎?
風頭都被江晨柔搶走,江心慧還找個毛線的知心人?
胸腔里堵著一口氣下不去上不來,寧舒歌掛著笑臉,朝江晨柔走去。
她壓低了聲音,湊在江晨柔耳邊說:「姐姐,要不換條裙子吧?」
江晨柔聞言,不屑一顧的對著寧舒歌上下打量一番:「憑什麼?你自己穿的寒酸就算了,我可不能丟了江家的臉面。」
她身上的這件禮服是國際知名大師的私人訂製,價值六百多萬,裙邊鑲嵌的一顆顆鑽石可都是貨真價實的。
再看看寧舒歌身上這件,一萬出頭,隨隨便便一個商場裡都能買到。
確實寒酸。
寧舒歌的衣櫃裡不乏有更貴的,和江晨柔江心慧是沒法比,但撐撐總是夠了的。
她之所以選擇這件,就是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蓋過江心慧。
這個道理,江晨柔卻不明白。
「姐姐,今天姑姑才是主角。」寧舒歌壓低了嗓音,再次提醒。
江晨柔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又怎麼樣?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紆尊降貴?」
確實,江晨柔和江心慧都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她們的觀念里從來都沒有讓步這一說。
江晨柔不是故意要搶江心慧的風頭,她只是正常發揮而已。
見勸不動,寧舒歌也就作罷了。
這時,江老下來了。
他看著滿堂賓客和布置的井井有條的客廳,對寧舒歌認可的點了點頭。
「感謝諸位今日前來我江家的宴會,諸位吃好喝好,都要盡興才是!」
江老笑眯眯的說完,目光落在江晨柔身上,眉頭微皺。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江老並未多說什麼。
江晨柔搶風頭事小,回頭再說她兩句也不遲,但要是讓外人看到江家不和,那才是真的丟臉。
他沖江心慧招招手,江心慧一臉不快的走到江老身邊。
不知道倆人耳語了什麼,江心慧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扭著腰肢上樓去了。
過了好一會,江心慧才從樓上下來。
她換了一身長拖尾的藍色禮服,裙尾珍珠與鑽石相輔相成,整體是以美人魚為主題的裙子將江心慧襯托的華貴無比。
她就是海的女兒里最受寵的人魚公主,驕傲無比。
江晨柔瞧著,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看我姑姑,一把年紀了還想出風頭,真是可笑極了。」江晨柔附在薄辭深的耳朵邊,小聲說。
薄辭深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江晨柔這副刻薄的嘴臉。
「那是你姑姑。」薄辭深提醒她。
江晨柔卻是不以為意:「我知道啊,可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
薄辭深目光幽幽,腦海里浮現出寧舒歌的臉。
她也總是喜歡陰陽怪氣的說話,卻從不像江晨柔這般刻薄。
薄辭深沒再說話,江晨柔卻以為是自己占理,薄辭深無力反駁。
「諸位,這就是我的小女兒,江心慧,目前在江氏集團擔任項目總監的位置。」
江老把江心慧拉到自己旁邊,向眾人介紹。
大家心裡都清楚江老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但誰都沒有明說。
明著說,不就是江心慧嫁不出去嗎?
「江小姐年輕有為,才貌雙全啊!」
「就是,江小姐的容貌進娛樂圈都是綽綽有餘!」
江老親自出面,大家都很給面子,紛紛順著江老的話茬誇讚江心慧。
聽得江心慧心裡樂開了花。
她滿面春風,在江老有意的授意下,和幾位青年才俊談笑風生。
正在和江心慧攀談的這幾位青年才俊是江老的精心挑選。
宴會有條不紊的繼續,寧舒歌拿了杯香檳,站在角落裡抿了一口。
平常這個時候,她都偷偷溜回房間躲清靜去了,今天還不得不在這裡看著。
她負責籌辦的宴會,可不能出什麼亂子。
眼觀六路的時候,薄辭深不知道什麼時候甩開了江晨柔,出現在她背後。
「做的不錯,看來我這個師父居功甚偉啊!」薄辭深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寧舒歌嚇了一跳,慌忙看向四周。
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她才鬆了口氣。
「你瘋了?這裡是江家!」寧舒歌低吼道。
薄辭深不甚在意,晃動杯中的酒液:「你是我小姨子,說幾句話怎麼了?阿舒,你這是做賊心虛。」
寧舒歌面色一黑,他說的倒是輕巧。
她那好姐姐不會把他怎麼樣,可自己卻難逃出一劫。
他還真是不顧人死活啊!
心裡吐槽兩句,寧舒歌正要離開,離薄辭深遠遠的,忽然,隨著啪嗒一聲,大廳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一雙手拉住了寧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