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慧看了眼寧舒歌,又看了看和她抱在一起的杜芊,更沒什麼好氣了。
「果然是一丘之貉,都這麼的沒有禮貌!」
大早上想睡個懶覺都被吵醒,真是煞風景!
杜芊一臉不悅,正要開口,寧舒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
「我立馬讓他們小聲一點。」寧舒歌乖巧道。
江心慧的白眼幾乎翻上天,但到底沒再為難寧舒歌,轉身回房補回籠覺。
等她走遠,杜芊壓低了聲音說:「寧舒歌,你在家裡的日子一直這樣嗎?」
初中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很久遠的時間,杜芊在她的學校待的時間不算久,但對她的印象很深刻。
被自家親戚帶人霸凌,孤立,寧舒歌從小就是個小苦瓜。
她還以為等寧舒歌長大了就會好一點,昨天知道寧舒歌成了江氏集團的部門經理,還負責籌辦江家宴會,還以為她已經揚眉吐氣了。
現在看來,寧舒歌依然是當初的那個小苦瓜。
她在江家的日子依然不好過啊!
「我還好,已經比過去好了很多。」寧舒歌笑了笑,卻不知道該怎麼讓杜芊相信。
比起童年時期,她現在的生活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況且,她也不會在江家待太久。
但這些寧舒歌都沒有辦法和杜芊說。
畢竟這麼多年沒見,她還無法完全信任杜芊。
杜芊輕輕嘆了口氣,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事,不是她能插手管的。
「你再去睡會吧,這裡有我盯著你放心。」杜芊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她能幫自己這個老同學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寧舒歌搖搖頭,她已經睡不著了。
二人索性一起幫忙動手,又經歷一個多小時的努力,宴會現場總算布置完成。
杜芊仔細的檢查每個細節,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和寧舒歌告別。
「布置完現場我就該走了,等你忙完記得喊我喝酒。」杜芊沖寧舒歌眨巴眨巴眼睛。
寧舒歌笑著點頭:「一定會的。」
送走杜芊和其他工人,寧舒歌開車帶著傭人前往薄家酒莊。
江家有這麼多傭人,取酒這樣的小事原本用不著寧舒歌親自去的,她放心不下,決定還是自己跑一趟更加穩妥。
她過去的時候,薄辭深並不在莊園裡。
有薄辭深提前招呼過,薄家的傭人不敢慢待寧舒歌,帶著寧舒歌來到其中一個酒窖。
「薄總吩咐了,裡面的酒寧小姐可以隨意支取。」傭人態度恭敬。
寧舒歌點點頭,讓自己帶來的傭人直接動手。
一共問薄辭深定了一百瓶紅酒,卡上剩餘的餘額剛好夠酒錢。
五百萬花的一分錢也沒剩下,寧舒歌帶著一百瓶紅酒回到江家。
江家人正在用午餐,寧舒歌坐在最邊上,默默吃著東西。
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要忙,吃飽才有力氣幹活。
他們已經見過宴會現場,雖然大家嘴上沒說,看得出他們心裡都是滿意的。
桌下江心慧碰了碰寧舒歌的胳膊:「一會吃完飯,跟我過來。」
寧舒歌三兩口扒拉乾淨碗底的米飯,跟著江心慧去到後花園當中。
「前幾天是你提議要好好辦這場相親宴的,那麼現在,你有什麼後招?」江心慧問她。
她指的是找個假對象讓江老安心的事情。
江心慧尋覓了幾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寧舒歌鬼點子頭,找她准沒錯。
寧舒歌只回了四個字:「以利誘之。」
互相有所需求,這樣的關係才足夠牢靠。
江心慧皺眉,有些猶豫不決。
她既不想真的找一個男人和自己結婚,也不想委曲求全的找個不靠譜的來和自己演戲。
所以她才找到寧舒歌,讓寧舒歌給她出出主意。
「這我難道會不知道嗎?我問的是你覺得誰適合陪我演這場戲。」江心慧已經看的眼花繚亂。
她都不知道,寧舒歌就更不知道了。
她思索片刻,回答說:「不若等他們都到了,姑姑再暗中留意,看誰指得拉攏。」
這倒是個好法子,就怕到宴會上再找人就來不及了。
「這些是今日的賓客名單,你自己看著辦,我的未婚夫必須在今天的名單上。」江心慧態度強硬。
根本不是在和寧舒歌商量,而是在命令她該怎麼做。
寧舒歌嗅道了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江心慧這是要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她啊!
讓她出面去遊說一個今天會過來的賓客,說成了皆大歡喜,沒說成也是寧舒歌的鍋。
這個鍋,寧舒歌不背。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怕我忙的暈頭轉向,找不出最適合姑姑的人。」寧舒歌故作為難。
沒用的東西!
江心慧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她擺擺手,示意寧舒歌可以離開了。
寧舒歌如釋重負,這燙手的山芋可不能放在手心裡。
下午兩點,賓客陸陸續續來到江家。
江晨柔負責在門口迎接賓客,寧舒歌把餐廳送來的食物安排傭人放好。
很快,江家的客廳里已經是人滿為患。
這時候江晨柔也回來了,身邊還多了個薄辭深。
寧舒歌沒想到今天薄辭深也會來,看到薄辭深的時候還有片刻的不真實。
眾人見到薄辭深,雙眸冒光,紛紛圍攏而來。
「薄總也來了,聽說薄江兩家好事將近,恭喜薄總了!」
「能見到薄總真是我三生有幸,薄總,可有興趣聊一聊新興領域?」
薄辭深被圍堵的水泄不通,江晨柔從容的和大家打招呼,很享受這種站在薄辭深邊緣,連帶著被眾星捧月的感覺。
眼見薄辭深的臉越來越黑,寧舒歌撥開人群,擠上前。
「姐姐,時間差不多了,該叫江老和姑姑下來了。」寧舒歌開口為薄辭深解圍。
薄辭深心領神會,配合著點頭,拉著江晨柔往樓上走去。
這裡是私宅,沒有主人家的允許,他們的活動範圍只有這個宴會現場,不怕會被他們所打擾。
見薄辭深走了,大家都有些失落。
不多時,薄辭深再回來的時候,身邊的江晨柔換了身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