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13米 萬一他從樓梯上栽下去那我就沒有爹地了

  她忍了又忍,幾乎是咬著牙才能克制住不斷往上躥的火焰,她問,「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男人手指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像是痛苦的模樣,「我頭疼。Google搜索」

  頭疼就坐地上等車撞的他還真是頭一個,慕晚茶已經無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低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朝他伸出一隻手,仿佛所有的情緒都沉寂下來,只剩風平浪靜的冷淡,「起來。」

  男人微微抬頭,一雙眼眸似是淬了別墅里亮色的燈光,亮的驚人,他將自己的手指放上她白皙乾淨的掌心,稍稍借了她的力便站了起來。

  不知是他起來的太急,還是慣性的緣故,他驀然離她極近,慕晚茶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都好像比平常的灼熱,盡數灑在她的額上發頂。

  她不自在的往後退開一步,男人也跟著往她身邊貼近一步。

  慕晚茶看過去的時候,他正揉著眉心,仿佛真的是無意識的,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打開客廳的房門,不知從哪裡響起的噠噠噠的腳步聲。

  出現在視野里的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兒,穿著公主睡衣,腳上是粉色的小拖鞋,她皺了皺極為漂亮的眉頭,那模樣分明就像一個小大人一般,「爹地,你回來了。」

  薄暮沉沖她擺了擺手,低低的道,「嗯,快去睡覺。」

  薄聽絮看著他皺著眉頭似是有些難受的模樣,有些小不開心的道,「哎呀,爹地你又喝酒了嗎?」

  薄暮沉邁著步子往樓上走,那步子雖然說不上虛浮,但明顯沒有往常沉穩。

  薄聽絮似是有些發愁,「麻煩晚茶阿姨幫我照顧一下爹地好嘛?萬一他從樓梯上栽下去那我就沒有爹地了。」

  慕晚茶默了默。

  她雖然不太想動,但也不好拒絕一個小孩子,於是她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好。」

  「謝謝阿姨。」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小跑著跑到廚房,不知幹什麼去了。

  慕晚茶只好跟在薄暮沉身後上了樓,她並沒有跟他進房間,而是站在門外,懶洋洋的倚著牆壁,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別墅的變化。

  或者說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仿佛跟四年之前一樣,除去有些陳舊之外並沒有任何差別。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慕晚茶收回視線,看向樓梯口的位置。

  薄聽絮雙手捧著水杯,邁開步子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低頭看向手中的杯子,生怕灑了一般,很是小心翼翼。

  她看見慕晚茶的時候眼前一亮,「晚茶阿姨快點幫我一下,好燙好燙。」

  慕晚茶平靜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想也沒想的疾步走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玻璃杯,輕聲斥責,「怎麼不記得用托盤?燙著怎麼辦?」

  話音還未落下她自己便愣住了,她是什麼身份,別人的女兒是她能教訓的?

  薄聽絮似是也愣了一下,隨即似是有些委屈,又有些別的什麼東西在她眼底慢慢的氤氳開來,她搓了搓小手,「對不起啊晚茶阿姨,我沒想起來。」

  慕晚茶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短髮,輕聲嘆息,「下次一定要記得,燙傷的話會很痛。」

  薄聽絮小雞啄米似的用力點頭,「晚茶阿姨,我記住了。」

  「乖。」

  「那阿姨能幫我把這杯蜂蜜水餵給爹地嗎?」她大約是有些不好意思,笑容格外靦腆,「我怕燙。」

  慕晚茶,「……」

  這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猶豫片刻,隨即還是端起蜂蜜水轉身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如果說在外面的時候只是覺得沒什麼變化,那麼進去臥室之後,慕晚茶只覺得這裡和她記憶里的模樣分毫不差。

  她用過的梳妝檯上擺著她用過的化妝品,半開的衣櫃裡掛著的是她曾穿過的睡衣,所有她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在原處,不曾被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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